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够了,你究竟是想说什么,别再拐弯抹角的了。”火敌的耐性即将告罄。
她毫不以为意,仍是故我的慢条斯理,“你不该问一个女人她的价钱多少,那不仅太不尊重别人,也太伤人了。”
“说都说了,她也打了,还要怎样?”他烦躁地吼了出声。
“而你并没还以颜色,嗯?”她的眉梢一扬。想不到敌也会怜香惜玉,真是可喜可贺。
他转身便要离开。
火夕眼明手快地拉住他,“先听我把话说完再走还不迟,反正,你又没什么要紧的事。”
“你的话太多了。”
“不想知道结论吗?”
火敌终究是转身面对她,双手环胸,“你现在可以说了。”
有抹精光点亮了她深邃的黑眸,“就我个人的浅见,综合上述的症状,你肯定是患了一种病。”她故意吊他的胃口。
症状?患了一种病?“什么病?”话一出口,他便觉得不太对劲。
有没有搞错啊?到底谁才是具有医生资格?
“恋爱病。”火夕笑意不浅。
恋、爱、病?轻描淡写的三个字却对他造成相当大的震撼,“你是说我……我对那个小丫头有意思?别开玩笑了,那种乳臭未干的小妞怎么可能引得起我的兴趣。”他只不过心脏的鼓动快了一些。
“谈恋爱是不分年龄的。”敌终于也是身陷爱河了,火夕暗忖。
火敌很难坦然接受,“我自己怎么一点感觉也没有?”那种黄毛丫头……
“不过,你那与往昔大相径庭已经证实了我的理论,不然,试问,你何时曾会下不了手教训女人?”她知道他动手给王君瑜一巴掌时动作一气呵成,可是一点犹豫也没有呢!
他回答不出来。
火夕又问:“你何时曾为不相干的人打抱不平过?”她心想,这还是他活了二十五年的头一遭。
“就当我吃错药了,可以吧!”他没好气。
“还是你改行当正义使者了?”她不忘乘机调侃他一下。
火敌瞪她一眼。
她一脸无辜地笑了,“老实承认吧!你是在意谷小姐的,另外,你还在意卫军对她的感情,那是因为你在吃醋。”
“鬼才在吃醋。”火敌粗声地吼道。男子汉大丈夫就要提得起放得下,吃醋是女孩家才会做的事。
火夕脸上的笑容漾大,“反正,我的话就到此为止,其余的你就自己想清楚吧!”
就跟她来时一般悠闲,她挥了挥手离去,留给他一大堆烦人的问题。
望着她潇洒自若的离去背影,火敌只能用一连串的诅咒伴随自己去面对烦人的问题。
***
“谷幽在不在?”火敌一点也不懂客气为何物。
用了好几天的时间,他才有一点点认同火夕所说的话,谷幽对他而言是不同于其他女人的。
谷檬摇摇头,“不在。”
怎么又不在?她就真的如此忙碌?或者是她不想见到他?他摆起眉宇,“她去哪里?”
“很抱歉,我不知道。”
“什么时候回来?”
“很抱歉,我不知道。”她还是回答一样的答案。
“你……算了,”火敌按捺性子,并没有发作,“我还会再来的。”语毕,旋即掉头走人。
谷檬一直看着他的车子绝尘而去,才返回屋内。
“姐,刚刚有客人吗?”谷幽随口问。方才自后头画室走来时,好似有听见谈话声,却不太清楚。
谷檬吓了一大跳,倒抽了口气,“没……有啊,是推销儿童读物的。”
“喔!”她深信不疑,脚跟一转走进厨房去拿了瓶饮料,“姐,要不要喝果汁?”
“不了,你喝吧!”她一连做了好几个深呼吸,小幽应该没听到火敌的声音吧!
谷幽边喝果汁边自厨房走出来,“整理画室真累人。”花了她一整个下午的时间。
“小幽,你把那些画送去给火敌了吗?”他三番两次找小幽到底有什么事?谷檬不解。
“送去了。”顿了一下,她才又道:“不过,我留了一幅作纪念。”
“我不希望你再和他见面。”谷檬心想久而久之,小幽自然会忘了火敌。
她奇怪地道:“姐,你干嘛那么讨厌火敌?”他又不是坏人。
“谁讨厌他了,我只是不欣赏他那种男人而已,这一次他没有动手打你,并不代表下一次也不会,毕竟他没有尊重女性的细胞。”
“那已经不重要了,把那些画还给他以后,我们便不会再有交集了。”谷幽将果汁喝尽,把空罐子准确地投入垃圾桶内,借以掩饰心中淡淡的落寞。
“说得也是,毕竟他和我们是不同世界的人。”谷檬故意道。
“呃,姐,我出去买素描簿。”
“时候不早了,明天再买吧!”
她笑了笑,“现在天还没黑呢!况且那家店就在巷子口,走几步路就到了,我很快就回来。”
“好吧!”谷檬心想,反正,就在附近而已。
谷幽才一走出门外,就有人捉住了她的手。
“啊!”她惊呼了一声。
又有另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。
“闭嘴,是我。”
这个熟悉的无礼语调……是火敌。她拉下捂住她嘴巴的那只大手,“你想做什么?”他怎么会在这里?
“自然是有事和你谈。”火敌仍旧捉住她的手不放,心里忿忿地想,那个可恶透顶的女人果然是在说谎!
她见不到他是有些念念不忘,而此刻见了面却又浮现出那天起争执的情景,“还有什么好说的,那些画全都交给你了,不是吗?”
她显然气还未消。
“不是和画有关系。”他不容置喙地道:“上车。”
夕要他带她到一家气氛浪漫的咖啡厅坐一坐,再向她表白,见鬼了,他长这么大还不知道浪漫是什么东西呢!
而且,从来就都是别人向他表明心意,这会儿夕却要他……他哪做得来啊!
“我不去。”谷幽想也不想。
火敌二话不说地拉着她走向停在一旁的车子,打开车门将她安置在驾驶座旁的位置上,而后绕到另一边上了车,发动引擎离去。
“停车。”她试着想打开车门。
“已经锁上了,你不用再白费力气,到了目的地,我自然会让你下车。”他一眼瞟过去。
“在你眼中我是一个破坏别人婚姻的第三者,那么你又来找我做什么?”她赌气地道。
或许她的年纪尚轻,但是并不代表做事就会恣意妄为,无视于社会道德规范。
“过去的事干嘛老放在心上,更何况你也打了我一巴掌了。算是扯平了。”火敌蹙着眉宇,关于事情的原委,夕已经说得很清楚了。
虽然火敌并未将道歉的言语说出口,谷幽却自他的语气中感觉到了,不过,她仍是保持沉默。
他突兀地将车子靠边停下,并且熄了火。
惊讶地左右瞧了瞧,她的视线最后才落在他伤痕未愈的俊脸上,“这里就是目的地?”那么,他带她来这里做什么?
“对。”他转向她。
“你把我从家里带出来,到底是为了什么事?”她看了看时间。她没有和姐姐说一声就跟他出来,姐姐一定会担心的。
火敌也不唠叨,开门见山地道:“你要不要当我的女人?”教他捧着花,肉麻兮兮地说我喜欢你,他是怎么也做不来的。
“当你的……女人?”谷幽气结,他当她是什么样的女人,难道那天在画廊的羞辱还不够吗?“够了,我究竟是做了什么事得罪你,你要一而再、再而三地羞辱我?”她的呼吸急促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