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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6 页

 

  一整串话下来,她只听见两个字,瞠大了眼睛。「离婚?他结过婚?」

  唐宝儿瞥她一眼,似乎有些意外。「妳不知道吗?」

  还处于震荡状态,她说不出话来,摇头:心往下沉。他结过婚。

  他没有告诉她!

  她不知道自己在计较什么,只知道有一股非常不愉快的感觉,在肚子里开始酝酿发酵。

  那个混蛋!

  半晌,唐宝儿叹气。「新羽,妳在生气?」

  「没有。」她顿一下,忍不住又补上一句:「我干嘛生气?他又不是我的谁。」

  听到她的反应,唐宝儿只是扬起嘴角,用一种似笑非笑的目光斜睨她。

  她别开头,面红耳赤。「他离婚……多久了?」

  「很久了。」唐宝儿嘴角的笑意加深,伸手将又滑下来的长发拨回耳后。「就我所知,他来到『晓梦轩』找『羽化』的时候,就已经离婚。所以,最少也应该有三年不止了。」

  「那、那……」那他前妻是什么样的人?他们为什么离婚?他为什么没有提起过这么重要的事?他是不是还爱着他那个前妻?他……

  她瞪着搁在膝盖上的手。胡孟杰,你这个宇宙无双超级王八蛋!

  似乎看出她的愠怒,唐宝儿轻声劝告:「别生气了,新羽。男人就是这样的,他也不一定是真的要瞒妳,只是粗心了一点。而且更重要的,孟杰看起来是真的很喜欢妳。除了宝石之外,我从来没有看过他对任何其它的东西--包括人--那么感兴趣过。」

  她勉强扯动嘴角。「宝儿,妳跟胡孟杰很熟?」

  「不,只是普通朋友。」

  「那妳怎么知道他是怎么想的?」

  唐宝儿沉着地微笑。「因为,我相信我的眼睛。」

  她撇撇嘴,没有答腔。

  宝儿相信他,可惜她不相信他--那个整天胡说八道、奸诈狡猾、口是心非的大坏蛋!

  看到女主角脸上顽固的表情,唐宝儿笑着叹气。「算了,新羽,就当我不小心多嘴吧,妳别太生孟杰的气,不然,我会觉得过意不去。我还有别的约会得去,得先走了。」

  她点点头。「再见。」

  「再见,妳自己保重。」说完,美人站起身,踏着优雅的步伐离去。

  保重?目送唐宝儿离开视线,她垂下目光,用力磨牙,心头那股不舒服的感觉开始蔓延沸腾。一把无名火起。

  她会好好保重。不过,更需要保重的,会是另外那个家伙。

  胡、孟、杰!

  第六章

  「每一种石头,都有自己的个性。」邓文忠一边小心翼翼地擦拭着一块色泽温润的羊脂玉坠,一边心不在焉地说:「像是很喜欢人的玉,就要常常拿起来把玩,让它吸收人身体的气,玉的颜色就会变得更柔、更漂亮。可是换作琥珀跟水晶,就不一样了。琥珀很娇弱;水晶是一种很安静的石头,除非必要,能不要碰,就尽量别动它……」

  平常看来神经质的男人拿起宝石,会突然变得沉静,嘴角挂着模糊的温柔,平时结巴的习惯消失,说话变得有条不紊,跟平日容易慌张的模样完全不同。看得出来,这是他非常喜欢的东西。

  虽然还在为昨天意外得知的那个「新闻」恼火,她还是忍不住露出微笑。「文忠哥,你很喜欢石头。」

  男人楞一下,然后迟疑地点头。「嗯、嗯,池姐说,石头这种东西,有神秘的力量。人只要看着这些宝贝,心情自然就会变好。」

  她看着柜子里琳琅满目的宝石,叹气。「可是,我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,才能像你们一样,能够把每一件东西都分清楚?」

  「慢、慢慢来就好,新羽小姐,」他扶一下眼镜,细心地调整玉坠在柜子上的位置。「我、我也是池姐从头一点一点开始教,才会这些的。不然以前,我也不知道什么水晶玛瑙的。」

  她想起之前雪君姐跟她说过的话:文忠也是半路出家的。「文忠哥,你以前不懂这些吗?怎么会想来做这行?」

  「喔,那是因为池姐。」他皱起眉头,将刚刚放上去的玉坠重新拿起来擦拭。「那个时候,我刚坐完牢,根……」

  突然,他惊觉到自己说了什么,脸色一下子刷白,顿下手边的动作,紧张地看她一眼。

  她保持脸上的表情不变,假装没有注意到他刚刚说了什么。

  坐完牢?没有人跟她提过这个。

  「呃,那个,新、新羽小姐……」邓文忠苍白着脸,结结巴巴地似乎想要解释,却被门口传来的声音打断。

  「午安,新羽、邓哥。」

  听到来人的声音,她的脸色蓦地一沉,低下头,不想搭理他。

  「啊,孟、孟杰,你来啦?」邓文忠犹豫地看了来客一眼,又回头望望低头不说话的店主,明显有些不知所措。

  她抬头看看挂在墙上的钟,微笑。「文忠哥,你中午还没吃吧?先去吃饭吧,我一个人看店就可以了。」

  邓文忠担心沮丧地看她一眼,没有说话。

  她露出保证的微笑。「文忠哥,你先去吃饱了,我们回来再说。」

  中年男人顺从地点点头,嗫嚅地说:「那、那我先去了……」说完,他拖着沉重的脚步,离开了「晓梦轩」。

  门上的风铃声慢慢落回沉静。

  站在柜台旁边的男人沉思地摩挲下颏。「邓哥看起来不太有精神的样子。」

  她不看他,声音带刺:「没什么,文忠哥在跟我说『过去』的事情。」

  他沉默半晌。「邓哥?跟妳说他以前的事?」

  「是啊!」她用力推上柜门,不想多看他一眼。「他比较老实,跟『某些人』不一样。」

  似乎终于听出她的语气有异,他静下来,看了她一眼。「有事吗?新羽?」

  「有事?当然有事。」她继续收拾柜台上的东西,状似随意地评论:「我现在才知道,『知人知面不知心』这句话说得真有道理。有些人,装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,妳却永远不知道『他』在背后藏了什么样的『过去』,没有告诉妳。」

  他叹气。「新羽,妳先听听邓哥的说法再说吧。他也是很可怜的……」

  她直接打断他的话:「谁在跟你说文忠哥了?」

  「啊?」

  她冷哼,没有多加解释。

  思索地望了她一会儿,男人的表情突然变得警觉。「……妳是在说『我』?」

  「当然不是,」她盯着他,勾起甜美的笑,挖苦地答道:「我们又『不熟』你怎么会以为我是在说『你』呢,『胡先生』?」

  男人低咒一声。「呃、新羽,那个、我……」

  她抬高下颊,冷冷地指出:「胡孟杰,你在结巴。」

  他闭上嘴,叹气。「所以,妳知道了。」

  「对,没错,我知道了。」

  英俊的五官露出难得的伤脑筋表情,苦笑。「那不是很值得提起的事情……我结过婚,五年前。那段婚姻,维持不到一年。」

  「我结过婚,五年前。那段婚姻,维持不到一年。」她用平板的腔调模仿他的说法。「真是一个精采绝伦的故事。胡先生,谢谢你告诉我。」

  他看她一眼,笑。「好吧,我知道了。我再补充一点,那个时候,我刚从美国回来,庭婷是很早就认识的朋友--她妈妈和我妈妈是高中同学。因为近水楼台、年纪又相近,我们开始交往,然后我向她求婚。」

  「听起来很不错。」她面无表情地这样评论:「有情人终成眷属。」

  他没有说话。抬起头,她看见他正用一种很奇怪的目光研究着自己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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