经他一逗,她的心情平复了许多,也开始愿意开口跟他聊天说话,有一句、没一句地回应着。
她早上真的是伤心得昏头了,竟然一接到他的电话,就对着他哭了起来。
现在冷静之后,才开始觉得她歇斯底里的反应真令人难为情,尴尬得不得了,只想跳下车去挖个地洞把自己埋了。
想到母亲,她忍不住叹了一口气。
「怎么办?」盛南极忽然没头没脑地开口。
「什么怎么办?」她一头雾水地问道。
「塞车了。」
他指了指前方动弹不得的车况,二线车道已经塞成了五线。
「那就慢慢开啊!」还用问?
「不如我们找点事做,打发时间?」他兴奋地转头看她,眼神充满了莫名的期待,让她开始戒慎起来。
「在车上可以做什么事?」难道玩猜拳不成?
她撇撇唇,完全不想陪他无聊发神经。
「过来。」他对她眨眨眼,还勾勾手指。
「做什么?」她反而向后避开,警觉地看着他。
「妳过来一下。」他又对她勾了勾手指。
她犹豫了一下,才慢慢地凑过去。
谅他在大庭广众下,也变不出什么把戏。
才这么想着,因此没防备他竟突然伸出手勾住她的颈后,大手覆在她脑后,将她的头压向他。
「你……唔──」她大惊失色,想要后退,却已经来不及。
他密密实实地覆上她的唇,并趁她惊声呼叫时,将舌探入她口中,半强迫、半诱哄地卷吮住她的舌,要她配合他的节奏,与他翩翩共舞。
她感觉呼吸全被他夺走,胸腔里急速缺氧,因此不由自主地喘息着。
也许是缺氧的关系,脑袋也呈现一片麻窒空白。
她无法思考,只觉得漫天漫地的炽烈星火,向她兜头罩来。
「妳真甜,宝贝。」
他也跟她一样气息不稳,话语间带着喘息。
她无法回答,只能闭上眼,努力提醒自己要记得吸气。
至于她为什么会呼吸得这么辛苦……融成一大缸浆糊的脑袋,根本就想不起来任何事了。
胸口又凉又热的矛盾触感,也让她的神智迷离到九霄云外。
当他的大掌抚过她胸前赤裸的顶点时,她浑身窜起一阵阵强烈的颤栗,忍不住弓起身子……
呃……赤、赤裸?!
她立即张大眼睛低头看,差点没因羞愤过度而昏死过去。
「色狼!你的手放在哪里?!」
啪!
小小的车厢中,响起一阵尖叫声,其中还伴随着一个清脆响亮的巴掌声。
盛南极一脸懊恼地抚着印上五指火焰山的脸颊,恨恨地抓着方向盘按了几声喇叭出气。
「马的!车潮怎么都没动?」叭叭叭叭!他猛按喇叭。
被呼了一巴掌,现在他正不爽。
前方的车主大概亦被塞车磨掉了耐性,也狠狠地回敬了几声喇叭声。
一时之间,车阵里像是传染病散播一样,一声接着一声的喇叭声此起彼落地互相嚣鸣着,热闹得不得了。
「妳下手还真重。」他揉着火辣辣的脸颊,眼中充满埋怨和欲求不满的火花,却一丝反省也没有。
她一点儿也不留情,害他的眼泪差点痛得喷出来。
「你活该!」她红着脸骂了他一句。
她抖着手,好不容易才扣好内衣背上的钩子,拉好毛衣下襬。
真是的,这是在大马路上耶!他竟然完全不看地点,说发情就发情!
可恶,她竟然一时不慎,在大年初一就被这个色胚给偷袭了一个吻,还……还被袭胸!
坏兆头,坏兆头,真是坏兆头!
「你亲人都不看地方的吗?」她双手环胸,离他远远的,防止他再次进袭成功。
「想吻就吻了,还要犹豫什么?又不是见不得人。」他无辜地瞄了她一眼,表情可哀怨了。
「你──」她气得把头转开,不想理他。
大色猪!一点儿悔意也没有,真是死性不改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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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她回到城市后,才发觉市区里几乎所有商店都关门休息,冷清到了极点,只有便利超商还开着。
她忧心地望着萧索的街景,心里默默地盘算未来几天的生活餐饮要怎么打发。
盛南极看了看她居住的公寓四周后,二话不说将方向盘一转,油门一催,带着她离开了公寓楼下,完全没给她下车的机会。
「喂!你要把我载去哪里?」她惊愕地转头瞪他。
「我家。」
「你家?!你干么把我载回你家?回头、回头!我要回『我』家!」她用力拍车窗。
「妳也看到了,妳家楼下的整条路上,一家店也没开,难道这几天妳想一直吃超商的关东煮,等到店家开门为止?」盛南极不以为然地嗤笑一声。
「谁说只有关东煮?」她脸红地冷哼。
可恶!他是她肚里的蛔虫是不是?
她在想什么,他全知道!
「不然是国民便当,还是御饭团?」他瞥了她一眼。
「你!」她恼羞成怒地瞪他。
「我有两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侄女,她们是双胞胎,比妳小两、三岁。大的叫翡翡,小的叫翠翠。双胞胎小的那个除了哭,别的事不会,做菜倒是一流,去我家吃年菜,包管比关东煮还营养丰盛。」他缓缓地开口。
「我不要。今天是大年初一,去你家作客太奇怪了。」
「有什么好奇怪的?人多才热闹。」他继续说服她。
「我一个外人,到你家过年真的太奇怪了,我不要。」她还是摇头。
「我家人口简单,几乎没有热闹过。前几年,大家甚至是分散在世界各个角落各自过年的。」
听起来,他跟她似乎是天涯沦落人,过年时也是这么孤单。
「你家里……有哪些人?」她对他勾起了一些好奇。
「我哥,还有双胞胎的妹妹。双胞胎的姊姊则跟她的新婚老公一起住。」
「怎么没有长辈?」她微微蹙眉。
「都不在了。我跟我哥是孤儿,被双胞胎姊妹的爷爷收养,后来双胞胎的家人都去世了,就由我们收养她们。」他淡淡一笑。
「噢。」她似懂非懂地点点头,其实脑袋一团乱。
他家成员的关系好复杂,让她不知要如何再问下去,干脆不问了。
「对了,翡翡的老公叫姜明。」他意味深长地提了一下。
「噢。」她心不在焉地点点头,没有留意到他奇怪的眼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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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这样,戚晓叶胡里胡涂地被盛南极给带回家去了。
盛南极对她好得不得了,不但给她包吃包住,照顾得妥妥贴贴的,而且像是要新媳妇融入夫家一样,让她见过了他的哥哥盛北极、长得一模一样的漂亮双胞胎,甚至连侄女婿也见过面了。
另外,她还知道双胞胎中的妹妹,跟盛南极的哥哥在一起。
虽然知道他们没有血缘关系,但亲眼见到盛北极跟双胞胎中的妹妹杜艾翠亲吻时,还是着实教她吓了一大跳。
还有一件事,让她觉得怪怪的。
盛家人对她非常热情、亲切,常常让她有些不知所措。但不知道为什么,那些人一看到她,再看看桌上的白瓷盘子后,全都会不约而同地露出「原来如此」的表情。
接着,他们会兴奋地推推盛南极,不停地追问说:就是她?就是她对不对?
而盛南极则是一脸开怀的表情,虽然没说话答腔,但脸上的笑容彷佛已经说明一切的答案。
「我的脸很奇怪吗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