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、小姐。”完了!真的被看见了!
“哼哼,你还晓得要唤我一声小姐吗?你竟然隐瞒我和这家伙在一起,简直是见色忘友!”
伏威额头青筋隐隐浮现,“我和她说话干你屁事!你门也没敲就闯进来瞎搅和个什么劲儿?”
“你……”老天!他怎能那样对小姐说话呀?
“喂喂,姓伏的,搞清楚啊!你现在脚踏的可是我宋家的地,坐的也是我宋家的椅子,这儿一切全是我宋家的,我这主人要来还得经过你的允许吗?”
“小、小……”呃!这是怎么回事?小姐好久没端出那副凶巴巴的样子了呀!
“无所谓,你宋家的你尽管使用,春日是我的,我现在马上带她回拦江岛!”
此时,知道春日清醒的众人都赶在柳青青后来到。
“大哥,没想到你竟也能如此真情流露哪。”伏龙边拍手边走了进来。
“老二,你少废话!这种时候你该做什么,还需要我再说明吗?”
“大哥,我自然是知道该做什么,但我不是车夫,马车我坐不惯哪。”
“威哥哥,你要回拦江岛,我自然也是要跟去的了。芙蓉哥哥,你张罗马车时,可要记得物色宽敞一点、舒服一点的呀!”蒲晶忙着吩咐。
“大哥,你真要回岛上去了?叛徒的事要如何解决,你还未作出决定哩!那我呢?我是否也要跟着回去?”伏华也出声询问。
“娘子,我不是要你说话别太冲动的吗?”二当家也凑上一脚。
一时间,大伙儿你一言我一语,春日听得头都痛起来了。她无助地看着大家,实在不明白两家人凑在一起后,怎么说话时会变成这番场景?
伏威最先发现她脸色有异,立刻伸出一只手来握住她的,不理会所有人的叽叽喳喳,他问道:“怎么了?”
“不要和小姐吵架,好不好?”
“你眼睛在看哪里?从头到尾根本都是那恶婆娘在无理取闹!”
“呃,小姐定是担心我被欺负了,才会直护着我的。”
“我才懒得理她!待会儿我就带你回拦江岛去。”
不是她耳背、也不是她听错了,他真的说了两次要带她回拦江岛!但,她不懂啊!她的家就在这儿,他带她回拦江岛做什么?
“呃,那个……请问……”
“你还要问什么?受了伤就少废话。”
“我就住在这儿,为什么我要跟你回拦江岛呢”
“废话!你嫁了我,我去哪里,你当然就得跟到哪里。”
“啊——”春日倒抽一口气,“你、你是不是哪里弄错了?”
“是呀!我也觉得威哥哥弄错了!”蒲晶凑了过来喳呼着,“你受了伤后,威哥哥就突然说要与你成亲!就算你比我勇敢多了,但威哥哥也不能这样就改变主意,不娶我了哪!那是两码子事呀!”
春日很老实地对蒲晶说道:“……我一点也不勇敢呀,其实我真的不知道当时是怎么回事儿……”
“哇!威哥哥,你都听见了吧?春日压根儿一点儿也比不上我的,威哥哥还是快快变回你原来的心意吧!人家还在等着你呢!”
“蒲晶八婆,闭上你的嘴!”伏威恶瞪着她。
一伙人忽然哄笑了起来。春日不明所以地看向大家,原来大家不知何时早静了下来,把她、伏威,还有蒲晶的对话,全一字不漏地听进耳里了。
“我说伏兄,”柳青青说话时下巴仰得高高的,几乎要 上天了,“我早说过了,你喜欢我们家的春日,但我们家的春日可不见得领情哪!”
“喂!你说话!”伏威杀人的目光转瞪向春日。
“说……要说什么?”
“说你愿意与我成亲!”
“嘎?!”
她名唤春日,年已二十,仍待字闺中,没有闲月羞花之貌,也没有沉鱼落雁之姿,更不是什么千金小姐。事实上,她只是一名丫环,而且根据某人的说法,她是既笨又迟钝、慢吞吞又拖拖拉拉……总之,某人的意思就是——她很笨又没用就是了。
如今,那位某人也不知是哪根筋不对劲儿了,竟然说出愿意与她成亲这种骇人听闻……呃,不,是这种惊天动地的话来,而那天也在差那么一点点之下,她险些就被他给掳回…呃,不,是带回拦江岛去了。
她只是一名丫环,他却是苏杭一带能够翻手为云、覆手为雨的大人物,他骂她笨没关系,她不介意;但他要娶她,那可就事态严重、大大有关系了!
那天在大当家和二当家的居中调解之下,他们是留下了,不过一伙人还是经常吵吵闹闹的,有时候她甚至以为,他们要打起来了!
知道这么多人关心她,她自然是很高兴,但每回一见到大家说着说着便吵了起来,她也头疼哪!
突然,她听见推门声,躺在床上的她在胡思乱想中回过神来,转头一看
是他,而且只有他独自一人来。
春日开始觉得手足无措起来。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呀!只好很笨拙地打着招呼,“呃……你、你早。”
“都什么时候了还早?!他提着一个木盒走过来,一屁股往床畔坐了下来,“伤口好点没有?”
“嗯,有好些了。”
将木盒放在一旁,他竟然手伸了过来,开始解开她的衣服。
“啊!”春日轻喘一声,连忙用没受伤的那只手制止他,“你、你要做什么?”
“除了换药还能干什么?还是你比较希望我在这时候非礼你?”
“你、你乱说,我、我才不会那么想呢,”
“是吗?”他低头轻啄了她唇一下,一副很认真的口吻:“不过我最近倒是经常那么想。”
“嘎?!”春日登时涨红了脸。他、他、他在说什么呀!真是越说越不正经了!她赶紧把话转到别的地方去,“呃,怎么这次会变成你来换药了?”
“我警告过那老头了,以后要换药,只能由我来换!”
春日好奇道:“为什么?你比房大夫懂得还多吗?”
“与其给他看,倒不如让我看,我怎能便宜了那老头!”
她听不懂他的意思,仍是傻呼呼地说道:“大夫看诊可是很辛苦的,房大夫并没有占到便宜呀。”
“你真是笨死了!”
“你做什么又骂人家呀!”
“你本来就笨得可以!我没见过像你这么笨的!”
“那、那、那……”
“那什么?”
春日眼神低垂,不敢看他,声音变得如蚊钠般,“那你为什么还老说要……要与我……成、成亲呢?”
“不然你说,你要嫁给谁?”
“我、我不知道。”
“或者你比较喜欢江家那只淫虫?”
“淫、淫虫?!”春日因为他的话而瞠大眼。
“笨蛋!那人一天到晚假借与文人吟诗作对之名,在青楼行狎妓之实,是春意阁的常客,你没见到他眼皮松弛、眼珠子腊黄,一看便是酒色过度的样子吗?”
“啊!”春日因为知道真相而诧异不已,也终于知道原来那样的眼睛,就是淫虫的象征呀!她急忙否认,“不不!我才不喜欢江公子呢,”
“事实很明显了,没人要你,我只好接收了!”他很 地说道。
什么接收呀!她又不是东西……
“不是、不是这样的!”他只是接收而已,压根儿谈不上喜欢她呀!
“这也不是那也不是,你到底想 嗦什么?!”
“我、我知道我年纪大了,也没人要……”春日的脸黯淡了下来,“但我已说过那不要紧的,我知道你其实是同情我,才会说要与我成亲的,但你如此说,只会造成我的困扰罢了!你事情忙,还是早些离开吧,这伤定会好的,你不用太担心,我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