停在雷逸东俊逸脸容上的目光温度,一点一滴的攀升。一道情感之流,由美丽的水瞳中无声无息的倾泄而出。
在东京不经意萌芽的感动之泉,当下再度涌现。
“别否认了,”雷逸东走向图书馆管理员专用的柜台,暂且扮演管理员角色,“丁同学,你是来还书的吗?”语调明显模仿林纯德的说话模式。
“你在干嘛啊?”她被他逗笑了。
“暂代你回忆中的林纯德,”语气又回到雷逸东的本色,“藉此感受一下,你对他的纯纯之爱。”
“你白痴啊!”她慷慨赠送一记白眼。
“谁救丁大小姐不肯大发慈悲,给我一点爱呢!”他装出一脸的可怜相。
她盯著他看,内心忽地踊起一股强烈的冲动。
理智还来不及发出阻止的讯号,两片芳唇便印上雷逸东的脸颊。
雷逸东被这突如其来的献吻吓了一跳,事实上,不只被吻者吃惊,献吻者也惊讶不已。
她……在做什么啊?曾经想过接受他的想法,不是已经被她压在内心深处了吗?那么,她为什么又会突然吻他?
她真的好像越来越奇怪了……
“你这个吻,我可以解读成你喜欢我的开始吗?”雷逸东笑著问。
绋红一瞬间染上丁玫蓉雪白的脸蛋,她假咳一声,镇静心神,“你不要误会!我只当你是朋友,”
“你会吻你的男性朋友?你的个性也蛮洋派的嘛。”他调侃她。
“刚才那个是感谢之吻!”糊成一片的脑袋,幸好还能挤出一个借口。“谢谢你安排我回来母校。所以,你不要误会,我对你没有半点非分之想!”
“哦,”他靠近她,迷人的声线吐露出醉人的音符:“我倒是很希望你对我有非分之想!”
“你……给我正经一点!”空气中宛如飘散著醇酒的香味,丁玫蓉好不容易才压止住吸进肺部的酒精酵素,“这里是学校!”
“那么,如果不是学校,我就可以对你不正经了吗?”他故意歪曲她的意思。
“雷逸东!”脸上的红晕不住加深,她觉得自己的脸快要烤熟了。
“好啦!”不忍伊人雪脸继续升温,调侃就此打住。“不逗你了。”
“哼!”她假装生气,撇过头去,事实上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大红猪肝脸,
虽然脸上的高热把她的脑袋烧得混沌一片,但丁玫蓉还是能清楚的感觉到,心坎那片土地泛满感动的流彩。
“你生气了?”雷逸东轻声问。
“那,我送你一份赔罪之礼,你就不能再生气了。”说著,他从身后长形木桌上拿过一份礼物。
“礼物?”她一怔。
他带她来这里,已是一大惊喜,现在,还有一份惊喜在等她?
“希望你喜欢。”他递上邹份长方形的礼物。
丁玫蓉接过,细细审视礼物,已在心房泛滥的感动浪潮,因这份突然出现的礼物而变得更大。
“可以打开来看吗?”她很好奇,他会送她什么。
“当然。”
俐落拆开漂亮的包装纸,打开淡黄色的盒子,便看见里面躺著一条天蓝色的围巾。
“入冬以后,见你那么多次,没一次见你有系围巾,满街的女士们都把各式各样的围巾系上去,唯独你没有,和流行严重脱节,这样不行的啊!就算你不喜欢赶流行,也该买一条来温暖亲爱的脖子吧!即使身上衣衫单薄,只要颈部够温暖,也不容易著凉感冒。”
他一番夹带著浓烈关怀的话,使她的心吹过一阵暖烘烘的风。
他真的关心她,她知道。“谢谢你。”
“不客气。不过,如果你硬是要谢谢我的话,我不介意你再献上入冬香吻一个。”他指指脸颊。
话题扯回刚才的敏感之上,丁玫蓉的心不自禁狂跳起来。
努力维持平顺的语调,她说:“入冬香吻缺货,入冬拳头就有现货,你要不要?”
“你好暴力!”
“我还有更暴力的一面,你要不要看看?”她灿烂的一笑。
“没想到在你美丽的外表下,隐藏著不为人知的暴力倾向。好吧!为免荼毒天下的男性同胞,本著舍己为人的伟大精神,就由我娶你好了。”他露出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。
“雷先生,很高兴你有这么高尚的牺牲情操,不过,我不想嫁给你。”她毫不留情地泼他一桶冷水。
口上虽断然说不想嫁他,可心底,却好像有一丝想嫁给他的冲动。
自从跟他去过东京后,她好像很容易的便会产生各式各样奇怪的冲动。
丁玫蓉不敢多细想接二连三涌现的冲动,背后是什么原因……
女儿啊,爱情是会悄悄萌芽的。或许,在你不知不觉同,已慢慢的被雷兔生所吸引了。
该不会让母亲说中了吧?;
“对了,你的实习期也快结束了吧?”雷逸东话题一转。
“嗯,差不多。”抽回思绪,她回道。
“决定了用哪件案件,来做你案例解析报告的主题了吗?”
实习期满后,实习生得完成一份案例解析报告,其中要罗列原告、被告、案情、实习生的个人解析等等。
这份功课和实习成绩一样重要,不容有差错,所以,近来丁玫蓉正在努力筛选报告主题,希冀能挑选一个有发挥性的。
“还没有。”
“飞天有那么多案件,没一件是你有兴趣深入研究的吗?”
“也不能说没有,只是……”每件案件,好像都欠缺一样诱发她内心最真切动机的元素。
“不用急,反正还有时间,慢慢来。”
“没错。”慢工出细活,有些事是急不来的。
“走吧!我送你回家。”
“好。”应声的同时,视线对上他的,只是一瞬的时间,她好像从他的星眸中,看到一张朝她直撤而来的隐形大网,顷刻间,连躲也来不及,她便给整个网住,再没有逃走的空间,
直到后来,丁玫蓉才明白,这天看到的这张网,叫作情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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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的脸好臭。”雷逸东盯著她看。
一天晚上,雷逸东找丁玫蓉吃晚饭,后者是答应,不过,整顿饭都一声不响,而一向美艳的脸蛋,也明显的覆盖著一层气愤难平的阴霾。
丁玫蓉不答话,只是一味重复倒酒、喝酒的动作。
“虽然是我半强迫你跟我一起吃晚饭,但如果你真的不想见到我,可以跟我直说,虽然这样会很伤我心,但应该还没到心脏病发的地步。”他企图用轻松逗笑的语调,淡化桌间的沉重气氛。
她重重放下红酒酒瓶,一脸的忿忿不平,“为什么当律师的人,可以这么无情无义?说什么调查、诉讼涉及过多危险,不能接收李炳森的案件,说穿了,陈有义就是怕输!怕他那自以为是的英名蒙上污点!他当律师是为了什么?活生生的受害者跑上门求助,他竟拒于门外!太过分了!”
“李炳森?是那桩找不到伤人凶器,头号嫌疑犯李炳森又是有黑社会背景的严重伤人案吗?”雷逸东问。
近日各大媒体都大肆报导这桩轰动社会的新闻,雷逸东也略有所闻。
丁玫蓉一边重重地点头,一边忆起受害人的母亲——张女士昨天来飞天,请求飞天接手这桩案件的心酸惨况。
陈有义以冠冕堂皇的理由回绝,无论张女士如何声泪俱下地哀求,他也不改初衷,最后,张女士因过于激动而昏倒,丁玫蓉本著助人之心陪她到医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