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!总裁!您来了啊!”女秘书赫然睁眼。
“谁在弹琴?”她似乎可以看见那人流畅的指法,如同精灵般在琴键上蹦跳。这人显然琴艺不凡。
“是凌特助呀!他已经等您两个多小时了。”女秘书据实以告。
欧运琛圆睁双眼。他居然会弹琴!她一点都不晓得。
随着乐声往内走,她震惊得难以形容,因为她真的看见他优雅的弹琴英姿。
“你居然会弹琴!”徐缓地走向他,她惊呼出声。他还有多少事是自己所不知的呢?她迷惑了。
听见她的声音,凌冱倏然停手,转身看着她。“你来了,睡到现在?”
她下意识地摇摇头。“你会弹琴,而且弹得很好!”不禁开口赞赏。
“医学院的学生喜欢利用弹琴来训练手指的灵活度,我会弹琴并没什么好意外!”他淡淡的对她说。
她轻轻笑着。还说医学院!自己快当爸爸了都没发觉。要现在告诉他吗?还是再保密一下?
“琛儿……”看着她唯美的淡笑,他闭上眼叫着她。
“什么?”她走近他,坐在他腿上。
“我要你嫁给路敦逵。”睁眼看着她绝美的容颜,他暗暗握紧了拳,不露出丝毫感情的开了口。
血液瞬间冲上额际,耳鸣嗡嗡的作响。他刚刚说了什么吗?为何她心痛如绞,仿佛万刃刨过?欧运琛神情恍惚地盯住凌冱,呼吸有些不畅的急喘——
我要你嫁给路敦逵。他是这么说的吗?
不!不可能!他们是那么的相爱,他昨晚才说过,不准她再与路敦逵外出的。她肯定是错听了他的话,一定是错听!再问一次,再问一次,她肯定会听到他温柔的爱语。于是,她微微的扬起唇角,轻声开口——
“你刚刚说什么?”
凌冱眉头深蹙,强迫自己面对她那唯美的笑颜,抑着嗓音,重复。“我要你嫁给路敦逵!”
“你……说什么?”是在作梦吗?为何她今天有这么多惊奇,怀孕四周、他会弹琴,现在又听到他要她嫁给路敦逵,是梦吧!如果是,快让她醒醒……
“我需要与‘罗瑟’结盟。”要并吞“凌氏”,逼死凌政,后盾愈强愈好。
欧运琛不敢置信的摇头。“我也是你复仇计划中的一颗棋子吗?”她很痛心,没想到自始至终,自己不过是他的玩具。
凌冱合眸,不去看她眼中的绝望与伤痛。
“你说呀!”她尖喊,发狂似地使力捶他。
“嫁给路敦逵,你能得到幸福……”
“借口!”她愤然离开他的大腿,打断他的话语。“我若不嫁,你得不到对方的盟约,才是真的吧!”
“我只是个身负家仇的男人,一旦我的计划成功,我很可能得一辈子以‘凌清’的身份活到死,我的妻、子都得适应我这种人前人后不一的身份……”
“难道不能放弃那个可笑的计划吗?”为什么他心中要有仇恨?好不容易,她有了他的爱、有了他的孩子,忘却了父母给的痛,为什么他还要挑起那种不幸呢?
“可笑?对我而言,报仇是我生命的全部。”凌冱眸光闪过恨意。家破人亡!家破人亡!这一点也不可笑!
“你生命的全部?比我和……还重要!”她下意识不想告诉他孩子的事,反正他不会在意的……
“比你还重要!”他毫不犹豫的回答,残酷地震碎了欧运琛的心,也摧毁了她对他的爱。
“好!我嫁!”忍住泪水,她挺直身躯转身看着他,她要他后悔!要他一辈子见不到她、看不着孩子,反正她们对他一点也不重要!
对于她干脆不带挣扎的回答,他有那么一刻的愤怒、生气,但他仍压下心中的不快。“我会和路敦逵安排好婚礼!”
像不想示弱他的无情般,她倔强的道:“愈快愈好!”提着皮包,离开充满他气息的地方。
看着她渐行渐远。凌冱突然觉得自己心更空、更虚了。
上流社会的纽约客最喜欢举行婚礼的地点——圣派翠克教堂,庄严的诗歌吟唱,揭开了一场神圣婚礼的序幕。
没有幸福洋溢的表情,欧运琛冷着绝伦的容颜,挽着父亲的义子!凌冱,走向她的“新郎”路敦逵。
对于身边这个西装笔挺的男人,她已心死了。
她再也不想被爱、被重视了,比起父亲至死都对她不闻不问的漠视,他先爱而后诛的作法,更教她心寒。
挽住她戴着长手套的柔荑,凌冱感受到她的疏离。每走一步,他便觉得她离他远了一丈。
原以为他可永远掌握她、占有她、将她栓牢在身边的,未料他居然得将她交给路敦逵,只因他心中的天秤上,放着复仇筹一端远重于她,所以他必须结盟更大的力量来强化自己的羽翼。
但心里那股对她不舍的异样情绪,却让他苦恼不已。愈接近路敦逵,他的脚步便像又多了一块铅般沉重。
他无意识的将她的手交给路敦逵,带着惯有的平易态度,和善的入席,忍着内心的骚动与苦恼,听着他们在神前的誓言,在他们亲吻时,双掌紧握于身侧,忍着想扯开他们的冲动,看着婚礼圆满的结束。而后,婚宴开始。
婚宴在一家五星级饭店举行,席间有不少欧美古典乐界名人,但并未见新娘出席。
凌冱周旋了一圈,始终见不着她,便转而问她的“新婚夫婿”路敦逵。
“我有话要和她说。”凌冱态度平和、冷静,看不出半丝的敌意。
路敦逵颔首,吩咐侍者领他至客房部。“有什么话,趁早跟她说明白,我明天带她回维也纳。”凌欧两人的关系若不理清,他肯定无法“抱得美人归”。
凌冱默然,随着侍者离去。
欧运琛抚着郁闷的胸口,单手拆下头饰。宴会上的空气与人群让她直想吐,还有身上这袭价值不菲的美丽婚纱,简直像极了钳制她的铁笼。
温热的掌轻贴着腹部。她这儿有条小生命正在成长呢!真的要带着它,和路敦逵回维也纳吗?不!当然不!
她已经想好了!今晚,她将带着自己的孩子一起消失,任何人都不会知道她去了哪儿的。
她要凌冱因她的逃离而得不到“罗瑟”的盟约,她要路敦逵降罪于凌冱,她要他不得安宁、不能如愿!
她绝不当他“复仇计划”下的牺牲者!绝不!
“路夫人!”门外侍者恭敬的叫唤,让她厌恶地皱起细眉。
不要叫我“路夫人”!她在心里怒吼。但仍起身去开门——
“是你!请你出去。”门外侍者已离去,强行进入的是她此生不愿再见的人。
凌冱锁上门,朝她走近。“你今天很漂亮。”伸手轻抚她妆点得亮眼的美颜。
“别碰我!”挥掉他的手,她含怒的双眸扫过他的脸,恨不得撕烂他。请自重!凌先生。”
凌先生?她叫得好疏离。凌冱不禁蹙眉。
“请你出去!凌先生。”坐回床上,她再次驱赶他。她真的累了,累得想吐。她不想再面对他了。
“有些关于义父的事,我想在你回维也纳前,让你了解。”是良心发现吧!也或许是想弥补吧!他决定将欧由华当年的“酒后真言”告诉她。她的身躯一震,关于父亲的事!又是什么会让她痛不欲生的打击吗?
“什么事快说!说完请你快滚!”
凌冱看了她一眼,不再保留的直述……
“骗子……”待他言毕,她已激动的泪流满腮。
“你父亲很爱你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