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听得花容失色。
见鬼了,当然不行!她还要在这个社区继续住下去,而且也还不想被诗梦毒成天聋地哑。
她叹了口气,只得认命地屈服在暴力之下。虽然嘴角频频往上扬的动作很奇怪,但是她确定自己真的很无奈、很可怜……
嘿嘿嘿!亚男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正在眉开眼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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亚男坐上他的吉普车,享受着风拂过满头满脸的滋味。
哇,好棒的感觉……
「你今天为什么不用上班?」哎哟!她会不会踩中了他无业游民的痛处?
卫朗瞥了她一眼,「严格来说,我今天上过班了。」
「咦?」她疑惑地看着他,又忘了分寸地追问:「你上班的时间好像很弹性,事实上我大部分时间都看到你在屋里晃来晃去。」
「我就知道窗帘没有拉势必会引起某些『注目』。」他揶揄道。
她脸颊不自禁红了起来。「其实我也不是常常看你的窗户啦,呃,只有偶尔……当然,这也证明你的玻璃擦得很亮,我……」
他笑了起来,低沉的笑声震动了她的心房。
唉,为什么有人连笑声都这么迷人?
「你笑起来很好看,笑声也很好听。」当她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时,瞬间脸蛋红得跟西红柿一样。
「谢谢妳的赞美。」他露齿一笑,「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,但是妳总能令我生气和发笑。」
她受宠若惊地看了他一眼,有些迟疑的开口,「你确定不是因为你某根神经被我气到失常了?」
「也可能是那个原因。」他再度想笑了,双手稳稳地掌控着方向盘。
「我们要去哪里?」她忍不住又问,有点着慌地道:「最好不是什么高级餐厅,我只穿了T恤、牛仔裤和一双破球鞋。」
「妳什么时候不是这样穿的?」他见怪不怪地道。
「我当然也穿过裙子的,在我专科毕业典礼上,同学都称赞我的腿还不错呢。」她忍不住鼓起腮帮子。
「那是多久以前?」
「呃,五年前。」亚男看着他紧抿却颤抖的嘴角,翻了翻白眼,认命地道:「你想笑就笑吧,憋着多难过。」
卫朗放声大笑,颤抖的宽肩显露出他真的感到非常好笑。
「我希望你不会持续笑一个小时。」她低声咕哝,「会没气的。」
她的话再度赢得他肩头的一阵激烈颤抖。
不知怎地,一个高大的帅哥猛男坐在她身边频频大笑,这种画面应该是浪漫中带着突兀的,但是亚男却感受到一股温馨幸福的感觉。
她的眼神温柔地看着他。
好半晌后,卫朗总算忍住笑声,但笑意仍在唇畔逗留不去。大掌下的方向盘缓缓向右转,他将车子停靠在一栋雪白洋房前,被绿色攀藤植物缠绕的古铜色招牌上,优雅的花式字体书写出中英文:玫瑰Rose。
她听过这家西餐厅的大名,是那种吃一餐就得花掉一般上班族十分之一薪水的昂贵餐厅,当然跟主厨是法国知名厨师有关,也和菜肴年年都得奖有关。
「我不能进去。」她求救地看了他一眼。
卫朗已经下车,迈开长腿绕到她这头打开车门,「妳可以。」
「穿成这样就不行。」她虚弱地抗议,「也许我们可以到隔壁的隔避那家意大利家庭餐厅吃饭,我个人是觉得披萨也不错……」
「也许妳想要我扛妳进餐厅?」他露出一个鲨鱼般的笑容。
亚男立刻噤声,二话不说地跳下车。
她毫不怀疑他真的会这么做,这个男人看起来像是言出必行,说出的话就像签订的契约般钢铁不移。
他轻推开门,贲起的肩臂肌肉线条好看极了,她忍不住又吞了口口水,情不自禁回想着半个小时前被他压在身下的感觉。
轰隆隆的心跳声几乎盖过了领班优雅的招呼声,她一颗心怦怦然地被他牵着走进镶满古铜玫瑰花的沙发雅座里。
沙发柔软,散发着浓浓的古典英国风,事实上整间餐厅都是。
「妳想吃点什么?」卫朗坐在她对面,打开菜单看着。
亚男端起水杯喝了一口,却在视线触及菜单上头的价目栏时被口里的水呛到了,「咳咳咳……」
「当心点。」他眸光闪过一抹焦急,倾身向前拍抚着她的背。「好些了吗?怎么喝个水都会呛到?」
「我忽然觉得不饿了。」她勉强咽下水,深吸一口气挤出笑容。「蟹肉浓汤好像满好喝的,我就一杯这个。」
他脸一沉,「妳想我会相信吗?」
「但是……」
他知道她在想什么,这女人一定是被价目表吓到了。
他微微一笑,对侍者道:「今天主厨推荐的主菜是什么?」
「是波士顿奶油龙虾搭配松露,以及澳洲上等肋眼牛排配新鲜鹅肝。」侍者恭恭敬敬地说,「甜点有主厨亲手做的巧克力蛋糕和焦糖香草舒芙里,请两位务必要尝尝。需要搭配餐前酒吗?我们有法国尊贵酒厂一九七八年份的上好香槟。」
卫朗点点头,对亚男温和一笑,「妳选龙虾还是牛排?」
天啊!
她内心交战了好几秒,颤抖地吐出:「龙……龙虾。」
他满意地微笑,对侍者道:「就照主厨推荐的这两客主菜上吧,香槟也是。」
「好的,先生。」
待侍者离开后,亚男紧紧憋着的一口气总算吐了出来,却忍不住捂着胸口低促喘气,「妈呀。」
「怎么了?」
「待会你的牛排可以分我吃一口吗?」她边捂着胸口边舔舔唇,满眼恳求。
「当然可以。」卫朗被她种种自然而不矫饰的表情和动作逗得很想笑,天知道他和她在一起还从未感觉到无聊或烦闷过。
「这家餐厅很贵,这样让你破费真的很不好意思。」她难掩一丝紧张地道。
「偶尔也该喂妳点好吃的。」他一个劲地笑,怎么也抑不住。
「但是千万别让我上瘾,要是以后没有了,我想我会呈现强烈脱瘾症的。」她一脸担心的说:「听说会心悸、手脚发抖,而且还会不自觉涕泪交纵。」
「妳听起来好像很熟悉。」他笑吟吟的开口。
「是啊,也不知道谁才是那个冤枉我吸毒的人。」她哼了一声。
「抱歉,我真的不是故意的。」他情不自禁揉揉她的头,真可爱。
亚男的小脸悄悄地红了,不知道是因为他的动作,还是因为他说话的样子。
这样的甜蜜简直就像是在作梦一样,她真不知道自己最近是在走什么狗屎运,居然能得到他这么多的关注和照顾。
真难想象一个星期前他们两个还像是看见生死仇敌般几乎打起来,可是现在……
她忍不住摸摸脸颊,想确定自己不是突然变成千娇百媚的美人儿?或是变成粉嫩嫩的苹果脸?
「怎么了?」卫朗啜饮着水,好奇地问。
「我在想,你最近对我好好,是不是我最近有变得比较美了?」她老实道。
「什么?」这次换他险险呛到,不禁好气又好笑地说:「在妳眼中我是那么肤浅的男人,只凭女人的容貌来决定态度吗?」
「现在看起来不像,但是你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。」她瞇起双眼,提醒着他。「你明显对诗梦非常好。」
他脸上染上了一抹红晕。「咳,嗯,事情不完全是这样的。」
「好啦,好啦,我知道你并不是只有对诗梦一个人好,我也看过你对社区里其它大大小小、老老少少的人亲切得不得了。」唉,真感伤,她必须被迫承认他只有对她另眼相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