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手开始在他身上游移,他的理智也快要失去控制……
不对!不应该是这样!
他迅速拉开她,头低下来靠在她的肩膀轻喘着。
还太早,他不能现在就和她发生关系!
太快了,她现在根本就还处于醉酒状态,等到明天清醒,可能会怨他,甚至可能会离开他,再也不回头,他下能冒这个险。
「妳在做什么!」他抓住她正在解他衬衫扣子的雪白柔荑低吼。
「不是要洗澡吗?」她开心地笑着,脸上有还未褪色的热情。「一起洗呀!」
「舒蔓,妳喝醉了,我不想趁人之危。」真要一起洗澡,绝对会擦枪走火的。
她疑惑地看着他。「你也全身都湿了啊,不赶快洗澡明天会感冒的。」
「要感冒早在回来的路上就有可能感冒了,不差这几分钟。」
「可是你放了几乎满满一缸的洗澡水,不一起洗好浪费。」
他看着她一脸无辜的表情,开始怀疑她是真的醉了还是藉酒装疯。
不行,再在这个小空间待下去,他大概会疯掉。
「我去客厅等妳。」
她攀住他想往外走的身子。「可是……我站不稳。」
他无奈地转回身,她顺势偎入他的胸膛,而想解开自己胸口扣子的纤长手指不停颤抖着,怎么弄也弄不好。
「哎呀,怎么手一直抖?!」
今天没有寒流,天气不算太冷,她穿了一件仿中国传统服饰的七分袖驼色上衣,钮扣也是中式的结制成,穿脱比一般钮扣麻烦,她弄了老半天之后,终于宣告放弃。
「帮我脱嘛!」她对他撒娇。
他无奈地让她往后靠着洗手抬,帮她解起钮扣。
「舒蔓,别闹了。」他无奈呻吟。
「还是你的钮扣好解。」她开心笑着,手也忙着。
「妳真的醉了吗?」
「我哪会醉?」她嘟起嘴,很不满地扯开他的衬衫。「五罐啤酒而已,就跟你说我练过了,酒量才没有那么差!」
「通常喝醉酒的人……唔!」
她竟然……竟然开始亲吻、啃咬他的胸膛!
「舒蔓!」他捧着她的头,将她拉开。「再不停下来,妳明天会后悔的。」
「后悔什么?」她开始解他裤子上的皮带,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地赞叹:「巽行,看不出来你身材瘦瘦的,居然还有腹肌耶!」
直至此刻他才终于明白,以舒蔓的酒量和酒品而言,若不是只有微醺,就一定要让她烂醉,否则处于半醉半清醒的状态,那副作用不只是自制力的瓦解而已……
不是只有男人会被精虫冲脑,女人一旦被挑起情欲以后,那饥渴的程度也丝毫不差!
「一起洗嘛!」
他完全认栽,败给她的坚持,除去两人身上的衣物后,和她一起坐入浴缸。
「嘿!」她调整姿势,坐到他腿上。「这浴缸很大,很舒服吧?我超喜欢用泡澡来消除疲劳,所以当初可是看上这里的浴室才忍痛租下这一整层楼的。」
「舒蔓……」他无奈叹息。
她可不可以不要再继续磨蹭了……
他顺手拿起摆在浴缸旁边的水瓢,舀起一瓢温水,慢慢地从她头顶淋下。
看着她一脸呆愕,他轻轻问:「有没有比较清醒了?」
她突然像小孩子一样笑得很开心。「好好玩,我也要!」
双手合并,她掬水就往他头顶浇。
「妳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?」他的发梢在滴水,流落满足无法置信的面颊。
「巽行!」她抱紧他,娇躯更加贴近他的灼热,额头抵着他的,轻轻开口:「我喜欢你,要不是酒精给了我拋却顾虑的勇气,我现在应该是不敢开口的。」
「这样热情的告白,真是令我受宠若惊。」他喃喃自语。
「你说什么?我喝醉了,听不清楚,麻烦大声一点。」她跪坐着捧起他的脸,凝眉正经地问道,但和问题相反的,却是她封住他唇的挑逗举动。
他牢牢地将她的身躯压入胸怀,在她刻意的撩拨之下,让欲望彻彻底底将两人征服……
是的,一切都进行得太快了,他其实并不想趁人之危。
欲望是本能,一旦被撩起时,无论男女都无法摆脱,他知道她现在只是单纯遭欲火焚身而已。
但是就如同他曾经说过的话语--他却也宁愿利用她的一时冲动,不顾所有地挽留她。
既然高承扬不懂她,没有办法令她开怀、没有办法让她安心依赖,那就换他来珍惜她。
不管明天以后将会发生什么,他都不会再放手!
「舒蔓,我不会再放开妳了。」在她终于摊软在他身上时,他在她耳边坚定发誓。
「嗯,好。」她昏沉沉地响应,完全不清楚自己许诺了什么。在他的抚慰下,缓缓睡去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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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昼的光亮透过麻纱窗帘照入,让粉蓝色的房间盈罩着些许蒙胧。
「头好痛……」
许舒蔓一向不贪睡,所以今天一如平常的生理时钟,在七点以前起床。
可是眼睛还没掀开,先感觉到的却是脑袋里面那种好象敲锣打鼓般的疼痛。
真是糟糕,她果然在宿醉。
「咦?」腰间怎么感觉重重的?
伸手揉着太阳穴处,她睁开眼,最先进入视线的,是颜巽行睡得很沉的俊脸。
怎么会这样?
她不愿相信地眨眨眼,瞠大,再眨眨眼。
眼珠儿转了转,视线往下瞄,看到他紧紧环在她腰上的手。
还有,他们居然……一丝不挂?!
惨了,他们昨天做了什么?
她又眨眨眼,直盯着他浓密的眼睫毛瞧,晚上的热情回忆,此刻终于全部涌上她的脑海。
天啊!她、她、她……她到底做了什么?
她居然借酒装疯,对他霸王硬上弓……噢!
无奈地移开他的手,她轻巧地起身下床,当双脚踩踏在地板上之时,竟然觉得有些虚软。
想起昨夜的火热激情,她走向浴室的身影显得更无力,更颓丧了。
刷牙、洗脸、保养、梳头,所有一切习惯动作,都在因为沮丧而心不在焉的情况下完成。
搬入这间房子后的第一次留客,居然会是这种状况……
叹了一口气,她慢慢走出浴室,这才发现颜巽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已经醒来,正坐在床上,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看。
她低下头,缓缓从他面前飘过,拉开衣柜的门,从里面拿出一支全新的牙刷,塞到他手中后,指着浴室低声开口:「里面除了刮胡刀以外,什么都有,请自行取用。」
说完,又慢慢飘出卧房,自始至终没再看他一眼。
颜巽行在浴室梳洗完毕后,随意将衬衫套上,走到厨房门口,双手环胸,斜倚着墙看她忙碌的身影。
倒油、打蛋、煎蛋、盛蛋,她的动作熟练俐落,可是低垂下的头与略嫌无力的举止,却显示出她的心虚和不知所措。
煎好火腿以后,她将烤好的吐司装到另外一个盘子上,打开冰箱拿出奶油和果酱。
还有……还有什么还没准备的?
对了,抹刀还没有拿!
慌乱地将手中的瓶罐放下,她转身想从烘碗机内拿出抹刀,却被颜巽行从背后紧紧抱住。
她顿时全身僵硬,无法动弹。
「别告诉我……」他在她的耳朵旁吐气,声音沙哑且盈满乞求。「别说妳现在后悔了?」
「我……」她闭了闭眼,垂下头开口:「我没有后悔,只是……」
「只是什么?」
「只是一时之间,不知道该怎么适应我们的新关系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