咏心放下碗,蒙着脸哭。
勋奇说对了,她做不到,她真的做不到。
“咏心,你忘了我哥吧!”勋奇拥住她,“我会对你很好很好,不会让你伤心的,你跟我在一起好不好?”
“勋奇……”她哽咽着,不知该说些什么,只流了满脸的泪。
勋奇托住她下巴,吻住了她。 ‘
咏心像是受到惊吓般,慌忙推开他,整碗粥也倒在地上。
“勋奇,不要!”她缩入沙发中,别开小脸哭着说道:“别这样,我一直当你是朋友……”
“去他的朋友!我想做的不只是朋友!第一次看见你时,我就喜欢你了,我敢说喜欢你的程度比我哥更多!”
勋奇在她面前蹲下,小心地拨开她纷乱的长发,用手指擦拭她的泪痕,哑声说道:“和我交往好吗?我喜欢你,很喜欢很喜欢你,如果你愿意和我交往,我不会再让你流泪,我会对你好。”
咏心忽然痛哭了起来。
为什么说这些话的不是梵奇,而是勋奇?
为什么她明知道他有了未婚妻,还要喜欢他?
面对勋奇的温柔,她究竟该怎么做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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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咦?咏心,你不是到阎家去工作了吗?怎么又回来啦?”蓓丽准时出现在珊瑚餐厅的更衣间时,看见咏心也正在对镜整装,穿着餐厅规定的中国式服装,一副正准备上工的模样,她呆住了。
“嗨,蓓丽姊,好久不见,你好吗?”
蓓丽呻吟一声,拉住她道:“现在不是寒喧的时候!快告诉我,你怎么会又来这儿工作?是阎家少爷辞退你吗?”
咏心摇头,“不,是我自己辞职的。”
这个笨女人!
“白痴!”蓓丽臭骂她:“那里的待遇那么优渥,阎家少爷又那么明理,你干嘛要辞职?”枉费她一番苦心!
“那里的工作好多,白天要去公司帮忙,晚上还要打理阎家的杂事,好累哦!”她低着头,佯装整理衣襟上的盘扣,避重就轻的回答:
“我还是喜欢在这边工作,经理也已经答应了。”
“你……厚!我真会被你气死!那么好的机会,你怎么不会把握啊?”她看得出来阎梵奇对她特别不一样,偏偏咏心却仿佛一点也不知情。
“蓓丽,你真以为那种大少爷会喜欢我呀?”
“那很难讲啊!小说都是这样写的……”
“小说上的东西都是假的,你怎么能当真呢?”咏心一副很看得开的模样,“阎梵奇是不可能会喜欢我的,我也不想一辈子在那里当女佣,我还是喜欢这里:说不定我再做几年,可以升为领班呢!”
咏心都这样说了,蓓丽还能怎么办呢?只能叹气,“唉…”
“我先上工罗!”咏心故作轻快的到外场去了。
虽然离开了一段时间,珊瑚餐厅仍是人满为患,宾客盈门。
咏心拿了托盘,开始帮每桌客人拿走脏碗盘,并给予每个人蒸得热热的擦手巾,好让客人擦擦嘴、擦擦手,继续品尝下一道珍馑。
就在这时候,大门口传来一阵骚动。
“发生什么事了?”经理立刻接到消息,出来坐镇。
领班匆匆跑来报告:“经理,是阎总裁大驾光临,可是……他事先没有预约,今天的座位全满了……”
“那该怎么办?这么重要的大客户,我们不能有半点得罪啊!”经理也开始着急起来。
听到这里,咏心脸色已经转白。
他来这里做什么?该不会是来逮她的吧?
不不不,他当然不可能亲自前来逮她,对他而言,她根本不具有任何意义,怎么可能在这时候丢下工作,就为了逮她回去?
但——咏心料错了。
在雕花木门开合之间,阎梵奇已经走了进来,他环视一周,从人群中找到咏心的身影,紧紧镇住,然后朝着她走过来。
他是来找她的?他真是来找她的?
咏心发现自己的双手不争气的颤抖,像是快要把整个托盘抖掉,偏偏她的脚却是像在原地生根一样,动也动不了。
梵奇每向前跨一步,她就可以更清楚的看见他眼中的愤怒。
他看起来好生气,只怕就算损失了几千万的案子,他也不会如此生气……
咏心几乎是在惊慌与害怕交加之下,看着梵奇走到她面前来。
他一出手,就抓住她的手腕。
“跟我来。”他的语调森冷,眼眸无情。
“不,我……”咏心求救的看着经理。
“快去快去!”经理居然连问也不问,挥着手,好像在赶人一样。
咏心被梵奇拉上停在门口的座车,砰地一声关上车门,他冷声命令:
“开车!”
车子立刻往前驶去,没有半秒的拖延。
车子发动后,梵奇立刻升起驾驶座与后座间的不透明隔音板,使得后座成为只有他俩的空间。
梵奇从西服内袋中掏出一张纸,在她面前展开。
“这封信是什么意思?”
那是她的辞职信,上面写着她还是习惯在珊瑚餐厅工作,所以希望辞职,回到原先的工作岗位。
咏心深吸了一口气,告诉自己不要退缩。
“很抱歉没有事先跟你说,但是我已经决定了,要回餐厅工作 .......”
梵奇眯起眼睛。“我不记得你向我报备过。”
“所以我才写了这封辞呈呀!”她辩解着。
“我没有同意。”
咏心倒抽一口气。她没有想过梵奇会不同意她辞职!
“可是……可是我已经回餐厅了,经理也答应过我……”
梵奇二话不说,抄起手机就拨了一串数字。
咏心突然有了不祥的预感。
“你……你要打给谁?”
“打给陈经理,我倒要看看我没辞掉的人,他是不是真的敢录用。”
咏心一听,眼眶迅速的红了。
“你……为什么要这样为难我?阎家女佣的工作,人人抢破了头,就算我离开了,你也很快能找到递补的人选啊!”
“你以为我是为了把你逮回去才来的?”梵奇脸色变得很难看,他重重拍上手机。
咏心一面擦泪,一面傻傻的反问:“那、那不然呢?”
阎梵奇几乎被她气死,“就像你说的,我家根本不怕没人来应征女佣,既然如此,我还来找你做什么?”
“你问我,我怎么知道?”她又不是他肚里的蛔虫!
“范、咏、心!”阎梵奇首度失控地大吼:“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?我以为那个晚上以后,我们之间的关系已经不同,你到底在想什么?竟然在隔天丢下这张辞呈,偷偷离开!”
咏心听他这么说,心里头更是委屈。
他回到未婚妻的怀抱里是天经地义的事,不管她再难过,她当然只能选择识相的离开啊!不然要她呼天抢地,硬要他负起责任吗?
咏心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受的伤有多重,更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对这件事有多在意,她咬住下唇许久,才又抬起头来重新面对他。
“我想你误会了。”
梵奇的黑眸再度眯起,“误会?”
“没错,那一夜……那一夜……”咏心挺胸吸气,希望自己看起来能有自信点,“那一夜只是男人和女人的欲望,说白一点,那只是一夜情,过后就成了回忆,我不知道你还会来找我……”
梵奇这次不光是眼睛眯起,连声音都令人不寒而栗。
“你说那是一夜情?”
咏心想回答“是”,但她喉咙发紧,根本出不了声,只能硬着头皮点头。
“不可能!你不是那样的女人!”梵奇咬牙,怒瞪着她,告诉我实话,你到底为什么原因离开?是我妈对你说了什么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