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天不从人愿,车子在长嘎一声之后,却是怎么都不肯动了。
“怎么回事?”颂伶慌张的说。
“车坏了!”简单的三个字,却胜过千言万语。
凯仲下车检查,却发现这辆车的问题得送到修车厂去大修才行。可是现在要怎么办呢?这条回春满园的省道,入夜之后就很少有车子经过。看来,“双脚万能”这句话在现在这个时候格外贴切。“怎么办呢?我可不要在这边露宿街头。”颂伶看了旁边阴森森的树林,心中不免害怕。
“放心,这边离春满园很近,只要走路二十分钟就到了。”凯仲说的轻松。
“二十分钟?我才不走呢!今天在夜市站了一晚已经很累了,我走不动。”
“不走拉倒!不过我可警告你,这边入夜之后有很多不明物体会跑出来,像是无头鬼、好色鬼、女鬼、男鬼、脏鬼……”凯仲越说越可怕。
颂伶不敢听,连忙把耳朵捂上。“别说了!我走,我走就是了嘛。”她心不甘情不愿的用小跑步赶快离开。
两个人走了十分钟左右,还离春满园有段距离。凯仲依然轻轻松松的走着,但是颂伶已经累得气喘吁吁。
“不行了!我走不动了。”她喘着说。
“这也难怪,你穿长裙又穿高跟鞋,要是这样能走得动,我都可以踩高跷去参加奥运赛跑了。”
凯仲取笑着颂伶的打扮,一身高级洋装,加上脚下那双细跟凉鞋,虽然好看,可是却不实用,但是颂伶就喜欢穿的像大家闺秀的样子。
“我不管,我走得累死了!我不要走了。”颂伶一累就发小孩子脾气。
凯仲没办法,总不能把她留在这边吧,只好蹲下来,帮她把凉鞋解开。
“你要干吗?”颂伶惊惶失措的叫了出来。
“强暴你?你别傻了,你现在一身汗,我对你这个臭美女可没兴趣。”
凯仲看了看她的脚,上面都已经起了水泡,无论如何,她是走不动了。
自己的脚搁在凯仲的腿上,颂伶羞得一动也不敢动。从来没有男人把她的脚揣在手心过,就连立章都没有。
“两个选择,一、你留在这边过夜;二、我背你回去。”凯仲难得有善心。
颂伶低着头不说话,只是用手比了个二字。
凯仲只好把她背在背上。他两只手钳在她两条细白的小腿肚上面,背上似乎感受到她的胸部轻轻的摩擦着他背脊,加上徐徐凉风吹来,他觉得自己都快晕头了。
随即一想,自己是发昏了是不是,竟然会对背上这个骄纵千金女有兴趣,他不是这么不挑的人吧?
不行!这个干扁扁的女人,我怎么能对她有兴趣呢?我还是快点想些海咪咪的女人,不然人家一定会说我胃口变差了。凯仲对着自己喊话。
但是如果心头没有遐想的话,又何必心战喊话呢?凯仲骗不了自己的。
不过颂伶可也不好过,在凯仲的背上虽然舒服,而且他稳健的律动让她的心狂跳,加上男人轻微的汗味和太阳的味道,吹进她的鼻子,她内心不免起了异样的感觉。
那一刻,颂伶觉得忘了所有的人事物,这世上仿佛只有她和凯仲以及这条路。
她情不自禁的把脸颊靠在他的肩上,那感觉是那么舒服,叫人心神荡漾。而且腿上传来他手掌的温度,更是让她失去了所有判断力。
突然间,她想起立章。连忙抬起自己的头,离开那个舒服的肩膀。
不可以胡思乱想!否则,我怎么对得起立章呢?薄弱的意志要她清醒。
第三章
清晨,阳光刚洒进春满园的小院子中。今天已经是颂伶住进春满园的第四天,可是立章还是没来接她回去,看来这次他是真的生气了。
不过颂伶好像也忘了这档事,这几天她就好像出来渡假一样,悠悠哉哉的过自己的日子。
像是现在,她正躺在床上做春秋大梦,一点也不理会洒进窗户的阳光。
“叩叩叩……”急促的敲门声突然响了起来。
颂伶最讨厌她睡觉的时候被打扰,她不情愿的用棉被盖着头,希望门外那个人能够快点滚蛋,别再打扰她的美容觉。
“于颂伶,你是睡死了不成?我告诉你,蒋立章来接你了!你再不出来的话,他就要跑掉了!”门外那个人不死心的大喊大叫着。
原本颂伶睡得迷迷糊糊,但是一听到蒋立章三个字,就好像弹簧一样的跳了起来,连拖鞋都来不及穿,就连忙的冲到门边。
门一打开,她连忙朝外面东张西望。
“立章来了!他在哪里?”她正想骂那个浑蛋,竟然敢这么多天才来接她。
哪知道门外根本就没有立章的踪影,只见到凯仲靠在门边强忍着笑意。颂伶看着凯仲,却发现他那可恶的笑容像是在嘲笑她,难道她又被这个臭男人给骗了?
“立章呢?”
“还没有啊!”
知道自己被戏弄了之后,她原想和凯冲大吵一架,不过睡眠不足是很痛苦的,所以她只赏了他一个白眼,顺手就把门关上,继续去睡她的美容觉。
但是正当门要关上的时候,凯仲却伸出手把门板给当开。
“孟先生,如果你玩笑开完了,就请回吧!我要睡觉,没空理你。”
颂伶一边打哈欠,一边抓着头发躺回床上去,不知道怎么回事,她觉得今天的头特别痒。
“小姐,你当真以为你是房客啊?在你没有现金缴房钱之前,你答应过要帮忙打扫、买东西这些杂事的,你说过的话难道都忘了吗?”凯仲把她从床上拖下来,但是她仍然半眯着眼睛不肯清醒。
没错,她是答应过要帮忙春满园一些杂事,来抵她迟交房钱这档子事。不过那也是基于客套说词罢了,没想到孟凯仲竟然当真。更可笑的是,春满园的生意那么差,孟军夫妇两个人打点就绰绰有余,连凯仲都显得有些碍手,何必还要她呢?
“没忘!但是也不必一大早吧?”颂伶又躺了回去。
但是凯仲可没那么好说话,他又把颂伶给拉了起来,这次还调皮的用手指头把她的眼皮给撑开。
“大小姐,今天有个国小的毕业旅行团要经过我们这边,到春满园住两晚,我爸妈都忙得半死,你还有心情睡觉?”今天的春满园的确很忙碌。
在凯仲的三催四请之下,颂伶总算睁开了眼睛,话是她说过的,怎么也赖不掉,看来她只好认命了。
“赶快换衣服吧!我们准备到菜市场去买些菜回来吧。”他催促着。
颂伶一边抓着头,一边找着自己的鞋子,奇怪,头怎么痒得这么厉害呢!
“喂,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奇怪的味道啊?”他突然觉得有股异味扑鼻。
“没有啊!我要换衣服,你能不能先出去啊?”说着,颂伶又打了个哈欠。
但是凯仲就是不死心,他掀开床单看看床底下是不是死了老鼠之类的,可是没有,最后他循线走到颂伶的身旁,发现这个异味是从她头发散发出来的。
“哇塞,你多久没洗头了啊?”他夸张的捏着鼻子。
听他这么一说,颂伶也发现自己的头发真的有些怪味道传出来。
“这没办法啊,我昨天本来到街角那家小美容院想去洗头,但是他们说不接受信用卡。那么小的店,设备又那么烂,用的洗发和护发产品又那么低级,要是以前的话,我根本就不会进去的!”颂伶忍不住又搔了搔头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