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晓糖气得全身发抖,她在床上跳了起来。
这个外国回来的弟弟懂什么,凭什么这么说她?她才是这场婚姻最大的受害者,若不是嫁给孙云集,她的人生不会这么悲惨。
「你懂什么?孙云集对我的伤害你根本一点也不知晓,他四处拈花惹草,除了给我金钱之外,他给我的只有耻辱!」
「光是看妳在丧礼上连颗眼泪都没流下来,就知道妳恨不得他死,好赶快继承他的财产。真是老天爷有眼,让他死前跟妳签定离婚协议书,要不然他辛苦大半辈子的钱就全落在妳这种拜金女的手上。」
凌晓糖心口盈满了怒气,她为人诚实得很,她在灵堂前的确没哭,这一点她没有必要隐瞒。
「对,我是没哭,那又如何?因为孙云集这种烂人根本不值得我掉一颗眼泪。」
孙云泰不屑道:「人养的猫狗鸟死了,都还会嚎啕大哭,像妳这种连老公死了,眼泪都没掉一颗的狠心女人,我哥是疯了才会跟妳结婚。」
她忿懑不已,「你怎么敢这么说我?在名义上,至少我还是你的大嫂。」
孙云泰照样不把这个头衔放在眼里,「我从来就不认为妳是我的大嫂,妳不必往自个脸上贴金,想必妳这么有手段勾引了我大哥,我大哥死后,妳有得是本钱再去勾引另外一个有钱人。」
他对她再补上几句,「律师说过要给妳一个礼拜收拾东西,但是这间屋子已经属于我,我就是这间房子的主人,我要妳三天内就搬出去,我不想再看到妳一眼。妳如果三天后还不搬出去,我就会告妳擅闯民宅,一切公事公办,没有情份可讲。」
「你对一个女人耍狠?想要证明你是老大吗?」她气到实在很想尖叫。
「我从不对女人耍狠,除非这个女人是自找的。」
孙云泰的回话让凌晓糖恨得失去理智,他说话的尖锐跟伤害,比孙云集还要过份。
她跳下床,飞奔过去,用力的捶向孙云泰的胸口,恨意跟怒意让她双眼闪闪发亮,更让她蛮力大发。
「对,我恨不得孙云集赶快死,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我没有拿到他的钱,从我跟他结婚开始,我就每天诅咒他快点死,嫁给他全都是因为逼不得已,若不是为了他的臭钱,我不会跟他结婚的。」
孙云泰寒酷的双眼亮出了几丝阴霾的闪光,他大手一抓,便紧紧握住凌晓糖捶打的双手,疼得她眼睛冒出泪水,她却一点也不肯示弱的盯着他。
「妳就是用这种美色勾引我哥的是吗?」
凌晓糖目瞪口呆的望着他的脸朝她越来越近,他说话的口气非常冰冷,但呼出来的气却热呼呼的喷在她的耳边,让她全身一阵发麻的战栗,两个人近到几乎不留一丝缝隙。
她两只手被他一手给握住拉起,根本毫无反抗的余地,他另外一只空着的手抚抱着她的肩,将她柔软的胸脯往前压,压在他的胸膛前。隔着一层薄衣,她几乎可以感觉到他心口的震动。
「你干什么?放开我!」
她双手不能使力,但是还有脚,她用力举腿往他的脚骨踢去,只听到他发出一声疼痛的闷哼。
她正要得意,却发觉因他脚痛,身躯不稳的朝她的方向倒下,她被他逼得连连后退,最后两人倒在床上,她还张开腿,他正好倒在她的正中间,姿势暧昧至极。
「你这个混蛋,滚开,休想占我便宜──」
她不断吼叫,孙云泰的下身正贴着她女性的私密处,让凌晓糖更加惨叫不已,她已经受够了一个,想不到这一个更加的粗鲁野蛮。
「妳这个泼妇,没有一个正常男人会想要跟妳发生关系的,收起妳的尖叫吧,我没有那么没眼光。」
他站起,神色自若的拂拂衣服,凌晓糖则胸脯不断起伏,无力的躺在床边,她的睡衣因刚才的扯打偏转到另一边,孙云泰正目不转睛的盯视着。
她一低下头,才知自己半个胸脯都要露出来,急忙扯好自己的衣服,对着他怒骂,「滚!我明天就会离开,这个地方要叫我多留一天,我也不愿意!」
「那最好,我也不想再见妳第二次。」
他跨步走出,凌晓糖朝门口发泄的丢东西,不驯的回敬道:「我才不想再见你第二次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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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日她收拾了简单的行李,立刻就离开大宅,连话都不想对孙云泰多说,只对厨娘李婶说了几句道别的话就离开了。
她无地方可去,只好住在丽花阿姨家里,但是住在那里,就要忍受丽花阿姨的疲劳轰炸。
她每次看到她,就像看到白花花的钞票飞了一样,不断的抱怨怒骂,骂的全都是她的愚蠢。
「谁叫妳不多等一下,谁叫妳要先跟他离婚的,我从来就没有看过像妳这么笨的女人,妳陪孙云集多少年了?最后换来的是什么?现在妳是自讨苦吃,什么也没拿到。」
她在阿姨面前不敢多说什么,但是一到了身后,就吐舌头回答道:「自由,我换来的是自由。」
而跟丽花阿姨住非常的不容易,她有很严重的洁癖,说话则完全不留口德,连她开个灯看电视,她都很有意见的直喃念。
「看个电视开那么多灯干什么?要花多少电费啊?也没见妳拿个一分半毛给我。」
她看着自己头顶上的灯,其实微弱得可以。
她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寄人篱下,有苦难言,就算她有补贴丽花阿姨一点钱,恐怕那一点钱她也看不在眼里,所以她当成她根本没拿钱给她。
最后不只是开灯的问题,就连她吃了多少东西,冰箱里她认为变少的,全都是她的错。
凌晓糖无奈的上楼,心想也许该是她离开的时候。她拎着本来就很简单的行李搬出去,丽花阿姨也没挽留,好像早就恨不得她这个白食的房客赶快搬出。
她找了一间很小的套房,里面有卫浴设备,一个月只需付五千元,没有电视,没附家具,她搬进去的第一天就买了报纸,开始翻阅求职栏。
但是她找的秘书工作几乎全都石沉大海,因为这一两年景气差,很多公司已经尽量的裁减行政人员,更别说她都二十多岁了,还没有任何工作经验,更难找到合适的工作。
她懊恼的坐视自己原本存款就不多的银行账户金额越来越少。
但是祸不单行,这一两天下雨,她住的地方竟然会漏水,滴得地板一片湿透。
她紧急敲了房东的门,可房东家里根本没人,这才想到房东曾经说过,他有一个礼拜要回南部办事,该不会就是这个礼拜吧?
到后来不只是天花板滴水,连厕所的水都莫名其妙的涌出来,让她又害怕又紧张的不断把东西往高处移。
最后她的高跟鞋在水面上款款摆舞,她怎么用,水就是停不了,搞了两个小时,水已溅得她满身湿。
凌晓糖疲惫的锁上门,又饿又冷的到旁边的便利商店,买了一个饭团食不知味的吞进喉咙里。
「嘿,妳怎么了?刚洗完澡没擦干吗?」
她茫然的抬头,望向手里拿着一瓶汽水的男人,竟是孙云泰!他怎么会在这里?
他穿着合宜的套头毛衣,头发梳得整整齐齐。不像她,她一定就跟个疯婆子一样,全身湿答答的出来买东西吃,还像个饿死鬼一样拚命把饭团往嘴里塞,一副好几天没吃东西的样子,虽然她今天中午的确没吃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