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看你,明明知道自己不能喝酒还喝这么多,是不是很不舒服?”她转过头来又对兆琪说,“谢谢你送他回来。”
“不用谢我,我只是回来拿忘了的东西,你回来就没我的事了,先走了,拜拜!”
她说完话马上转身就走,不再多逗留。
“这里我来收拾,先扶你到客厅坐着。”晓颜把仲翊的手搭在自己肩上,她的身高只到仲翊的肩膀,再加上她瘦小的身躯,要扶仲翊根本是不可能的。
但是他还是紧紧依偎着她,丝毫不肯放松。
“坐着别乱动,我去拿毛巾。”说着便快步走到浴室拿了条湿毛巾,覆在他的额头上。
“我没事的。”
“什么没事!你的脸色好难看,哪里不舒服告诉我?”她的小手不断的在仲翊脸上、身上游移。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凝神的看着她。
“干什么这样看着我,想喝水是不是?等一等!”说着便又快步的跑进厨房,这次却耽误了好一会儿没见人出来,仲翊拿下毛巾走到厨房门口,看见晓颜蹲在那把地上的碎片一块块的捡到垃圾桶里。
“我来捡,你小心割到手。”仲翊一把拉起她,深怕她割伤了手。
“你怎么又到处走动,这里我来弄就可以了,你想做什么告诉我就行了!”
晓颜眨着一双黑黝黝的大眼睛仰着头对他说,仲翊心疼的捧着她的脸,轻声的对她说:“我想跟你做爱!”
他的鼻息传到她的脸上,使她忍不住想发笑。
“你发什么神经!不正经!不跟你玩了!”她想推开仲翊,没想到他却抱得更紧,两人的胸口紧紧的贴在一起。
他用一种略带恳求的眼神看着她,他让晓颜感觉到那并不是句玩笑话。
她用自己的吻来代替允诺。
抛开了散落一地的碎玻璃,仲翊抱着她慢慢的走回房间。他把晓颜像婴儿般的轻放在床上,慢慢的褪去两人身上的衣服,就这样彼此裸身相对,晓颜伸出手臂揽着他的颈子,看着仲翊,有一股盈满的喜悦她禁不住的微笑着。但是仲翊似乎有些急切,他不安的神情在这时表现得非常明显,他不停的吻她,从脸、胸口一直到全身,这是他从来没有过的举动,晓颜觉得疑惑,但是身体得到的快感使她完全没有力气拒绝。
这样亲吻抚摸了好一会儿,仲翊始终没有进人的举动,他用他强而有力的手按着晓颜的两只手腕,后来他只把力量放在她的右手腕上,而且愈来愈用力的抓着她留下疤痕的部位,她极力想挣脱,因为仲翊的指尖使她敏感的感觉有些疼痛,最后她发觉根本挣不开时终于开口说话。
“仲翊……你弄痛我了!”
她紧握着自己的手,马上转身背对着他。
“对不起!我不是故意的。”他对自己的举动也感到惊讶,连忙伸手抱住她,心疼的亲吻她圆润的肩头。
“原谅我好不好?你要怎么罚我都行,千万别生气。”他轻声的哄着她。
晓颜并没有生气,她也妥协的转回来把脸伏在他的胸口上。
“今天又到画廊去了?”
她嗯了一声没再多说。
“这么晚谁送你回来?还是你自己一个人坐计程车?”
“没有!是仲瑶和钟珩送我回来的,不用担心。”她娇滴滴的说,似乎不太在意。
“仲翊……算了……还是别说。”
她的欲言又止吊足了仲翊的胃口。
“有什么话就说,为什么吞吞吐吐的?”
她考虑了一下,转过头来面对着他。
“这几天我常到画廊走动,看了很多别人的作品,心里感触很深。”
“到底什么事?看你这么多愁善感的样子。”他疼惜的拍拍她的脸颊,“快点告诉我!”
“钟珩的几个朋友看过我的画,你一定猜不到他们有多欣赏,每个人都说我很有潜力。”
“那很好啊!”
“好是好,可是他们都觉得我应该继续深造,多吸收一些新的观念,他们还说要是我还是单身,一定推介我进法国的艺术学校,光听就觉得很棒对不对!”她兴奋的情绪溢于言表,但是仲翊的心情却像是被投了一颗大石头似的直往下沉。
“你是不是后悔跟我结婚?毕竟你现在才二十六岁,出去念个几年书也不过三十出头,还是年轻得很。”
晓颜听出他酸溜溜的语气,知道他如此在意竟使她异常兴奋。
“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,可是仲瑶跟我打赌,如果我坚持要去你还是会让我去的,对不对?”她似乎胸有成竹非常有把握。
“对!我才不是那么小气的人,如果你真的舍得丢下我一个人在台湾,我一定会供你去念的。”他把话说得有些无情,也很无奈。
“舍得?!那你又舍得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在外国,吃也吃不惯,想找人说话都找不到?”
“是啊!连晚上睡觉都没有人会抱着你,一个人又冷又寂寞,很可怜的。”
晓颜知道他是故意捉弄她,马上伸出手去搔他的腋下,弄得仲翊频频求饶。他只好用自己的身体压住她,晓颜被逗弄得哈哈大笑,一直张着嘴大口的吸着气。
再一次的交合,她忍不住的叫了出来,柔弱的呻吟拍打着两人心中澎湃激昂的欲火,这一夜,晓颜终于明白这一生她会用尽全部的生命来爱这个男人,甚至来生,她还是决定和他再续前世缘。
第六章
愈来愈多的时候,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相信晓颜所说、所做的。晓颜的改变非常明显,她不再是原来那个害羞、任性又依赖他的小女人。他知道在她认识画廊那些人之后,她慢慢的松开一直紧握着他的手,她不再追究他是否晚归,是否回来陪她。她开始从他的身体里分化出来,形成一个独立的个体,过着自己的生活不再依附着他。
他却始终没有勇气去面对,甚至开口理直气壮的质问她,他害怕所有的答案正是他所假设的,所以他一厢情愿的自以为是。不断的逃避,一直没有开口去问。一直,他都和真正的答案擦肩而过,情况愈来愈糟。
看着晓颜灿烂的笑脸,再面对他们的爱情,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懦弱到如此不堪的地步。
在这段时间里,唯一陪在他身边的只有兆琪。
渐渐的,她把仲翊的习惯改变过来,仲翊在她住所停留的时间也愈来愈多。
晓颜的粗心和仲翊的大意使得这个情况,在不自觉中成为理所当然的。
距离画展只有几天的日子,在一个周末,晓季意外的出现在家门口。
但是令她意外的并不是他的出现,而是他全身上下的伤。
“你到底怎么啦!发生了什么事?!”晓颜焦急得有些语无伦次。
晓季看上去比前些日子黑了许多,加上他一身黑T恤黑牛仔裤,背上背个又大又破的帆布背包,真不知他是怎么说服管理员才能上得了楼来。
看到他缠着绷带的额头、脸上、手臂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及纱布,真不知自己是该把他好好数落一顿,还是该关心的安愍安慰他。
“管理员好烦,他不相信我是你弟弟,拿了我的身分证才肯让我上来。”他把帆布背包顺手扔进屋里, “他要你跟我下去一趟。”
她二话不说转身进屋去拿钥匙,“看你这个样子,说你是流氓比较恰当吧!怎么弄成这样?妈知不知道你来找我?\"晓颜骂归骂,终究还是心疼的看着他的伤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