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大傻瓜,何必把自己逼上绝路,那个烂男人值得妳牺牲吗?」凛霜颜用力摇晃她的肩膀,要她清醒一点。
「值得,祁风飒的前世是我的救命恩人。」这份恩情她一直惦记着,渐渐对他的爱慕加深。
她幽幽又叹道:「况且事情演变成这样,全是我自作自受。」
「救命恩人?」月老悄悄再次掐指细算,意外得知祁风飒成为爱情杀手的主因,因此心底已有了决定。
「我的感情全给他了,而且我很庆幸有努力制造过缘份,能与他面对面交谈,至少没有遗憾。」惆怅还浓厚,她扯了一抹笑容自我安慰。
「妳别这么傻!」凛霜颜想骂醒她,但见她仍死心塌地,遂求着月老大发慈悲,「炎儿只是一时胡涂,请您从轻发落。」
月老板起严肃表情,「一时胡涂?那也只是一时迷恋?」
「是……」
「不是,如果再让我选择一次,我还是会这么做。」她的语气丝毫不动摇,掩盖过姊姊的回答。
凛霜颜脸色刷白,「妳疯了吗?!」
「全是我心甘情愿。」
「我看是祁风飒对妳下了迷药!」
迷药两个字震醒曲炎儿,她急忙又朝月老俯身磕头,「您若要把我打回原形也没关系,我只想恳求您替祁风飒消除痴情水的药效。」
「真的疯了!」凛霜颜无法理解她的想法,爱情远比长生不老重要?没道理啊。
月老眼底闪过一抹赞赏,不动声色又问道:「为什么?」
曲炎儿不怕惹他生气,说出心中感受,「这件事让我了解真正的感情不是药物就可以操控,对祁风飒下药是变相强逼。」
「大胆!竟敢批评我的痴情水。」月老佯装大发雷霆。
她连连磕头,「炎儿只是明白祁风飒并没有恶意伤人,他有权谁都不爱,可以游戏花丛逍遥过一生,而我自私自利不该施诡计,求求您解除痴情水的药效。」
月老瞠目仔细捕捉她的表情,「如果祁风飒对妳一见钟情,妳还会这么认为吗?」
她沉默一会,缓缓苦笑道:「刚开始我会很快乐,但会渐渐爱得心虚、痛苦吧,毕竟痴情水制造的爱不是他的本意。」
「哈哈。」
「嗄?发生什么事?」凛霜颜因月老那突然转变的态度而呆愣。
月老扶起曲炎儿,「痴情水也算是惩罚,罚贪欲多情的人只能专一;它也是良药,遇上对的人可以幸福一生。」
「您是想让他幸福的对吧?」
「以现况看来他很难得到幸福,还严重影响到未来的三生三世。」月老见她心急又说道:「这残局就由妳来收拾。」
「好!我愿意用千年修行交换忘情水,药效相抵,让他恢复正常。」曲炎儿毫不迟疑。
「没那么容易,妳只能以平凡人……」
「哇!你太苛刻了。」凛霜颜忿忿不平,又跳又叫。
「姊姊。」她回以恳求的眼神。
很抓狂没有插手的余地,凛霜颜闪到一旁缓和情绪。
月老继续述说条件,「以平凡人身份导正他的想法,还得让他下辈子愿意拿出真心去爱人。」
「我还可以接近他?!」她真不敢相信,若不是背负过错,她还真想大声欢呼。
凛霜颜火速冲回来,站在两人中间妨碍谈话,「吼!平凡人能干什么啊?如何破除痴情水药效?改正他的下辈子更不可能。」
「我会尽力的。」不管有多么困难,她已铁了心。
「很好。」月老满意的点头。
「好个头啦!炎儿千万要三思,变成凡人就无法长生不老啊。」凛霜颜紧紧握着她的手,不愿让她受苦。
「姊姊,没有我陪伴的日子,妳要好好保重,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。」曲炎儿给了她一个告别的拥抱。
「妳太傻了、太傻了!」明白劝阻的话全是多余,凛霜颜也只能放开手随她的意思去做。
月老大声喝道:「炎儿准备立刻起程。」
「是。」她闭上眼睛。
「真正感情不是药物可以操控,让他出于本意爱妳。」只见月老轻轻一挥,她整个人瘫软,渐渐透明消失。
凛霜颜才一个闪神,妹妹与她已相隔两个世界,「好残忍,你分明是要她受民间疾苦。」
「是受苦吗?」
「哼!」她甩头离去,心里盘算要如何偷偷帮助妹妹完成狗屁任务。
月老已看透她的想法,「妳不觉得这是让她与祁风飒相恋的大好机会吗?」
她脚步停住,一脸不解的回头望着,「什么意思?你究竟是想帮忙还是为难?」
「那要看他们的感情够不够坚定……」
月老详细叙述,勾起凛霜颜从前的记忆,她冷汗直冒,死了死了,当时自以为没什么妨害的小试验竟拆散恩爱鸳鸯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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床铺冷硬如石,湿淋淋的感觉让皮肤极为难受,两道柳黛眉结纠,曲炎儿挣扎许久才撑开沉重眼皮。
四周瓷砖光亮,有着泡沫的地板令她发愣,她的思绪还模模糊糊,没注意自己头上还顶着白色泡泡,「这是什么地方?我为什么会在这里?」
「我还想问妳从哪里冒出来的?」见她醒来,祁风飒停止砸泡泡的动作。
小睡片刻,无端多了一个女人躺在地上,他不禁佩服起女人倒追他的手法愈来愈奇特高明,还有那一群不尽职的保全人员该受惩戒,竟不顾命令擅自放女人入内。
慵懒嗓音在她身后响起,那是……曲炎儿弹跳站起,原来这里是浴室,而祁风飒正泡在浴池里。
哇哇!古铜色的精裸胸肌,她一双美眸瞠大,炽热视线随水珠沿着他的肌肉线条滑落,可惜哪,被大量泡泡遮掩,看不到全裸景色,相信他强健的体格一定比健美先生还棒。
这刚毅线条抚摸起来一定很过瘾……呃?她在想什么啊?她怦然心跳,小脸蛋红透了。
两人正面相对,祁风飒挑眉,这长发及膝的女人好像在哪里见过?不想了,现在他的心里只容得下韦凌。
自从认定韦凌后,他的想法与作风跟从前相比简直是判若两人,他现在很洁身自爱哩,「看够了吧。」
她的脸蛋像绽放的艳红玫瑰,「呃,我先出去外面等你。」
「不必,麻烦妳直接远离我的别墅。」他的声音不冷不热,无视她的存在。
曲炎儿停下脚步,「我有事想跟你谈谈,好不好?」
从她突然出现那一秒起,他就已把她列为花痴一族,拒绝与她有任何牵扯,「没空。」
又一次被狠狠排斥,她自我安慰,别伤心,他是喝了痴情水才会不理人,并不是她差到令人讨厌。
无论如何,她都要争取劝说的机会,「这件事情很重要,是有关你的终身幸福……」
真是受够了!听太多反对声浪,他神色阴寒,阻断她的话语,「任何人都不能改变我爱韦凌的决心,妳这个私闯私人产业的可疑女人,更是没资格发表意见。」
闻言,曲炎儿的伤处再次被撕裂,心紧紧一揪,「请你先冷静想一想,不觉得这段感情来得太突然吗?你和韦凌并不适合,还有他已经变性成了真正的男人……」
「真爱无敌,是男是女又如何?」
「但他不爱你啊,变性就是拒绝你最好的证明。」一时心急,曲炎儿拿出姊姊的看法来评断。
这话重重踩了祁风飒的痛处,「住口!」
好凶,她连退数步,背脊已抵住门板,但不能因此退缩,「忠言逆耳,希望你能仔细思考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