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算她不拘小节,他也不该这般造次!
“莹儿,我想咱们头一回就比骰子吧!”他斜倚在窗棂边,魅眸像是在勾魂般直往她身上瞟去。
“骰子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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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咱们就玩四颗骰子,比对子、豹子、再比点数。”赢莹抬眼瞅着齐皇渊,再看向一旁将赌桌给围得水泄不通的人,暗叹一口气又道:“你觉得如何?懂我的意思吗?”
他到底懂不懂要怎么玩?还是要她从头说一遍给他听?
“成了。”他睇向围观的人,再缓缓把目光锁在她身上。“往后咱们便三日赌一回,你说成吗?”
她微蹙起眉,“自然成。”只是何必在这当头说?难道他没瞧见身旁的人个个都竖起耳朵听着吗?
“可若是我想要和你赌斗鸡的话,我又没有鸡,要怎么和你赌?”
“到我的鸡圈里挑只不就得了。”她将骰子放到玉瓷罩里头,搁在他面前。
“等咱们比完这一回再谈也不迟。”
“那我先说了,头回比骰子、第二回比棋艺、第三回比打马吊、第四回比吟诗作对、第五回就比斗鸡,这对我来说较为公平。”话落,他作揖对围观的人道:“三日一回,届时还请各位赏脸。”
“一定、一定,咱们定会站在齐爵爷这边。”众人喧哗着。
“可不?有这般好的爵爷不逮咱们行赌,又与咱们同乐,倘若不站在他这边,要往哪边靠啊?”
“多谢、多谢。”齐皇渊笑得合不拢嘴向众人答谢。
“得了,得赢了比赛再答谢。”啧,他以为收拢人心对他能有什么帮助吗?现下比的是手上功夫,又不是多人支持便能让他胜出。
想赢她?怕是到佛祖面前念经要求加持都没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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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先还是我先?”他脸上堆满笑意。
“你先吧,咱们就玩三局,取两胜为赢家。”她把骰子丢给他,顺道再把玉瓷罩递给他,
齐皇渊拿起珐琅骰子把玩着,“这里头不会有什么问题吧?”
“我悦来赌坊敢开门做生意就不会耍阴的,你要是不信,你不会掂掂重量,再问问他们。”她微恼地瞪着他。
“这倒是。”旁人应和着。
齐皇渊掂了掂骰子,随即放进玉瓷罩里,轻摇几下后放到桌面上一开——
“哎呀,只有十一点。”他都还未瞧清楚,便听见身旁的人哀声四起。
“十一点还不够大?”他对这情况有点不解。
“不是不够大,而是……”
身旁的人还没解释完,他便听见清脆的摇骰子声。
齐皇渊拾眼看去,便见到她单手拿着玉瓷罩在半空中摇啊晃的,却末见骰子掉出半颗。
她倏地将玉瓷罩往桌面上一放,开罩一瞧——
“瞧吧,她向来只会摇豹子,通杀呀!”身旁的人不禁摇头兴叹。
“四颗六。”他低喃着,显得有些不可置信。
难怪她会如此自信满满,压根儿不把他当一回事;看来苏州城赌无不胜的女神赌并非浪得虚名,几乎和他的战功一般了。
“我赢第一回了。”她笑睇着他,眉梢眸底皆是傲气。
这技艺她八岁就上手得很,而且是花费一番苦心学的,绝不是他随便瞧瞧便学得来。
齐皇渊颇为赞赏地睇着她,轻拍几下手又道:“这么着吧,这一回换你先摇,只要你再摇出一模一样的点数来,我就不摇了;横竖就算我的运气再好,我也绝对摇不出和你一模一样的点数来。”
赢莹微挑起眉,快手拿起玉瓷罩,纤手若蛇般地轻摇细摆,将桌面上的骰子一颗、一颗收进玉瓷罩里,轻摇个几下再开罩——
“一柱擎天哪!”众人又是一阵哗然。
齐皇渊瞪着不知怎么竖成一排的骰子,动手将其一颗、一颗平放,看到骰子每一面的点数都是六时,惊讶得直呼大开眼界。
“了得,果真是了得!”有趣,想不到她摇骰子也能摇得如此出神人化“果真不同凡响。“我甘拜下风了,如同咱们先前所商议的,你已赢我一回,随便你开口要我身上的一样东西,但若是要我的人、我的身体,我也会一并奉上,”
听见耳边响起众人的呼叫声,一阵热气又窜烧上她的耳根子,使她不禁微恼地低吼:“谁要你的身体来着?我不要那种东西!”他在胡说什么啊!
“可是有很多人抢着要呢!”
他话落,后头随即又传来阵阵的大笑声。
赢莹见状又羞又恼地伸手一指,“我要你腰间的绶环!”居然存心在这么多人面前说些难以人耳的淫语戏弄她,可恶!
“只要绶环便成?”他语带双关地道,后头又是阵阵大笑声。
她眯起水眸瞪着他,气得牙痒痒的,觉得自个儿的好脾性就快被他给磨光,倘若他说起话来再这般口无遮拦的话,她定要好生恶整他,让他后悔不该错把下流当风流!
第五章
“莹儿,你别走那么快,我会跟不上的。”
大街上,齐皇渊无视于街坊邻居投射来的目光,迳自扯开喉咙大喊着。
而走在前头的赢莹倏地停下脚步,恶狠狠地瞪向他。
“你贵为将军,做的是保国卫民的事,然我瞧你柔弱得可怜,哪里像是名能上阵杀敌的将军?无怪乎你现下只能当个修边墙的都督。”亏他眼睛那般大,会没瞧见街坊邻居都往他身上瞧吗?
他不觉得难堪,她倒想挖个洞把自个儿藏起来。
“莹儿,你这么说可就有失公允,”他轻摇着纸扇,活似在散步般,“边关并无战事,修边墙乃是为了御敌,也是保国卫民,而我现下告假游玩,自然得放慢脚步走马看花,这有什么不对?怎能以此道说我是柔弱之辈?”
跟在后头的贴身侍卫潮兮亦认同地点点头;是赢姑娘没瞧见爵爷在战场上的恶鬼姿态,要不,她绝对不会这么说。
“就算要走马看花,脚程也不该会输给我。”她没好气地瞪着他,“我看,你还是把腰间的剑取下,省得侮辱那把剑。”
她在迁怒,但也不能说是迁怒,毕竟真是他先惹她光火的。
虽说她赢了比赛,但她总觉得好似输了,大伙儿都在为他打气,甚至帮着他欺负她,老是满嘴淫言秽语教她不知道该如何应对,简直快把她给气死。
她明明漂亮地赢了第一回,可她偏觉得赢得不痛快也不光彩,彷若是自个儿在欺负他一般。
“莹儿,你在生我的气吗?”他突地俯近她一些。见他靠过来,她连忙退后数步,“我赢了比赛,有什么好气的?”她该要开心,可这是她赢得最不尽兴的一回。
“可你的眉头攒得可紧了。”他的长指抚上她的眉间。
赢莹倏地瞪大眼,不敢置信地看着他轻佻而放肆的举止,怔愣得说不出话。
“你、你……”
他怎能这么随便地碰她?
这里可是大街上耶,他把这里当成哪里了?
苏州城的风气可不比京城开放,在这种地方,他要是随便碰她一下,往后她可是会被当成淫妇看待的。
“揽得更紧了。”他轻叹一声,嘴角依旧噙着抹迷人的笑,就连轻抚她眉间的力道也恶意加重了些,彷若真要抚平她眉间的皱痕。“怎么着,是不是天候太燥热,教你觉得不舒服?”
正在兴头上,他索性将她给搂进怀里,教走在街上的路人皆瞪大双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