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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聂昶义饱含惊讶的眼眸看着诗诗。他以为她胆子很小,不过为了他的车,看来她似乎是拚了。

  「车是我们的,我们为什么要给钱?」诗诗不顾身后的拉扯,越吼越大声的问道,「我们已经报警了,识相的话就快定,不然就等着去吃免钱饭!」

  听到警察,几个小鬼对视一眼,但仗着自己人多,而那个看来很高大却始终不发一言的男人,看来是只软脚虾,一点都不难解决,所以他们的胆子又大了起来。

  手一伸,小鬼直接就想扯诗诗的皮包。

  她惊呼了一声,不过对方的手还没碰到她,她的人就被拉到一旁,接下来的事快得让她几乎看不清--

  只见聂昶义长脚一踢,就把那个打算抢皮包的小鬼给踢倒在地。

  她惊讶的看着他。方才她还以为他是怕事所以躲了起来,看来好像不是这么一回事。

  在她一脸赞叹的时候,原本缩在一旁一个染金发的小鬼掏出一把瑞士刀,二话不说的刺了过来。

  聂昶义直觉将诗诗给护在身后,防备不及,刀子划过他的手臂,他眉头也不皱一下,顺手将她手上的西装外套一拉,往那个小鬼身上丢,趁他分心之际,给了他的肚子重重的一拳,让他痛跪了下来。

  「我的天啊!」看到红色的鲜血从他手上不停的流出,诗诗瞬间乱了方寸。

  她用力的按住他的手臂,试图让鲜血止住,但没有办法,她的眼眶不自觉的红了。

  这都是她害的……她竟然害这个大帅哥受了伤,她该不会是个扫把星吧?从小她就很倒霉,不会因为认识了她,他也跟着倒霉吧?!

  「我们得赶快去医院,不然你会死掉。」

  「我不会。」若因为这一个小伤口他就死掉,那他也未免太虚了,要不是情况特别,他还真的会笑出来。拍了拍她,他看向那群小鬼,「这个伤我可以不计较,弄坏了我的车,我也当没看到,看你们年纪还轻,我就给你们一次机会,快滚!」

  两个人扶起抱着肚子蹲在地上的哀哀叫的老大和金发小鬼,几个人对视一眼,远处传来的警车鸣笛声让人听得胆战心惊。

  「你们就不要在路上给我遇到,不然我就要你们死!」撂下狠话后,小鬼们踉跄的离开。

  真不知道现在的年轻人到底在想些什么?聂昶义听到那番不知悔改的话语,有些后悔这么轻易就放过他们。

  诗诗看着几个小鬼连滚带爬的离开,心中一点都不觉得爽快。她的手压在他流血的伤口上,一脸忧心。

  「怎么办?!血一直流--」

  「血会停的。」聂昶义的口气听起来好像不是很在乎。

  她含着眼泪瞪了他一眼,「等血流干的时候吗?我们得立刻去医院才行。」

  「这应该--」

  「我坚持!」她几乎是用嚷的,「你若死掉了,我会一辈子良心不安,活在痛苦的岁月之中,无可自拔,直到老死!」

  她实在说得太过严重了一点,不过她喋喋不休和神经紧绷的样子,让人感到有些不舍。

  「我没事。」他压低身躯,直视着她泛红的眼。

  「你骗人,流了那么多血怎么会……」

  她的声音突然隐去,不是因为她不想讲,而是他的嘴碰到了她的,温热的感觉使她一楞……

  他竟然吻她……这种事情怎么有可能会发生!她整个人傻了?

  一手环住她,聂昶义的双眼专注的看着她。

  她对他纯然的关心与保护令他感动,他可不认为他以往所认识的女人会为了一辆车,不顾自己安危的跳出来,而看到他受伤更是一副天塌下来的样子。这种被人爱护的滋味,他已经许久没有尝过了。

  他看着她的眼底有一抹异样的神采,诗诗不能理解的回视着他,还没从他亲吻她的震撼中醒来。

  看着她愕然的神情,他的嘴角微微勾起,再俯下身在她没有任何反应之前,又一次吻了她,这个吻可是热切而深,彻彻底底的将她探索一逼。

  她以为自己都快要烧起来了。

  「为什么?」诗诗整个人被搂在他宽厚的怀里,聂昶义果然成功的转移了她的注意力,「你怎么会吻我?」

  「因为想,所以做。」他给了很简短的几个字。

  诗诗先是一楞,然后笑了出来,「我应该生气对不对?但我不,因为我觉得我挺喜欢你的?」

  「看来我们的想法一致?」

  听到他的话,她的笑容更是灿烂。

  聂昶义瞄了自己的车一眼,脸色沉了下来。

  顺着他的眼光,她的笑容也跟着消失。「要花钱修车了。」她嘟着嘴说。

  「我不是在想这个,」他好气又好气的瞄了她一眼后,忍不住又吻了下她的脸颊,「我是在气妳。」

  怎么?她做错什么了吗?若他是指她跳出来要赶走那些小鬼的事,她可一点都不承认,因为她可是在捍卫他的财产,他不感激就算了,怎么可以一副她做了天大错事的样子?

  「妳太冲动了。」聂昶义从西装口袋拿出条手帕,随意的缠在伤口上,不知是痛还是对她不满的摇了摇头,「奇怪,妳的胆子不是很小的吗?怎么刚才对着一群小流氓却那么有勇气?!」

  「那不一样啊!」诗诗咕哝着,拉着他的手,觉得他还是要去医院一趟比较保险。

  「哪里不一样?」

  「他们要偷车。」而且是要偷他的车!她在心中PS?

  「没错,他们是要偷车,但他们不会因为妳的出现而停止犯罪。我告诉妳,」他捏了捏她的手,「物质上的损失远远不及身体的伤害,」他亮了亮自己受了伤的手,「这就是最好的证明。」

  「对不起,我不是故意要害你--」

  「不,」他拍了拍她的头,打断她自责的话语,「我不是在说我受伤的事,我想强调的是,车,他们要可以给他们,但命可只有一条,我们没必要拿我们的生命跟他们这群败类赌吧!」

  她在心中思索着他的话。

  「这就是你刚才拉我躲起来的原因吗?因为你不想跟他们正面起冲突。」

  聂昶义点头,「没错,冲动可不代表你就是个赢家,我一个人还无所谓,但是今天不同,我还带着妳,好险是我受了伤,若是他们伤了妳怎么办?」

  诗诗无言。他的口气好像她很重要似的,这种感觉令人觉得很愉快。她忍不住对他歉然一笑。

  「车门已经坏了,」聂昶义不是很在意的说,「明天得找人来修,不过还可以发动,送妳回家没有问题。」

  这一点都不好笑!不管是什么东西坏了,都要破一笔小财,虽然他的话很有道理,但是她仍然觉得很懊恼。

  「说不定我们早点出面阻止,车门就不会坏了,还有如果我说法再婉转一点,也搞不好,他们就会不伤人……」

  他瞄了她一眼,「妳还说这事!」

  诗诗不太情愿的闭上嘴。好吧!他是对的,反正他们就是不同世界的人嘛,像她这种为五斗米折腰的升斗小民,在这个物质至上的社会之中,的确会把钱打好几个结用。

  人家想花钱消灾,她鸡婆的强出头,还害他受伤,真是天大的罪过。

  「对不起。」

  「我没有怪妳的意思,我只是要妳不要再想方才的事了,那些事不值得我们去想,」他安抚的对她一笑,「妳住哪里?」

  她连了连摇手,「不用送我了啦!我本来就不打算让你送我回去的,我住在淡水,很远的--」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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