厚!臭男人,居然拐着弯骂她,无奈她脑筋打结,找不到词汇可以堵回去,只能气呼呼的道:「我是牛,总比你挂羊头卖狗肉好。」
「我挂羊头卖狗肉?」这是第一次有人如此形容他。
「对,标准的心口不一,从以前到现在都没改,所以我们半斤八两,谁都不用笑谁。」她气愤的数落他。
「说得真好。」他拍手称赞她。
没听出他语气中隐含的揶揄,伍依淑得意的仰着头,「当然,事实就是事实,无论怎么辩都不会从黑的变成白的。」
「那妳还是牛小姐啰?」
「没错……」沉浸在得意中的伍依淑,没听清楚他的话,便直觉答腔,等到她回过神发觉不对,连忙否认,「不对,我不是牛小姐。」
「妳不是说事实就是事实,再怎么辩解都没有用吗?」
「就算这样,你也不需要叫我牛小姐,很难听耶。」她抗议道。
「不会啊,还挺可爱的。」贺绍洋乐得将她耍得团团转。
「得了吧,你不过是想要我别反弹罢了。」
「呵,两年不见,妳跟我辩的功夫高明许多。」
「废话,不然我是被你耍好玩的吗?」伍依淑不悦的撇嘴。
「确实是如此。」
「贺绍洋,你不要太过分。」她实在很想骂脏话,但是会有损她的气质,好歹她的名字可是「依淑」,意指「小鸟依人的淑女」,所以无论如何,她要沉住气,别跟他恶脸相向。
「还好、还好。」贺绍洋嬉皮笑脸的耸耸肩,转身走上楼。
再争下去,一样不会有结果,虽然闹她还满有趣,不过要适可而止,而且他开始怀疑自己当初找她来当佣人的用意是否已经变质?
照理说应该以像对待别人的淡然态度跟她相处,怎知只要一跟她杠上,他体内潜藏的恶劣因子就会不自觉的流露出来,这下教训她的事该继续下去吗?
在心里的那座天平逐渐倾斜,至于倒向哪方,光看他嘴角那抹愉悦的微笑便可窥知一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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贺绍洋走到自己房门口时,突然瞪大双眸,不敢置信的盯着眼前的画面,一道道不同类型的锁安装在门上,这应该是要防止窃贼的作法,竟发生在他身上……不,是他的房间。
不用多费猜疑,已可知道这杰作是谁搞出来的──楼下那名天才女人,至于理由,不外乎是担心他会欺负她。
这下可好,难不成他睡觉前,还得唤她来锁好门,起床时,还得经由她开锁才能离开房间?
开什么玩笑!
为了停止这荒谬至极的事,贺绍洋转身回到楼下,却见伍依淑捧着甜点大快朵颐,一脸的满足。
「我房间的门是怎么回事?」他面无表情的询问。
「预防万一。」伍依淑简短的解释,但在看见他不同以往的表情时,她不禁紧张起来,小心翼翼的问:「怎么了吗?」
「这是我家。」他提醒她。
「我知道啊。」她不明白他重申这事实有何意义。
「知道的话,在对这房子『下毒手』之前,是否该经过我的同意?」
「原则上是这样。」伍依淑心虚不已,口气跟着放轻许多,不敢理直气壮的解释她的作为,以免惹火了这头笑面虎,毕竟这类生物,平时看似满不在乎,但若侵犯到他的界线,会有怎样的结果,谁都无法预料。
如此说起来,她的胆子还真大,居然敢挑战他,若非有极大把握,他不会做出对她不利的举动,那么就是她不要命了。
很显然的,情况很清楚,她是「不要命了」,所以她的皮最好绷紧一点。
「然后呢?」贺绍洋挑眉。
「有可能危及到我的生命安全时,我必须选择自保,至于私自这么做,也是怕你不答应,我可不想每天晚上睡不好,而且你也不希望有个精神不济做不成事的佣人吧?所以睡眠品质是很重要的。」她的理由非常充分。
「我是不讲理的人吗?」贺绍洋对她的话颇有微辞。
「呃……你想听实话吗?」
「妳认为呢?」贺绍洋白了她一眼,觉得她在说废话。
「好吧,你准备好,我要说了……」
结果两人对看了好几秒,伍依淑只是微张着嘴,但一个字也没有吐出来。
「还不说?」贺绍洋不耐烦的催促。
「你得先答应我,听了不会生气。」她寻求他的保证,避免待会死得更难看。
「废话那么多做什么,快点说!」
见他下最后通牒,伍依淑只好深吸口气,连珠炮似的说:「你不只不讲理,还目中无人、欺负弱小、趁火打劫、假情假意、得寸进尺、落井下石、逼人太甚……」
一连串话下来,至少说了十几句成语形容他,等到她停止,他淡淡的瞅着她,「要不要喝点水?看妳说得满累的。」
这女人得了便宜又卖乖,他要是欺负弱小,会把走投无路的她捡回家?他要是趁火打劫,会帮她付清那笔债务?他要是假情假意,多年后何必去找她?虽然他主要是为了讨个公道;他要是得寸进尺,就会提出不合理的回报;同理,她后面的批评都不足道。
「是有点渴,但待会再喝没关系,只是你……怎么没有发火?」
「我没忘记是自己要妳说的,生气就会食言而肥,我可不想在妳的缺点簿上再记一笔。」
「不会啦,该说的都说了,再惨也不过如此而已。」不见他的怒意,伍依淑放下心头的大石,幸好他是个心胸宽大的人。
咦?这想法怎么让她觉得怪怪的?如果觉得他心胸宽大,她几分钟前所讲的话会全部被推翻,无法成立,相互矛盾了。
闻言,超想扁她的贺绍洋,拿出平日的好修养,面不改色的道:「原来我是个一无是处的人,早知道何必浪费我一分一毫,帮助某人解决困难。」
「没人要你做啊。」她不以为然的反驳。
「是呀,没人要我做,是我人太好,心太软,见不得好好的一个女孩子有可能因为这样而断送大好前程,唉,原来我的付出那么不值钱哪。」面对她不知感激的态度,他不禁感慨的摇头叹气。
「你别这么说,其实我很感谢你的帮忙,只是不晓得你有何企图?毕竟在付了那么多钱后,居然只要我来当佣人,这也太说不过去了。」瞥见他遭受被误会的愁容,伍依淑心生不忍的说出她的想法。
「打落水狗的事我不做。」贺绍洋借机为自己平反。
「听起来是我误会你了。」他说得确实有理,从以前到现在,他顶多那张嘴巴得理不饶人,行为举止倒是没踰矩过,记得那时还在学校时,他还曾送扭伤脚的她到医院就医,想到这里,她不禁深感抱歉。
「知道就好。」
「所以你到底有何目的?」
「当佣人是借口,其实是要妳协助百货公司周年庆的企画。」
「你上次在网络会谈时提的那件事?」见他点头,伍依淑又道:「那你大可直接跟我说,不必绕那么大的弯,而且你公司应该有其它人能够帮忙,为什么非我不可?」
「因为妳一开始就拒绝了我,我只得采取迂回的方式。至于为何决定要妳,拜那则保险套广告之赐,它引起的效果非常强烈,让我相信跟妳合作更能为周年庆带来莫大的效果。」
还没毕业前,他已拿着父亲给的创业基金,筹组了个人工作室,以接广告企画为主,很快的在业界打出名声,case应接不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