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谢谢你哦!”林纯德笑得很开怀。“虽然是恭维的话,但我还是非常高兴。”
说到这,两人已来到老伯摆摊的地方,
“老板,麻烦你,我想要两枝巧克力口味的冰棒!”丁玫蓉向慈祥的老伯说。
“好的!”
拿过冰棒,付过钱,两人再次慢步走回许愿池。
“刚才我说的,不是恭维,是真的。”
“耶?”林纯德有一刻反应不过来。
“高中毕业典礼上,你曾经跟我说,你喜欢过我,对吧?”
“哈哈……”把反应找回来,林纯德笑了几声,“没错!我是喜欢过你。不过,这只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啦!”
丁玫蓉暗中深吸一口气,道出埋藏心底许多年的秘密——
“其实,我也喜欢你。”
闻言,林纯德瞪大眼睛,彷佛听到什么不得了的事。
“你……你说笑吧?”高中第一才女兼美女,居然喜欢他?
“我喜欢你,过去。”她特别强调最后两个字。
她对他的喜欢,已是属于过去式了。
林纯德一脸不置信。
“我一直想跟你表明,但鼓不起勇气。”周围的人,总认为才貌双全的她,另一半绝对要是足以和她匹配的才子帅哥,害她即使喜欢林纯德,也不敢把爱慕之情告诉他。
“初恋的遗憾,一直都留在我心里,本来,我是打算一辈子守著曾经喜欢过你的这个秘密,不过,有一个人告诉我,要结束遗憾,就要坦白。”
丁玫蓉顿一下,又说:“遗憾经已形成,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,但如何为这个遗憾画上句号,我还有选择。所以,今天,我约你出来,就是要跟你做迟来的表白。”
林纯德太过惊讶,以致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。
过了好半晌,他终于寻回反应,有点脸红地说:“呃……我真没想到……你条件这么好,竟然曾经喜欢过我这个平凡老百姓……”
“喜欢一个人,和条件优劣无关,喜欢就是喜欢!”
谁规定条件好的人,一定得看上条件一样好的人?
雷逸东说过的话,一刹那间掠过她的脑际。
奇怪,她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想起那个家伙?
“谢谢你。”虽然高中时的爱慕已属过去,但林纯德还是觉得很高兴。不是因为丁玫蓉是大美人,而是得知自己曾爱慕的人,原来也曾喜欢过自己——这份喜悦,才是他高兴的原因。
丁玫蓉微笑,“我也谢谢你。”谢谢你曾经喜欢过我。
“我们这样谢来谢去的,会不会怪怪的?”林纯德微微一笑。
“非常人做非常事嘛,不怪!”丁玫蓉拍拍他的肩膀,气氛愉悦一片。
蓦然,杀风景的手机铃声,在这个时候响起来。
丁玫蓉看了看手机来电显示,是飞天法律事务所打来的。
今天为了安心赴约,她特意在上午以超神速做完所有的事,现在公司来电,应该是有要事。
“你有事,先走吧!我知道你很忙。”虽然林纯德不知道丁玫蓉的近况,但单从她知性女强人的外表打扮,以及高中时对她的了解,便可推测出她当下在过什么样的生活。
“抱歉!”丁玫蓉给他一个歉疚的笑容。
“下次你请我吃饭,当赔罪好了。”他扬起一抹虽算不上帅气,但亲切有余的阳光笑意。
“好。”
挥别林纯德后,丁玫蓉先回拨电话给飞天法律事务所。原来,是陈有义找她,有些重要的法律文件,他想要她立即回来帮他做。
“好,我马上回来。”陈有义心高气傲,且要求极高,能得到他倚重,丁玫蓉觉得自己的能力受到肯定,花瓶形象亦已不攻自破。
实习情况越趋好转,置放在心中多年的初恋遗憾,亦得以纡解,丁玫蓉觉得整个人都好轻松,脚步益发显得轻快。
来到公园附近的公车站,没多久,公车便来了。丁玫蓉上了车,找个座位坐下来,这时,手机再度响起。
“喂!”她飞快接听。
“你好像很快乐呢!”醇美得一如陈年佳酿的男性嗓音,传进她的耳膜。
才刚刚想到他,他便打电话来了。
和他几次相处,她对他的观感,好像产生了一点改变——
他简单几句话,便卸下了一直压在她肩膀上的择偶压力:见她情绪不稳,他立即让她单独自处,平复心情;后来,又鼓励她坦然面对过去的遗憾,结束一直萦回在、心中的涩意……
说得再确切点,她好像没之前那么讨厌他。现在接到他的电话,听到他的声音,她没变得怒气冲冲,就是有力的证据。
“没有不快乐的理由啊!”若要说有的话,那天在草地跟他不欢而散,算是她心中唯一一件不快乐的事。
“你跟林纯德说了?”
问得有点没头没脑,但雷逸东知道,她会明白。
“说了。”
“所以心情这么好?”
“可以这么说。”
“看你这么快乐,我很担心耶!”
“担心?”她有点疑惑。担心什么?
“担心你跟林纯德旧情复燃啊。”
什么?旧情复燃?丁玫蓉瞠圆了眼。
“笨蛋!我跟他由始至终都没情,何来旧、何来复啊?”
“当你喜欢一个人时,是会喜欢乱担心一通,变得挺傻的。”
喜欢……
由他口中听到“喜欢”这两个字,丁玫蓉觉得心莫名一窒。
“你……真的喜欢我吗?”
一个花名远播的公子哥儿,会对一个女人认真吗?
不知道为什么,她就是很想确认雷逸东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她。
但确认的话才出口,她便后悔了!之前跟他不欢而散,就是因为她质疑他的心意有多真啊!
挽救的话还没能说出口,雷逸东便回答:“我真的喜欢你。”语气十分认真。
虽然,跟她认识的日子不算长,彼此了解亦不深,但他可以确定——
他,真的喜欢她。
从来,他都不会搞错自己喜欢的人和事。
我真的喜欢你……
简简单单六个字,却能打进她心坎的深处,并于顷刻间化成一股暖流。
以她美艳绝伦的姿色,自小便有一大堆男生喜欢她,可她都无动于衷。唯独这次,好像有点不同。
是因为这家伙夺去她初吻的关系吗?一定是的。丁玫蓉这么说服自己。
“我真的喜欢你。”怕伊人没听清楚,雷逸东重申一次。
“知道了,不用一再强调。你不怕恶心,我还怕呢!”虽然毫无客观理由支持,但丁玫蓉就是觉得他没有撒谎。
“对了,那天在草地上,你生气了,对吧?”丁玫蓉的理智十分明白,雷逸东是不是生气,在她来说,应该无关痛痒,可是,她却将这个疑问吐出口。
除了那束白玫瑰外,他接连一段日子都没找她,对她亦没作任何表示,就像是余气未消的样子。
其实,实情是,雷逸东认为,追求一个人,也得给她空间,不眠不休、时时刻刻缠著一个人,这是恶意骚扰,不是追求。
再说,丁玫蓉才刚摆脱花瓶之名,得到陈有义的重用,现在正值她实习的重要时刻,他不想过度侵占她的时间。正好,雷氏刚跟别家公司洽谈一笔价值几十亿台币的生意,他这个总裁,便全力投入工作之中。
“如果要说我生气的话,不如说我伤心好了。一直没对哪个女人认真过,可一旦认真,对方竟然不相信,那份心伤,倒是蛮激烈的。因为那天太伤心了,以致后来都板著一张脸。”
听到他不是生气,而是伤心,丁玫蓉竟觉得莫名的——难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