欧运琛抬起迷情的美颜,承接他降下的热吻的同时,清楚的捕捉到他那带有祈求、情欲的浑浊嗓音,理智如电光快闪般迅速地回到她脑中。“走开!骗子!”愤怒染红了她的眼,她恨他的甜言蜜语,更恨自己居然对他的爱抚有反应,甚至浪荡的迎合。
“琛儿!”凌冱吃痛地撞上浴池边缘,抚着碰疼的肩胛,不解地望着另一端的她。
“骗子!骗子!为了再一次将我送给路敦逵,你不得不说谎哄骗我,是吗?”直冲的口气、凶狠的目光,她宛如一心只为殉教的圣战者般。“我不会任你摆的,就算路敦逵今晚不来,我也会想办法带着岳谷逃的,你休想再掌握我,休想!”
凌冱危险的眯起蓝眸。他约略可拼凑出,今早路敦逵来见她的情景。这路敦逵真的是……唯恐天下不乱吗?
敛去俊颜上的危险因子,凌冱定住蓝眸凝着她,深情款款地开口:“不是掌握!是爱!琛儿!我爱你!琛儿,我不会再丢下你,不会再把你推给任何人!我爱你,琛儿!”
他的爱语如同惊涛骇浪般地在她体内掀起风暴,她怒不可遏的斥骂着,努力地防卫自己一片一片碎落的心。“骗子!骗子!该死的骗子!”面不改色的说谎是这个深沉男人的绝佳本事,当年她就是这么被他给骗的,她就是输给了他那不可测的深沉内在的!她不会再上当的!不会的!
“我爱你!琛儿!就像你爱我一样,我爱你……”
“闭嘴!闭嘴!我不爱你!一点也不爱你!我恨你!我恨你!”捂着双耳,她不想再听他胡言乱语。
凌冱趋前,一把扯下她双手。“别说谎骗自己!我知道,你还爱着我!”若不爱他,依她冷心冷性的倔强性格,是不可能对他刚才的爱抚有反应的。
“走开!走开!我不爱你!不爱你!”剧烈的挣扎,使得原本宽敞的浴池霎时只得狭隘。
“身体是不会说谎的,我会让你想起,你爱我的事实!”猛地吻住她尖叫的唇,他要唤醒她昔日的热情,只属于他的热情!她的娇、她的媚,他将在今晚一并帮她唤醒!让她再次为他展放自己……
“……不……不爱……你……住手……”她尖声嘶喊。被他钳制的身子不安地扭动着。为什么?为什么他一碰触她,灼热的感觉,便由指尖传遍她全身,让她欲的丰盈,狂野的低吼出声,将炙热喷洒至她的欲望深处。
“啊……我爱你……冱……”绚丽的光彩瞬间在她体内爆开,她奔上了快乐的顶端,也深陷于时光逆转的洪流里。
第八章
凌冱如帝王般托腮侧卧于四柱大床上,透过窗口射进室内的晨光,蓝眸一刻不眨地凝视着背对他侧睡的欧运琛。
昨晚,他们在浴室缠绵过后,他便迫不及待地抱着她回他房里,继续对她索讨四年份的热情与爱意。
他的行为像极了一匹饥饿许久的狼,在意外发现猎物后,便急欲将珍饶叼回巢穴独享、私吞。
“哼……”凌冱有些自嘲地撇嘴轻笑。他不否认,自己这四年来,几乎夜夜渴望着她。他的身体渴望着她的娇躯,他的心灵渴望着她的爱……
“琛儿……”情不自禁的低喃。他往她移近,胸膛抵住她雪白滑腻的背脊,双臂绕至她胸前,紧紧的环抱着沉睡的她。
一手抚着她柔软的丰盈,一掌覆在她平坦的小腹上。她的身材姣好依旧,完全看不出她已生过孩子,她无瑕的胴体上,甚至没有任何因生孕而产生的妊娠纹。
“琛儿……原谅我,原谅我对你的伤害!我被仇恨的迷障给围陷,看不清自己其实是爱你的,琛儿,失去你后,我才明了我爱你……”爱恋的将俊颜埋入她如丝的长发中,他顿住语气,深深撷取她的淡雅清香。
欧运琛恍若童话中沉睡的睡美人般,没有翻身、没有变换睡姿,只是沉沉的安睡着。
“琛儿……”他当她是清醒般,沉声徐缓的在她耳边继续说着:“你知道我的过去,母亲死后,我以为我的生命只存仇恨,我为它而生、为复仇而活,因此,我以为心中那个无法以仇恨填补的地方是空的,但,你嫁给路敦逵后,我才发现,那儿的空只是表面,那儿的深处盛装的是我来不及说出口的爱,四年来,我放掉那堵塞于表面的空,让爱你的心情倾泻而出,将那原来的空填满。琛儿,我爱你!不是掌握、不是利用,我是真的爱你!原谅我,原谅我曾经伤害你……”
突然间,欧运琛翻转过身子,双眸含泪圆睁,定定的看着他,颤着声开口:“被背叛的爱,本身就是个无法复原的伤口,你教我如何原谅你!我被你‘卖’了!卖给了路敦逵,记得吗?”她用力推开一脸凝重的凌冱,裹着丝被下床,不留恋的夺门而出。
凌冱神色黯淡的盯着她消失的方向,大掌抚着留有她余温的床位,蓝眸微眯的沉思——
被背叛的爱,本身就是个无法复原的伤口……
“是吗?”他不以为然的低喃。在他凌冱的世界里,绝没“无法复原”这等事存在。
身心俱疲的打开房门,女儿细小的鼻息,规律的在空气里飘着。欧运琛静静的进入浴室,以强力水流冲洗着凌冱留在身上的浓烈气息。
半晌,她关掉水柱,裸身站于镜台前,他烙下的斑红爱痕,惹得她心生厌烦。快速的拭干肌肤上的水珠,换上一件象牙白的及踝家居服,她将他的印记全数覆在衣服底下,宛如这样便能抹去昨晚的记忆般。
轻巧的移往床铺,她掀被上床,将女儿小小的身躯拥入怀里。
“……妈咪……”欧岳谷微睁蓝眸,迷迷糊糊地咕哝,而后趋人母亲温暖柔软的胸怀。
欧运琛只是轻轻的吻着她。此刻,她需要藉由女儿来驱走凌冱留在她身上的感觉。
她不知道,昨晚她到底中了什么邪?居然那么轻易的走入他的情欲陷阱,甚至浪荡的与他缠绵做爱。天!一整夜!一整夜,他们的身体几乎不曾分开。
“怎么可以!”她懊恼的低喃。羞愧、自责一古脑儿地全涌上她心头,使她痛苦的将脸埋入女儿的发中。
更可耻的是,她发现自己居然在无形中,眷恋着他的身体。
天啊!她怎么可以?她怎么可以这么作践自己,让他予取予求,怎么可以?
欧运琛,你下贱,你不受教!那男人“卖”了你一次,玩弄你的真心,你还让他碰你!你下贱!下贱……
“……不……”心中的厉声指责,让她哑了声,拥着女儿,徐缓流下泪。
“妈咪……”受到母亲情绪的波动,欧岳谷倏地惊醒。“妈咪……”她微微撇嘴,带着哭嗓。
“嘘……妈咪没事!岳谷乖!妈咪没事。”欧运琛抹去泪水,搂着女儿安抚。
“琛儿!开门!”凌冱好听的温醇低音,隔门传入。
“爸爸!”一听到凌冱的声音,欧岳谷便高呼,小身躯在母亲怀里挣扎着要下床。
欧运琛本想不理会他,但女儿的蠢动与门外的催促,还是让她抱着女儿应门去。
“什么事?”看着门外西装笔挺的他,她知道,他要出门了。
“爸爸!”欧岳谷撒娇的伸长双手,攀住凌冱的肩颈。
“早啊!小谷儿!”凌冱一把从欧运琛怀里,将女儿抱过来,宠溺的吻了那红扑的嫩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