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心情不好还是得工作呀!不然是要当废人吗?」老夫人话未竟,看见威廉终于从酒窖里出来了。
「谁是废人?!」他被气到了。尽管老夫人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事实,但他就是受不了这种变相的嘲讽;尽管珍珠说的每一句都是体贴,但是他也不要这种变相的怜悯。「谁说我不能工作来着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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怀着如许复杂矛盾的情绪,不知不觉的,威廉却被老夫人的「嘲讽」、珍珠的「怜悯」,给逼得开始振作起来。
他穿著简单的白衫长裤,墨镜仍然戴得牢牢的,脸绷得紧紧的,从原先垂首的姿势变为抬起头,似乎故意要让别人看见他一脸的恐怖,产生吓阻的作用。
但是出乎他意料的,他「曝光」的时间愈长,庄园上下反而愈来愈习惯,更在以为他没注意到的时候,好奇地多看他一眼。
哼!那是因为他们都在演戏!威廉如此偏激地断定道。
「吓!」冷不防有一双小手从身后抱住他。
「威廉,你又在发呆了吗?」珍珠习惯性地将小脸往他那挺直硬实的背脊揉弄。「跟我说话好不好?我跟你说喔!今天我……」
若是以前温和的自己,一定是会微笑以对,仔细聆听她那喜孜孜的报告吧?可是今非昔比,威廉厌烦的只想叫珍珠闭嘴滚开.他对什么都没兴趣……
掉头转身,威廉无视于甩开珍珠时,她那黯然的表情。反正也没必要愧疚,因为不一会儿工夫,珍珠又会露出「继续加油」的表情,再次缠上来。
「滚开!」
「啦啦啦……」
他吼她,她就装傻。
如果威廉有仔细看过她脸上一闪而逝的难过表情,就会明白其实珍珠并不是那么的无动于衷。
他不知道,当她这样笑咪咪地装疯卖傻,背后需要多少勇气?而她只希望当他看见自己的笑脸时,心情终会稍稍舒缓一些。
以爱为名,天下男女会做出多少令人动容的傻事呵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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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深了,书房里依旧灯火通明。
诚如之前老夫人所说的,心情不好还是得工作。威廉正迅速拾回戴尔蒙庄园主人的责任感,更甚者,藉以工作来逃避……嗯,他也不知道自己在逃避些什么?
不,其实他清楚得很——结束越洋视讯会议,威廉一转头便看见坚持要陪着他工作、最后却窝在沙发上打盹的妻子,整颗心像被人拧了一把,一种比被截肢更剧烈的空虚、痛楚,直逼得他喘不过气来。
「珍珠……」他的声音是那么的粗嗄难听,却又那么的温柔怜惜,他一遍又一遍的呼喊她的名字,和在白天里叫她「滚开」的命令声是截然不同的。「我该拿妳怎么办?」
创伤症候群改变了他原先温文有礼的性子,如今威廉更发现自己不知道要怎么去爱她?便痛下决心,不如就此将她推开,让别人来珍爱她。
真的,就让别的男人来珍爱她!每每他这样告诫自己,但一转身看见她和别人有说有笑的,又会让他心头妒火丛生,恨不得她赶快再回来黏着自己。
「珍珠……」他忍不住将脸埋入她流长的发丝里,而她的小手也很配合地绕上他的脖子。
「我抓到你了!」珍珠哪里睡着了?眼睛眨巴眨巴的好不明亮呢!「不要走~~」娇声软软地哀求,小脸微仰,双唇微嘟。
威廉立刻发现血气迅速往下窜流到双腿间的某一点。
要命!「妳在干嘛?放开。」唔……
他只有一只手,推不开她,只好继续跟她保持相亲相爱的姿势。
珍珠将他挣扎却愤怒、渴望又窃喜的微妙表情一一收进眼底,笑叹心里。
老夫人说得对,男人其实就某方面而言是个长不大的孩子,会闹会拗、硬脾气,所以老夫人用心良苦的使用激将法,好不容易才将意志消沉的他给推回正常的生活轨道上。
「我叫妳放开!」
「不放不放不能放。」珍珠像在唱儿歌,「绝对不能放,一放你就会飞了。」小手出奇的有力,硬是将他的上半身压下,两人眼对眼互望着。
「我叫妳放开……」糟糕,被她那双圆润大眼一望,血气就更旺盛了。「滚……」威廉努力想保持住自己的火气。
「不放不放……」珍珠看他有些动摇,笑意加深,微嘟的双唇用力往上贴住他的。「不能放……」
是呀!她怎么放得开这个男人?即使是下辈子也办不到啊!
浅吻瞬间高张成狂热,温柔被野蛮取代。
很好,不肯放是吗?
那就一起沉沦吧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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整整两个小时过后,「沉沦」才算暂告一个段落。
他们狠狠的「蹂躏」了那张不怎么舒服的沙发椅。
「哼……」威廉亲吻着伏在他身上的珍珠的颈侧,下意识就要动手抡抱她起身,但手一勾才发现右手——
他猛然清醒,狠狠倒抽口气,瞪着娇躯半裸、跨坐在自己腿间的珍珠,两人仍然紧密地嵌合在一起。
一切看起来都很完美,除了他少了一只右手,无法抱起她回卧室里的那张大床!
「该死。」他轻轻地诅咒着自己,双眼则是瞪着虚掩的房门。
「……唔嗯?」她则是从高潮的余波里好不容易平复过来,就听到这么一句,小嘴一瘪。「你怎么骂人呢?」她仍圈在他腰际上的双腿用力收紧,以示抗议。
「该死!」前一句他是在诅咒自己,后一句可就是针对这小妮子了。「妳——呃!妳在做什么?」她居然趁着上位的优势捣蛋!
他立即抓住她的一边腰侧固定住她。
珍珠乘机将小手贴上他的双颊,吐出舌尖在他的唇瓣上舐舔,双峰圆润的尖端来回别过他的胸膛,当男性乳首迅速硬挺的同时,威廉宣泄似地在她嘴里暴吼,按在她腰侧的手指像要掐入她皮肉之下。
「嗯啊……」情欲焚烧得两人几乎要像汽球一样爆破,不过稍稍停下来喘气休息片刻后,交缠的肢体再度开始活动。
一次又一次的,不管是哪一方,都竭尽体力极限的,非要榨光对方最后一丝精力才肯罢休。
当然,那张可怜的沙发就只好继续被他们「蹂躏」,吱嗄咿呀地响遍整间书房,直到窗外天边翻出鱼肚白。
「唔呼……」珍珠累瘫的挂在他身上,体力完全透支,挂点!
「哼……」威廉则是好不容易平复下急遽的心跳及呼吸,这才发现她竟然就这样睡着了?
「……珍珠,妳醒醒……珍珠!」推也推不开,唤也唤不醒,他顿时有种变成那株被无尾熊攀爬的油加利树的错觉。
天哪!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,而是该想想怎么样为两人「解套」才是吧?天都已经亮了,万一有人从书房门口经过的话——
「威廉?」说时迟那时快,早起的老夫人发现书房门扉里透出的一片通宵灯光。「你是整夜都没——」话声倏然截断。
威廉及时拿起散在沙发椅背上的衣物遮掩——胸罩还是内裤?呃,聊胜于无,意思意思一下也好。
「看起来你的确是整夜都没睡。」
该死该死该死!「麻烦您……嗯,帮我们盖条被子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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