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他没找到戒指,而颂伶也和立章离开了。
“如果你是先遇到我而不是颂伶的话,你会不会喜欢我呢?”天美虽觉得这个问题难以启齿,但还是问了出来。
“很抱歉!我知道你是个好女孩,我们一定能做朋友的。”凯仲明白的表示自己的心意,就算他不能和颂伶在一起,他也不会勉强和天美在一起的。
天美心中虽然难过,但还是释怀的笑了笑。之前她之所以没放弃,是因为没听到凯仲亲口对她说,所以她还不能死心,现在听到凯仲明白的说了出来,她内心反而觉得轻松。
“我知道了,我想我能明白你的感受。要是你对颂伶有多一点勇气的话,那么事情会好办的多。”天美笑了笑,没多说什么,她知道这个房间永远不可能属于她,就像这个男人不属于她一样,再待下去也不会有结果的。
“等等,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?”凯仲叫住她。
“我想你不想和一个你不喜欢的人结婚,颂伶应该也是这么想的吧!你如果爱她的话,为什么要把她推给一个她不爱的男人呢?和我在一起,你觉得痛苦,那你想过她的感受吗?我不知道你在怕什么,原本我以为你是爱她不够深所以才没留住她,但是现在我明白你是因为自卑而把她让给别人,因为你觉得自己什么都不能给她,不是吗?”
旁观者清,天美当然也看得出来他们两人之间的感情发展。
“这是他们的结婚喜帖,伯母原本是想等他们婚礼过后才拿给你看的,但是我实在不想欺骗你。”她留下一封红色喜帖,重新平复了自己的心情走出这个房问。
凯仲颤抖着双手拿起喜帖,婚礼是这个星期六。
星期五的夜晚,也是狂欢的夜晚。饭店的PUB里面挤满了跳舞、喝酒的人潮。
明天就要出嫁,但是颂伶却没有新嫁娘的喜悦,她没有在房间里面试穿那一件件从意大利空运来台的镶钻礼服、没有为了明天即将举行的婚礼而感到开心。
她选择来酒吧买醉,让一杯又一杯的调酒装满胃囊。
“再给我一杯琴汤尼。”颂伶把自己的空酒杯拿了上去。
在调酒中,琴场尼是代表寂寞的意思,最能够符合颂伶现在的心境。就算身处这么热闹的场合,但是身边没有凯仲,她还是感到寂寞。
酒一杯杯的下肚,她完全忘了明天的婚礼,她满脑子只有一杯杯的黄汤和喧闹的乐声。
酒吧里面这时来了一个和这里热闹气氛格格不入的男人。凯仲他不知道颂伶住在哪里,只能依喜帖上面得知颂伶和立章明天将在这家饭店宴客,他抱着姑且一试的心态来到这边。
他刚在吧台坐下,还没来得及点酒,就看到旁边坐了个烂醉如泥的女子,她醉得整个人趴在吧台上。
“小姐,你怎么了?”凯仲关心的询问。
颂伶双眼迷蒙、满身酒气的抬起头来,她眯着眼睛,像是坐不稳的靠在凯仲的身上,却丝毫没认出他来。
“我没事!我还要喝。”
此时他才发现眼前这个人就是颂伶,原本已经被浇熄的希望,又在此刻重燃了起来。
“颂伶,你清醒点,我是凯仲啊!”凯仲轻轻的拍打她的脸颊,要她醒过来。
“凯仲,你就是那个浑蛋、王八蛋、臭鸡蛋的孟凯仲?怎么样,你收到我的结婚喜帖了吗?”颂伶带着酒醉的傻笑。
“颂伶,原谅我好吗?我真的很爱你,我不能看到你和一个你不爱的人结婚。你和我走好吗?我们一起去纽约吧!你知道吗?我已经拿到编剧新人奖了,美国那边的片厂请我过去写剧本。”凯仲努力的想摇醒她。
但没想到颂伶疯狂的笑了出来,她笑到咳嗽都还停不下来。
“你是孟凯仲?骗人,孟凯仲才不会跟我说这些话。他只会要我选择、要我决定,说是不要我后悔,其实他想当圣人。他那么伟大,圣人就让他当好了,我才不稀罕!”颂伶捏着凯仲的脸颊,两眼昏花的看不清楚。
“我知道是我错了!你能原谅我吗?我再也不想当圣人了,我宁愿当罪人,也不愿意失去你啊!颂伶,你听见了没有?”
凯仲摇晃着颂伶,但是她却像是一滩烂泥般瘫在他的身上。
他满怀温柔的抱着她,内心觉得温暖,却又觉得自己的可卑,他梦想在感情的世界当个道德者,却忽略了感情是不能用道德来衡量的。
也许他该趁着夜色把颂伶带走,这样他们就能在一起了。
想到就做,他半扶半拉的把颂伶抬了起来,慢慢的走出酒吧,来到饭店的大厅。
“颂伶,你怎么喝成这样呢?”这时突然闯来一个女子,她的容貌和颂伶有几分相像。“先生,谢谢你喔!这是我妹妹,麻烦你把她交给我吧。”
凯仲虽然舍不得放手,但是颂伶的姐姐还是硬生生的把她拖走了,他只能呆站在原地,看着她们两个人的背影。
“颂伶,你真是糟糕!明天就要结婚了,还喝成这样,要是给爸爸知道的话,他一定会很生气的。来,小心点,我扶你去房间。”颂伶的姐姐小心的扶着她。
妹妹明天就要结婚了,这么多年来她总是让人担心。这次她回来台湾参加妹妹的婚礼,突然觉得颂伶长大了不少,但是眉宇之间却多了些愁绪,希望她没事才好。
结婚进行曲在庄严的大礼堂中响起,牧师站在十字架前,等着这对新人前来许下终生的誓言。颂伶挽着父亲的手,配合着音乐的旋律一步步向前走去。脑袋中还装着昨晚的宿醉,对于这些来头不小的宾客根本视若无睹。
走过红地毯,父亲将她的手交到立章的手上。她看了立章一眼,他今天是很帅,可是却不是她所爱的人,甚至也不是她在乎的人。
她想起昨晚她喝醉之后的梦,她梦到凯仲来找她,而且还抱着她。虽然是不真实的情境,可是她仿佛还感受得到他的体温。
也许是因为爱得太深,才出现这种幻觉吧!
“于颂伶小姐,你愿意嫁给蒋立章先生,并且爱他、敬他、一辈子永不离弃吗?”牧师很快的就问到颂伶。
这会儿,颂伶才回过神来,她迷蒙的双眼看着牧师,然后又看到立章那急切的模样。
“我愿意!”她无可奈何的回答。
爸爸期盼的眼神让她没有勇气临阵脱逃,她知道爸爸是个爱面子的人,她都走进了礼堂,哪容许她逃婚。虽然她心中充满逃婚的欲望,但却仍然呆呆的站在原地,任由摆布。
“在场的嘉宾,有没有人对这对佳人的结合提出反对意见呢?如果没有的话,我的就宣布他们正式成为合法的夫妻!”牧师按照惯例这么问。
现场来宾一片安静,他们是来观礼,可不是来搅局的。但是一道嘹亮清脆的声音响——
“我反对!”
众人都把眼光从新人的身上移到出声的人身上,他们以一种看好戏的心态望着他。
凯仲这一辈子都没做过如此疯狂的事,但是为了心爱的女人,他不得不如此。自昨天他看着颂伶被她姐姐扶进房间之后,失去颂伶的可怕阴影就在他心中盘旋不去。他整晚守在饭店外面,早上跟踪着大礼车来到这个礼堂。
原本他还在挣扎该不该现身,不过当听到牧师的问话之后,他却想都不想就冲了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