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……好恶心哦!”她回头看着那二张放大的结婚照,心中一阵甜甜的滋味。忽然她看见后方有一辆车子用很快的速度直直向他们冲过来。
“小心,景烨!”她将邵景烨座椅上的把手往后拉,他向后随着座椅倒下去,季诺诺则躲到椅子下面。
一声巨响,一辆车子向他们的车后用力撞下去,二辆车子大约前进了五公尺才停下来,一路撞翻了不少东西。
附近的人全停下来看,后方的车子走下来二个人,手拿二支长枪,疯狂地往前方的车子扫射,一下子围观的群众全吓得跑光了。
砰……邵景烨车上的玻璃全破光了,他躺在座椅上动也不敢动一下,弹进车内的弹壳让他知道,这不是演戏。
季诺诺躲在椅子下方,吓得全身颤抖不已,她嗫嚅地轻声道:“景烨,不会又是在演戏吧?”
“别出声,我要打档向前冲出去。”邵景烨伸出手来,想伸到排档处。
“不要,景烨,危险。”季诺诺捣着耳朵摇着头。
“就快摸到了。”邵景烨弯着身子,手终于摸到排档,枪声却停下来了,一支长枪抵着他的手,从他的手慢慢移至他的胸口。
邵景烨抬头看到那人,二人的眼神都露出惊讶的眼神。
“洪斌,怎么是你?”他将他的枪带开,坐起身子。“是谁叫你来?吕岚芬的丈夫吗?”
“景烨,做人家的手下不得已,谁教你勾引大嫂,我只好对不起了。”洪斌又举起枪,瞄准他的头。
“想不到事隔多年,你竟然也可以从小鬼变成杀人魔王,你不是跟着阿刚的吗?他人呢?他应该知道我的为人——”
“别说了,他死了,早八百年前就死了。”洪斌打断他的话,枪也放了下来,显然有些犹豫。
季诺诺也从椅子上坐了起来,她听到他们的对话,知道他们好像是熟识,而她也看到车子的前方站了一位举着枪的人。
洪斌看到诺诺,又看到车子后方的结婚照。“你要结婚了?她是新娘子?”看来这件事有些误会。
“洪斌,听我说,事情不是你所想的——”
“洪斌,跟他说那么多做什么?”前方的那位男子似乎等得不耐烦,因为他已经听到远方传来的警笛声。
“贡丸,不要——”洪斌想阻止他开枪,但来不及了,他的枪巳瞄准邵景烨的心脏,扣了扳机。
砰!一声枪响传来,时光仿佛就这么凝结住了。
“不要——”季诺诺将他推至他后面斜躺的车座椅,向前为他挡了一枪,子弹射入她的胸口,血染了整个车后方的结婚照和邵景烨身上……
洪斌也立时开了一枪,打中贡丸的右手臂,阻止他继续开枪,这时,大批的警察也赶到,抓住了也没打算逃走的洪斌及卧倒在地的贡丸。
“诺诺……”等邵景烨回过神来,诺诺已倒向车子后方,一切都发生得太快,他来不及阻止,也来不及看清楚,只觉得心里一阵绞痛,趴在她身上不停地摇着她,喊着她的名字。
刚刚那位导演走过来,拉开趴在诺诺身上的邵景烨。“先生,我有车子,我先送她到医院。”
邵景烨猛点头,从车子里抱出满身是血的季诺诺,上了那位导演的旅行车,由警车开路,一路送到医院。
***
急诊室的红灯一直亮着,邵景烨意识空洞地坐在外面等候,整个急诊室外有警察,有记者,他们全是想了解发生了什么事。而邵景烨一句话也未开口,只是默默坐在椅子上,呆若木鸡。
反倒是那位导演,口沫横飞地向警察、记者诉说当时的情形,和他原先误拍到他们是临时演员的事。
而枪战才开始,他就很机灵地叫摄影师拍下来,一方面是想让警察抓到那两位开枪的人,一方面是他想把这历史画面卖给记者,暗忖:可以卖个好价钱;不过,他还算有良心,一开始就报了警,否则不知道又会有什么下场。
手术一直到接近傍晚都还未结束,邵景烨一直发呆到机子不停地响,才动了一下,看了机子上的号码,是季家的电话,他将双手插入发丝内,惶急地扒了扒头发,皱起一张痛苦的脸。他该怎么去告诉他们,明天的婚礼不可能举行,原因是诺诺现在还生死未卜。
机子又响了,这次是一一九,他站起来,走到电话旁,抖着手按着电话号码,电话是立刻就被接起来了,他简单叙述经过和医院名字,便挂了电话,走回原位。
“先生,请你说明一下当时的情形好吗?”一大堆记者还不死心地围着他追问,他还是不吭一声地坐回原位。
一位警察走到他身边,拍拍他的肩膀。“邵先生,我很了解你的处境,明天就要结婚了,竟然发生这种事。刚刚我们已经抓到唆使他们的人了,听说是和你前任女友有关是吗?”
“你们抓到他了?你们抓到他了是吗?”邵景烨激动地反抓住他的肩膀。
“邵先生,请你别激动,我希望你能到警局做个笔录,我们要起诉他们,到时候你还得当证人。”他表明他的立场。
“可以,只是我并不想告他,如果要起诉他,请你们用别的罪名,我不想再去惹一些不必要的麻烦,还有,洪斌是为了救我才……希望你们查清楚。”冤冤相报何时了,如果再这么搅和下去,他和诺诺以后都不会有好日子过的。
“可以,那……我想等你未婚妻手术过后,请你来一趟警局,至于洪斌,他还涉嫌二宗案子,我想你没有办法帮他的,他只能自求多福了。”
“嗯!”邵景烨轻应了一声,继续盯着急诊室上的红灯。现在他什么都不想管了,只希望往日那位脾气暴躁的诺诺能再度醒来凶他。
***
当四老火速赶到时,早已是泪痕斑斑,他们面对无言的邵景烨,也没有多说什么,只希望诺诺能平安无事。
手术一直到凌晨三点才结束,医生只淡淡地告诉他们,需要时间观察,情形并不乐观,这使他们更加陷入愁云惨雾的悲伤情形。
隔天,季吟吟和寒奕赶到医院,季吟吟更是哭得肝肠寸断,好几次昏倒在加护病房。
而邵景烨日夜不分地守在季诺诺身旁,就连吕岚芬也赶到医院道歉,他也置之不理,只是每天愣愣地盯着诺诺的脸庞。
婚礼没了,病房里堆满了鲜花及水果,季父像一下老了数十岁一样,每天以泪洗面地坐在病房外抽着烟。
其实子弹并没有贯穿她的体内,只停留在肺与心脏之间,并没有严重伤害到她什么,只是她流血过多,在取出子弹时也流了不少血,因为她很娇小,体力无法负荷,因此一直昏迷;原本医生说她不乐观,是因为她曾一度缺氧而导致无法呼吸,经过几天来的疗养,她的脸色已渐渐起了红晕,只是一直都没有清醒。
转至普通病房对他们来说,无疑是个好消息,只是他们一直不明了,为什么诺诺一直没有醒来?医生的解释是,她可能受到严重惊吓,在害怕恐惧中不肯醒来,医生要他们每天唤她的名字,希望能叫醒她。
季吟吟和寒奕到医院和邵景烨换班,他已经很久没有到公司,想回公司交代一下。古隆曾到医院看过诺诺,也了解他们的情形,但是他还是希望邵景烨能回到公司,别因私事而忘了公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