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也不算是,我只是想起两年前,我看到的一个音乐娃娃,我很喜欢,本来要买来当成自己二十岁生日礼物的。。」那只音乐娃娃,除了外型是一个可爱的桃花小精灵让我爱不释手外,最重要的是,它的音乐是我最爱的一首歌,我没有听过任何一个音乐娃娃用这首歌。
「妳没有买吗?」雪好奇地问我。
「我想要买啊!可是那一天我钱带不够,隔天我又去时,已经被买走了,而且老板说那只有一个,我从此也没有在其它地方看到那只音乐娃娃了。」无限惋惜,我到现在还觉得可惜,我是真的真的很喜欢那只音乐娃娃说。
「啊!」雪突然大叫了起来,把我又吓了一跳。「我就觉得妳的手机铃声在哪里听过。」
「妳当然听过,那首是迪士尼卡通『泰山』的主题曲『You Will Be In My Heart』那时上演时还满红的。」我就是和同学去看完「泰山」后,就狂爱上这首歌的。
「不是啦!我是说,我好象在什么有音乐的东西上听过,现在提起音乐娃娃,我终于想起来了,原来是我哥房里的那个音乐娃娃的声音。」雪手舞足蹈地说,脸上有着豁然开朗的惊喜表情。
「嗄?」我的脑袋片刻阻塞。臭屁枫有一个有「You Will Be In My Heart」这首歌的音乐娃娃?
「欢迎……」门口传来门被打开的声音,雪的招呼语喊到一半,在看清来的人后,拉了拉我的衣袖,低声对我说:「小桃,幸运草画家耶!」
任垒走进花店后,没有向我走来,在花店四处看了看,最后站在白色波斯菊前面。
我原本没有要搭理他,但雪推了我一把,把我推到了他面前,我只好开口:
「你要买波斯菊吗?」
「这个花语是什么?」他看着花,脸上有笑意,似乎心情很不错。
「永远快乐。」我说。
「永远快乐?」他的唇弯起了性感的笑容,转向了我对着我说:「就像妳吗?」
「这……呵!呵……
我只能对他傻笑两声。不然要我怎么反应呢?我最不会应付这种思考逻辑和平常人不一样的艺术家了。
「好吧!就它了。」他手叉着腰点着头,似乎对白色波斯菊很满意。
「你要多少?」我蹲了下来,准备帮他取花。
「全部。」他简洁地说。
我抬头看了他一眼。又全部?我现在开始怀疑,说不定他算数很烂,不知道该怎么数,所以每次都干脆全部买下来。
在雪的协助下,我将一大捧的波斯菊包装好后递到了他面前,心里祈祷着他不要又发神经地将花送给我。
幸好他没有再度发神经,但是接过花后,他却说了一句话:
「妳可以和我去一个地方吗?」
我圆睁着双眼看他。为什么他说的是问句,听起来确没有询问的感觉?态度很强硬,口气中没有让人说不的余地。
「我在上班。」我很坚定地回答他。这个人怎么每次都在人家上班的时候要将我「带出场」?
他很聪明,完全不理睬我的拒绝,抬眼看向雪,很清楚谁可以作主,而谁也会答应。
果然,雪在看到他询问的眼光后,过来推着我。
「去啦,去啦!今天店里不忙,我向我妈说一声就好了。」
好象我若不答应,就很不通情理似的。在雪的坚持下,我只好和他走了。
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
任垒要我和他去的地方,是位于阳明山上的一处别墅。
那不是栋豪华的高级别墅,也看不出来屋主会是有钱人。
那是一栋看起来很温馨的木造别墅,比较看得出来的,是屋主的用心。木屋四周环境很清幽,没有喧扰;屋前有一处可爱的小花圃,只是可惜有些荒废了。这木屋感觉起来很适合养病,我猜应该是那位幸运草小姐的地方。
任垒用钥匙打开了门,门推开有些灰尘扬起,想是有些时日没有人来了。
定进门后,任垒一直很安静,安安静静地走了进去,安安静静地浏览过室内的一品一物,安安静静地用手抚过每样标上幸运草记号的东西。
我想他现在的心情应该是沉甸甸的,在这种需要独处的时刻,我不明白他带我来做什么。
答案很快揭晓,因为他找出了打扫用具,并且把它交到我手中。
厚!原来他是找我来当女佣的!
「你这个人会不会太过份啊?你的画那么抢手,应该很有钱吧!花点钱找专家来打扫,又快速又干净,干嘛为了那点小钱,硬 我这个免费女佣?」边用扫把扫着地,扬起了满天灰尘,我还是忍不住地一边半摀嘴抱怨。
「我不想让别人到这里来碰里面的东西。」他一扇扇地将窗户打开,让新鲜空气灌入,以免我们两个让灰尘闷死在屋中。
「我不是别人吗?」我停手瞪他。搞不懂他「别人」的定义是什么?我不算别人,难道还自己人?
「妳当然不是,妳是让我快乐的小桃花。」他说着,看都没有看我一眼,拿着抹布开始擦着桌子,一副天经地义的模样。
他是什么意思啊!真是不明白这个人耶!
如果他是对我有意思,怎么还把我带到这个地方来,让我看到他对幸运草小姐的感情是那么深?如果他对我根本没意思,又为什么老是说这种会让人误解的话?
转身看到我没有继续动手地望着他,他也停下了手,定定地看住了我。
「从她走后,我没有来过这里,我希望我再度走进来时,不再那么悲伤。」
这才是他带我来的真正用意?下想一个人在这里独处,不想一个人在这里悲伤?
好吧!看在他那么深情的份上,我就努力地打扫吧!
约莫一个小时后,总算让屋内恢复了原来的样貌,虽然称不上窗明几净,但也能算整齐清洁了。
满意地拍了拍手环顾了下四周,却看到任垒拿了一只纸箱,开始将含有幸运草的东西,一样一样往里面装。
「为什么要收起来?」我忍不住问。
「我不再画幸运草了,当然要把它收起来。」
「为什么?你以幸运草闻名,怎么能不画幸运草?」我吃惊!难道他从来没有和我开玩笑,他真的不画幸运草要改画桃花了?
「我的幸运草太悲伤。」他这样说,代表回答。
「那……可不可以不要画桃花?」我低声小心试探地问着他,希望他不要一时兴起,真的改画起桃花。
「为什么?妳的桃花让人快乐。」他看着我,眼中有狐疑。
「要快乐不一定要画桃花啊!像……」我转头看到他带来的那一大束波斯菊,我用手指着:「像波斯菊,花语就是『永远快乐』,不是更合适?」
「不!」他摇着头,笑着看我,眼中完全没了刚进门时的抑郁。「还是桃花好,桃花让人看了就想笑。」
好啦,反正就是说我好笑啦!
嘟着嘴埋怨,我这辈子就是甩不开当丑角的命运啦!
「她如果和妳一样,也许就不会遗憾地离开人间。」他伸手,轻撩了下我耳后的头发,让发丝经过他的手,轻轻弹起,然后凌乱地落到我的脸上。
「我怎样?」我不明白,我有什么能让他这么赞许的?
「妳什么事都写在脸上,毫不掩藏。」他的手指轻抚过我的脸颊,将刚才让他弄乱在我脸上的头发,理顺了带到我的耳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