“还痛不痛?”伊芷荞柔声问道。
“痛!全身都痛!”鄂无天咬著牙回道。
“怎么会全身都痛?我还撞了你哪里?”边说著话,她的手也边在他身上乱摸著。“还撞了你哪里?快告诉我。”
该死的女人!她难道不知道她的手就像是一枝火把,点燃了他身上的欲火,再加上那欢爱之声不断,他快忍不住了。
趁还能忍之前,他抓住她的手,将她搂进怀里,“让我抱著就不疼了,现在马上睡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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鄂家商队终於出了迷魂林,继续往中原前进。
鄂无天把马车让给了两个女人,他自己骑马。
一出迷魂林,汪素素整个人就嚣张了起来,连著几天都用斜眼看尹芷荞,老对她不怀好意的笑著。
尹芷荞其实是一个很容易相信别人的人。
以前,尹府的管家把她养大、“迷魂寨”的众人对她更是好,让她以为好人比坏人多很多。
所以,她没看出汪素素的笑其实是在笑她就要厄运当头了却不自知,还傻傻地问道:
“你在笑什么啊?”
“没什么!”汪素素眉一挑,将脸转向车外。
怎么每个人都怪里怪气的?汪素素老是莫名其妙的笑著,而鄂无天老是无语地瞅著她、板著一张俊脸。
尹芷荞被他们搞得莫名其妙,她看了一眼汪素素,也将脸转向车外。
“小表哥,人家想跟你一起骑马。”
鄂无天的马刚好从马车旁过,汪素素喊著他。
岂料,鄂无天都还没回答,尹芷荞就掀开帘幕、跃上鄂无天的马背,坐在他身後。
“不行。”尹芷荞替鄂无天回道。“男女授受不亲,想骑马就自己骑,只有我可以和无天一起骑。”
无天?尹芷荞自离开迷魂寨後就这么喊鄂无天,她不但像他爹娘兄弟般直呼他的名讳,还霸著他、把他看得紧紧的。
她不但随时随地守在鄂无天身边,整个行为表现得像是爱极了鄂无天,看在他人眼里,羡慕多於嘲笑。
一出迷魂林,她可以说是举目无亲了,所以她难免会惶恐、会害怕,因此她得霸著她目前唯一的亲人并用心爱他。
她的亲人只有鄂无天了。
这简直是喧宾夺主!汪素素快气死了。她挑衅地道:“你不要太得意!”她不会得意太久的。
“你不该再想著你的小表哥了。”尹芷荞回道,接著抱紧鄂无天,跟汪素素宣布:“他现在是我的夫婿。”
“他不……”汪素素忍住话、不敢说出口,怕打草惊蛇,让尹芷荞有所防备,那就无法逮她入狱了。
鄂无天低头看著尹芷荞环抱在自己腰上的手、感受著两人身体的贴紧,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懊恼。
这女人所有的行为皆让他的威严扫地,无论是逼婚、还是霸著他不放。可他不知为什么自己虽生气,却又默默地纵容著她。
甚至当车队在进入有县衙的县城後,汪素素提醒他可以立刻调动官兵捉她时,他总下不了命令,始终推说还不是时候。
他不想她死,打从心底不想,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不想,可他就是不想。但他也无法接受她当他的妻子,除了怕落实他被逼婚的狼狈、窝囊之外,他更是已经答应了他爹要娶汪素素。
第六章
商队沿路陆续地在鄂家的各个商行下货,所以只剩一半的车队跟随鄂无天,他们很快的就会到达“安乐侯府”。
没回“平乐府”,而是直接到安乐侯府,当然是为了鄂少葆的寿辰和鄂无天及汪素素的订亲宴。
原订的计划并没因尹芷荞的出现而改变,而尹芷荞并不知他们要往安乐侯府去,更不知道鄂无天和汪素素要如期的订亲。
这天,因为要赶路而错过了城镇,车队便在一座林子里扎营过夜。
趁著尹芷荞去找水源,汪素素立刻来到鄂无天的帐棚里。
她好气,最近连要跟鄂无天讲话都得偷偷摸摸,简直是乾坤倒转了。
“小表哥,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要调动官兵捉尹芷荞?再过几天就要到安乐侯府了,不能让她影响我们订亲。”
鄂无天觉得懊恼,真的懊恼自己当初答应了汪素素这件事。他回道:“我想让她回迷魂林去就好,她若入狱……凶多吉少。”
汪素素讶然道:“你心疼她?”
“是我们不对在先,没理由让她连命都赔上。”鄂无天没否认汪素素的话,就事论事地回道。
“小表哥,你有没有想过,尹芷荞会愿意回迷魂林吗?还有,她若不入狱,还是有可能再来找你,她就像永远的梦魇。”
“或许我该娶她、一劳永逸。”语罢,鄂无天才惊觉自己怎么会说出这种没经过思考的话。
汪素素一听,马上热泪盈眶。“原来你迟迟不动手,是因为你想娶她!你忘了你答应过舅舅要娶我的吗?”
“我没忘。”
“不,你一定忘了,你想让舅舅将来死不瞑目,让他愧对鄂家的列祖列宗!呜……呜……”
“我没忘,不准哭!”她哭得他烦死了。“我爹不能愧对鄂家的列祖列宗,尹芷荞也不能愧对尹家的列祖列宗,那我呢?我就该被夹在中间里外不是人!”
“你不该这么想的,你该顾虑的只有鄂家,尹芷荞会怎么样,根本不干你的事。”
好像真的不干他的事,可他就是不想尹芷蒿死。
“小表哥,你若不彻底解决尹芷荞,将会後患无穷。除非你想让天下人耻笑你平乐爷落难迷魂林被逼婚、除非你想让自己的父亲死不瞑目。”
“够了,不要再说了,回到安乐侯府之前,我自有打算,我不会让尹芷荞破坏我们的订亲宴。”
他的回答总算敦汪素素满意了。
此时,尹芷荞的声音在帐棚外响起:“无天,我找到水了!”语毕,她掀开了门帘。
尹芷荞见到汪素素和鄂无天独自在帐棚内,不悦地嘟了嘟嘴。正想开口说话,她脸上神情丕变,眸子一瞬也不瞬的盯著鄂无天。
鄂无天回视著她,发现她神情怪异,他知道她老爱吃汪素素的醋,可她吃醋时不是这种神情。
汪素素睨著尹芷荞,也发现到她神情怪异,她随著尹芷荞的眸光看向鄂无天,而後她也在刹那间变色。
鄂无天发现事情不对,也注意到她们两人的眸光其实不是在自己身上,而是在他身後。
他机警地、小声地问道:“我後面有什么?”
“蛇。”汪素素回道。
一条蛇的尾巴勾住帐棚的支撑梁柱,虻头就在鄂无天头上动著,还不时吐出红色的舌信。
“毒蛇。”尹芷荞在迷魂寨住了三年,多少会分辨蛇的种类。
“怎……怎么办?”汪素素问道。
“不要动。”尹芷荞回道。
“不要动?等著被咬啊!小表哥,快跑!”汪素素怒道。
“跑不过蛇的,无天一动,蛇也会马上行动。”尹芷荞睨著汪素素说道。
三人僵在原地不敢动,只求蛇能自己走掉。
偏偏天不从人愿——
“爷,马匹全安顿好了。”一个车夫掀开门帘,大声的说道。
门帘一掀,整座帐棚也跟著微微晃动,鄂无天知道这晃动肯定会惊动蛇,他不跑是不行了。
然而,蛇的动作远远快过人,鄂无天根本跑不掉。那条蛇从梁柱落下,绕在鄂无天的脖子上,随即往他的肩头咬下。鄂无天虽已抓住蛇头施力捏碎,却已经来不及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