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一靠近,她立刻尖叫跳起来逃窜。
「苏容子!」
「对不起!」
「妳是对不起我。但是妳当我要做什么,这样躲我?」他每跨一步,她就死盯着他,那害怕的样子就像……小动物被围捕时的绝望眼神,看得他火冒三丈!他有这么可怕吗?
一个箭步,他抓着她,苏容子本能反应不停的尖叫,「啊--」
「妳给我闭嘴!」
抬起一手保护脸,「不要打我!」
「打妳?」洛碞又气又怒又好笑,「我是很想打妳。」恨不能打个痛快,以消他心头之火。
可是话说完好久都没动静,她奇怪的偷看他,只看他净瞅着她瞧,什么也没做。
「你不是要打我?」那就长痛不如短痛吧。
「妳那么希望被打吗?」
她又不是受虐狂,干么喜欢被打。
他无奈的叹口气,拉她坐下,「妳为什么以为我会用暴力打妳?我不打女人的。」
她控诉的眼反驳他的话。
洛碞不知道本来应该是他生气要求解释的,为什么到后来竟变成现在这种情形。从来没有人敢质疑他说的话,但他却想好好跟她说清楚,他受不了她怕他。至于原因为何?只有天知道了。
「我亲眼看见过。」
「什么时候?我打了谁?」
「在一家饭店前。你们一群人走出来,有个打扮亮丽的女人拦着你说话,你好象不想理她,很生气的样子,后来她还是一直拉着你不放,你就轰了她一巴掌……」说到这里,她不自觉的想坐离他远些。
换作以前,他压根儿没有解释的前例,若对象不是她,他也从来没有必要解释什么。
但为了她,他破天荒的想跟她好好说说话,不希望她对他怀着害怕的心情。
洛碞放开她,「那女人是一个帮派大哥的人,原本是来传话要我付五千万保护费,不然就要对我家人不利;后来又改变主意要花痴,死缠着我不放。」他深深地看她一眼,「只要是威胁到我家人的安全,不管是天皇老子,我都不会客气的。」话毕,他看起来似乎很疲倦的躺在床上瞇眼养神。
换过新床后,这还是洛碞第一次躺上去试床。
「这床妳还习惯吗?」他一翻身,她立刻全身僵硬。
「怎么?还在伯我会打妳?」浑身像根木头!
她振振有词:「是你自己说想打我的。」虽然刚才他说到保护家人的坚定神情很教人感动,也好羡慕。
「是啊,谢谢妳提醒我。」语罢,立刻将她翻身,压在他腿上,说重不重的劈哩啪啦拍了好几下,换来她叽哩呱啦大叫一通,也不知是笑还是哭,乱七八糟的,这小妮子。
将她翻身回来,一看,她果然是怕痒,泪花四溅。
「还讨不讨打?」他故作凶狠状。
「不要打我屁股啦!」她忍不住笑出声。真的很怕痒,他那样哪是打人啊,打一下又捏又掐的。「我要去浴室洗脸。」
「像个小花猫似的,都被我看光了,还洗什么脸。」
这么一哭一闹,什么尴尬似乎都已消失无踪。苏容子想想也是,揉了揉眼睛,打了个呵欠。
「那就算了,我要睡了。」
这女人竟然无视他的存在,果真自顾自的倒头就睡。他要是那么便宜她,他就不叫洛碞。扒去全身多余的束缚,露出结实的肌肉,猛然将她往床上压去,说要睡觉的苏容子岔气直喊救命。
「想要我吗?」他俯身贴着她小嘴儿轻喃。
随着说话的嘴形,他们的嘴贴得像是密合的圆,纠缠的舌难舍难分。
「想要我吗?」浑身的火热挺向她,催促着。
她呻吟了下,羞红的应允了。一场誓死方休的缠绵终于开打,在这张新床战场上留下无数的激情痕迹,卷缠着,奔放的……
好不容易喘过气来,苏容子伸手描绘他看似已沉睡的脸,就是这张成熟又无情、深刻的轮廓足以吸引许多女子争相求好,就算自知可能最后只剩下一颗破碎的心,也依然为他心动。
他猛然睁开眼,精光四射,一点都不显疲累。
「还不困吗?」他摸摸她还嫣红着的嫩脸。
她摇头,想下床去冲洗。他应该也要离开了吧?
在莲蓬头哗啦而下的水柱下洗刷着一身的细白,她想着,想着她与洛碞之间,愈想愈烦乱。走出来,看到他还躺在床上,有些讶异。
「你还在?」
这是甚么话?他一听又发起怒来!
「过来。」
她莫名其妙地看他忽然变脸,是她又说错话了吗?他是真的在生气,从他紧握她细瘦的手臂的力量可以想见,都捏疼她了。
翻身又再次压得死紧,噢!不要又来了,他很重耶,苏容子差点喘不过气来,赶忙求饶。实在也没那力气再来一次激战了,他如果不想她多嘴,那她就不说。
重重的吻了她几下,等她胸腔快没气了,他这才良心发现,松开她。
这样的亲密戏要,这样的旖旎温馨时光,几乎快教她沉醉,但显然他并不似她如此易感。
因为下一秒间,他斩钉截铁的告诉她,没有一丝转圜的余地。
「那妳就到美国去吧。」
有好一会儿的时间,她不知道他在说什么。
「这不是妳提出的要求?」他紧盯着她的每一丝反应。
「是啊。」她木然的点头,却再也找不回之前急切想获得他同意的初衷。刚才发生的一切,对她而言,多少意味着他温柔的某种承诺,但显然对他--没有任何意义。
有谁能一下子温存,一下子又急得把人远送天边?
从此隔着遥远的太平洋,一在东,一在西,苏容子低下头,温顺的埋进他臂弯中汲取剩余的温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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蕲洛的复杂心思,始终无法理出头绪。
小蜜蜂是他一直以为可以伴在身边最知心的女友,可是发展到最后,却不是他预期的结局。她已是舅舅的女人。
刚获知残酷现实时,开始他是真切的想做个有风度的骑士,希望她在舅舅心中占有一些份量。但是在她终于应允把他当朋友对待后,他又希望获得更多。每次他总是忍不住往她那里跑,他们相处得多愉快自在!他就想,或许他们也可以不只是作朋友。
尤其每次去,都只有她一个人。在舅舅为她安置的香居里,他反而是她这里的常客。所以自己的私心常和骑士精神争战不休,有时私心获胜,有时骑士战赢。
直到他看到她为他作的画。
更教他痛恨自己的,是他没能早一点积极行动;说不定小蜜蜂在经济困窘的那一时刻,伸出援手的会是他,也就不会有现在无法解开的缠局。他当时到底是干什么去了?光在乎自己的面子,不想太明显的表现出对她的好感,他太自信,更没想到舅舅会在他与她之间插一脚,而白白错失机会。
他好气!
气得几天不想理人。终于,他又有勇气来到她面前,面对她。
苏容子开门看到他,只是浅笑,没有追究他那天的唐突。
蕲洛松了口气,开玩笑的问:「妳不会拒我于门外吧?」
「进来吧,不过你可得保证不再随便发神经。」
他跟在后面走进屋子,假装抱怨:「谁叫妳一下子让我太感动了!」因为他就是喜欢她这样的坦率,喜欢她这样的别扭,喜欢她即使有委屈也不会随处说去,「可是我始终耿耿于怀,一直觉得对不起妳,有没有任何可能……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