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家不得不拼,因为当英雄比当狗熊好!一忙下来,唐捷忘了晨昏,逐见组员一个个归队,回报访查消息,他做了一个总整理,本案可能是典型的报复案件。
最重要的他要把“目击证人”找出来,缩短破案时间。
小李不解地问:
“唐捷,要在杨家部署放置炸弹不让人发觉很不可思议,但凶手是如何做到的?”
唐捷深思了一会儿,马上对小李说:
“明天彻底查清杨家所有的人的家世背景,工人花匠佣人全部要查清楚,从这方面着手,或许比较直接。”
唐捷不知不觉地笑,这种笑通常只出现在唐捷有预感会破案时才有的,但他一直不知,可是其他的同事看见唐捷“独家标帜”的微笑时,他们突然觉得电视新闻的镜头已对准他们,而上级正拿着一大包奖金在他们的面前,一切美好的未来正在向他们招手。
刘立广竟兴奋过度,胡言乱语:
“唐捷,我看你还是不要去当律师,不然我们这组破案率最高的纪录,可能马上易组,我们会被打入冷宫,永不翻身。”
这一席话,引起所有组员的附议,唐捷实在不知该说些什么,只能干笑几声说:
“谢谢各位的抬举,但是我不会请你们去吃饭的。
再说我要去医院看江顺顺了。”
“看江顺顺?唐捷,你昨天有没有帮江顺顺拉她站起来?”小李贼兮兮地问。
唐捷不甚明白小李所指为何,故问:
“为什么要拉她站起来?”
“咦!江顺顺的吨位大家都知道,她若坐在椅子上,整个人刚好套在椅子里,若要站起来,没人帮忙拉,怎么站得起来?”
小李一说完,即引起所有人的大笑,众人不知不觉都想到唐捷拉着肥硕的江顺顺站起来的影像,显然是极具卡通的效果,竞全部笑倒,肠胃打结。
唐捷一点也不想解释,打算让他们笑个够,过两天带江顺顺出场,嘿!嘿!
嘲笑的人换他做做看!
他蓦然想到为什么一般人对美丽的人与物的容忍包含力似乎比较强,纵使江顺顺真的很胖,她也需要亲友的关怀与呵护。
唐捷不理会他们,自顾自地离开警局,前往医院。
他的心情是愉悦的,好像是赴一场前世的相约,今生的相逢。千载难逢,不容错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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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踏进医院大门,映入唐捷眼帘的是,杨婉儿抬头挺胸,姿势优雅地坐在那里默默垂泪,周遭有不少人或坐或站全盯着杨婉儿看。
唐捷看着杨婉儿低眉垂泪,心竞不由自主地抽搐起来,慢慢走近杨婉儿的身旁,轻轻地搂着杨婉儿,细细柔柔地问:
“顺顺,发生什么事?乖,不要哭。”
这不问还好,杨婉儿本来只是垂泪,一听是唐捷的声音,身心皆感软弱,从起床到现在的委屈,突然春暖花开,绿芽茁壮,一古脑儿全部欣欣向荣,她不知为什么总在唐捷面前表现她最最柔弱的一面,她总强不起来对他。
也许是唐捷给她的感觉,就已经很强势,他在时她就有不必担忧前路的“风风雨雨”的安心,明朝定比今朝美的幸福。
唐捷喔!你怎么让我足足等了一天而毫无音讯?
杨婉儿霍然站起来,哽咽地说:
“都是你不好,让我一个人在医院,我吓死了,都是你不好。”断断续续地说着,整个人则埋进唐捷的怀里。
杨婉儿是真的吓坏了,危机不一定要实质的才有惊悚的感觉,看似平静,然而却波涛暗涌的危机,才是致命的一击。
唐捷正想说几句安慰的话,但别人不给他机会,一个约三十几岁的男子先开口对唐捷说:
“先生,你怎么可以让这位小姐一个人从早上坐到现在,而且都没有吃饭,你实在太不应该了。”
第二个开口对唐捷说话的是医生。
“唐警官,这位先生说得很对,你怎么让江小姐自己一个人在医院里,尤其在她身上发生的,又几近是死亡的车祸。”
第三个发言的是一位年轻的女孩,是医院的护士,她觉得她有必要替唐捷仗义执言,她说:
“其实这怎么能怪唐警官,他又不是吃饱没事干,专门看病人,唐警官有很多正事要办,要维护治安。”
就这样本来是唐捷和杨婉儿的“私事”,但忽然间竞变成此家医院的“公共事务”,一堆男男女女,聚集在医院的大厅展开一场“到底唐捷让杨婉儿一人独自在医院的行为是否违背宪法?”的公开辩论赛。
甚至连医院的院长都被请出来当公证人,据闻刚好在此家医院作健康检查的政要,也被迫出来当公证人。
唐捷与杨婉儿趁此混乱之际,两人相偕走回病房,准备整理东西,速速出院方为上策。
杨婉儿惟一可整理的东西就仅是一个皮包而已。
以及一套残破不堪的黑色礼服,但杨婉儿竞东摸西摸,一再反复将皮包的东西倒出来,然后再装进去,甚且在折棉被时,更夸张地将枕头上的头发一根根地捡起来,确定没事可做之后,她又匆匆进入洗手间。
一进去将近二十分钟,毫无动静,这可把唐捷吓坏了,马上敲打洗手间的门,才敲第二下杨婉儿就自动打开门出来,唐捷就帮婉儿拿皮包打算离开,杨婉儿竞客套地拿回皮包说:
“我自己拿着就好,啊,对了!我喜欢皮包里面整齐一点,你再等我一会儿。”
杨婉儿竟又将皮包的东西全倒出来,正要再一件件放回去时,唐捷的耐心大概用完了,他直截了当地问:
“顺顺,你是不打算出院?还是不知道出院后要去哪里?”
一语道破杨婉儿的心事,她愣了愣,脸色马上变得惨白,黑白分明的大眼中,装满不安与恐惧,泪水在眼眶中凝住,显然杨婉儿极力在忍,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,说什么都不对。
杨婉儿虽然部分失忆,但在她的观念与所受的教育里,她是不可以主动要求要和某位男子同住,这是一种堕落的行为,可是她现在无处可去,她只想跟着唐捷走。
走到天涯,走到海角,只要有他!
但这种话杨婉儿是一辈子都说不出口的。
唐捷见杨婉儿仍不言不语,且那种泪眼盈睫的无助,唐捷真想就这样带她回家,好好呵护与疼惜,可是若这样跟她说,一定会被当成登徒子,这不太妥当,但总不能就这样耗在医院里,所以唐捷又问:
“顺顺。我不知道你有什么困难,但你若方便告诉我,我会尽我所能帮你,好不好?”
好是好,但开不了口。
杨婉儿仍是不语。
又过了三分钟,唐捷的耐性备受考验,他深呼吸一大!口气,拉起杨婉儿的手,走出病房,见杨婉儿没有反对之意,直接办理出院手续,转眼再看看杨婉儿,见她
仍无反对之意,一不做、二不休一口气就冲出医院大门。走到车子旁,唐捷忽然想起,他刚刚好像听到有人说杨婉儿从早到现在还没吃东西,不会是真的吧!
“顺顺,你是不是一整天没吃东西?”
这个问题无关乎风与月可以答,杨婉儿用力点头兼可怜兮兮地说:
“我身上没有钱,怎么买东西?”
唐捷大惊,她没钱?难道她来这边只带一张机票?
不会吧!还是…一唐捷心想还是问清楚一点比较好。
“先上车,我带你先去吃一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