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想到会见血光,白玉凤跟白如花的笑声止住,看到血让她们觉得噁心、头发晕。「好啦,算你做到了,这只鸡就送你吃,可不要怨我们。」
「不需要。」严旭咬牙切齿地道。
白玉凤伸手一劈,原本咯咯叫的母鸡立刻瘫软昏厥,白如花则俐落的拿绳子把母鸡绑了个结结实实,放到地上去,显然打算把母鸡留在他家。
严旭看得愕然,又想笑又生气,这两个怪女人,真的是世上绝无仅有。
「伊瑾,收拾东西,回家了。」白玉凤命令,此时才察觉不对劲,「妳不是住他隔壁?」
白伊瑾下想回家,她磨磨蹭赠,有些说不出口。
「她住在我房间隔壁。」严旭把染上血的面纸丢掉,没好气的说。
「房间隔壁?!」白玉凤与白如花抽气加尖叫,气得抓起母鸡,一把丢向严旭,幸好他眼明手快,轻松闪过。
接下来三十分钟,全是白玉凤与白如花的双簧大戏,当然,剧码只有一出,那就是——严旭这个烂男人,居然把白家亲爱小女儿给拐到家里同居,罪过罪过。
听得耳朵快长茧,严旭终于忍无可忍,一拍桌子,两个女人骂得正起劲,被这一拍,吓得忘了要骂什么。
「我想跟伊瑾交往,希望白奶奶与白妈妈能同意。」
此话一出,三个女人反应又是愕然。
白玉凤与白如花傻傻愣住,没想到他居然提出这种要求;白伊瑾双颊飞红,抬头望着他,又害羞的低下头去,但严旭见到了她唇边淡淡的微笑。
严旭自己也没好到哪儿去,他被自己说的话吓了一跳,怀疑自己是不是有病,居然要追求一个这么难搞定的女人,尤其她家还有两只母老虎!
但是见到白伊谨可爱的小脸后,严旭下了决心。
这就叫缘分,无缘岂能纠缠至今?
「我不会让伊瑾伤心的。」严旭继续说,自己也觉得可笑,谁想得到他竟然会败在清纯小女孩手上?
「你不会让伊瑾伤心?」白玉凤冷笑,「可是伊瑾跟你在一起,会让我们两个老的伤心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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知道两人算是同居,白玉凤与白如花自然不可能让白伊瑾继续住在严旭家,当天就把她给带回家了。
一星期过去了,白伊瑾小脸老是忧忧愁愁的,看得白玉凤跟白如花心里着急,表面却仍是若无其事的生活。
「妳不能跟男人在一起,像我跟妳妈妈一样,不必为男人挂心,过得自由自在,不是很好吗?」白玉凤拉开嗓门说,这样的训话每天要说上一回。
「就是就是,我们不同意妳跟他在一起,我们家要靠妳延续下去,等妳满二十五岁,经济有些基础了,就去领养个小女孩,这样妳的心思就不会放在男人身上,我们白家的血脉也能够继续传承下去。」白如花轻声细语的说,同样每天要劝上一回。
「伊瑾!我想见妳!」门外,大概晚上八、九点开始,严旭就会等在外头,按门铃没人理,他就用吼的,激越的男声传人白家大门,也传入三个女人的耳里。
「这个男的怎么这样烦人?都跟他说不让伊瑾跟他交往了,他居然还天天来!」白如花皱眉。
门外又传来声音,这回是不太友善的女声,「喂,你们家有客人,不让他进去就让他闭嘴,吵死人啦!」
白玉凤抿唇,她听出来是对门方老太婆的声音,知道根本是故意挑衅,让她的老脸挂不住。
白伊瑾翘首盼望,不用说都知道,她很想出去跟严旭见面。
「我去赶他走。」白玉凤站起身来,走到大门外,跟严旭交涉起来。
「我也去。」白伊瑾说,被白如花一把拉住,斥道:「不准妳去。」
门开了,严旭抬头,见到的是胖奶奶白玉凤,他微笑,有礼的点头,「白奶奶好,我来找伊瑾。」
「我不让伊瑾跟你见面,你趁早死心,不要痴缠。」白玉凤看见严旭就觉得碍眼,她急吼吼的说。
「我会等的。」严旭双手环胸,毫不动摇。
他放荡多年,从未尝过相思苦,伊瑾不过回来一星期,他却坐立难安、神思不宁,心里满满的都是她的一颦一笑。他很闷,没想到自己栽得这样彻底,但又能如何?他想她念她都是事实,只能每天来白家站岗,准备长期抗战。
「你怎么这么烦?」白玉凤拿出扫把摆好架式,「你不走,我要拿扫把赶人哦!」
「没见到伊瑾我不走。」
白玉凤火大,拿起扫把就往严旭身上打,竹扫把打在严旭身上,发出啪啪的声响,肯定不怎么舒服,严旭却一声不吭,连动都不动。
「奶奶,妳不要打他、不要打他啊!」白伊瑾急得眼泪都掉下来,她心疼严旭它痛,想要出去阻止,白如花却不让她走,细瘦的手臂箍得她紧紧的。
白玉凤打得累了,停下来不住喘气,抬头望着严旭,却见到他文风不动,甚至还可恶的对她露出笑容,「你笑什么?」
严旭想起在屋子里头的白伊瑾,神色变得温柔许多。「我在高兴白奶奶身体健康,打人还颇有力气,这下伊瑾可以放心了,她还有好多好多年可以孝顺您。」
白玉凤一愣,半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,她瞪着严旭老半天,最后重重的从鼻腔里哼了一声,转身走入大门内,砰地关上。
长期抗战持续了两星期,严旭一开始会在门外喊白伊瑾的名,到了现在,他只是沉默的站在门外,目光定定的望着那扇不会开启的门。
门内,三个女人心思各异,却都相同的坐立难安。
「让我去拿杯水给他喝好不好?」白伊瑾恳求。
白如花摇头,「不准妳出去。」
白玉凤瞧瞧孙女,见到她这两个星期来,瘦得巴掌大的小脸都凹下去,实在很担心。「妳去睡觉,不要管他。」
「可是……外面蚊子很多啊,他每天站一整夜,腿一定很酸,又什么都没喝,这样身体怎么会受得了呢?」白伊瑾眨着一双泪眼,哀求家人,「让我去跟他说说话吧!」
「不行!」白玉凤摇头,断然拒绝。
「就是就是,一次心软以后可就完蛋!男人就是犯贱,久了他就会放弃了。」
见白如花把白伊瑾赶人房间,白玉凤表情沉思,慢慢走到大门边,透过细缝一看,果然见到站得挺直的人影。
他为什么不放弃?白玉凤思索着,他真的喜欢伊瑾?不可能!白玉凤摇头,不相信他对白伊瑾是真感情。男人,不都是一个样?这个得不到手,很快就有下一个,她不会被骗的!
回头想走入房间,白玉凤又顿住,想了想,皱起眉头,到狭小的庭院装了桶水,打开大门,肥胖的手臂一甩,整桶水就这样哗啦啦的淋了严旭一身。
严旭本能的闭上眼,被突如其来的水泼得浑身湿,他张开眼睛,见到白玉凤提着空水桶,正叉着腰看他。
「还不走吗?我告诉你,伊瑾已经睡了,不要再继续装可怜,我不会上当的。」
严旭叹了口气,将因为淋湿而垂下的头发拨到一边,炯炯有神的眼在黑夜下特别灿亮,他严肃的对白玉凤说:「我没有装可怜,也不想让谁上当,我想见伊瑾,就只是这样;我喜欢她、想跟她交往,妳不同意,我只能等到妳同意,因为妳们是伊瑾最重要的家人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