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有。”她向他请求。“阿薰,你在飞机上遇到我的事,可以请你别告诉舒望吗?”
他露出感兴趣的神色,“为什么?我越听越觉得你好像是瞒着他‘离家出走’,难道你想甩了我那个木头弟弟?”
她不知该点头还是摇头,只有沉默的垂下头去,阿薰光瞧这模样,就知道自己猜得八九不离十。
“你打算到日本多久?旅游还是长住?”他换个方式问:“这总可以说了吧?你再沉默下去,我一下飞机就拉着你再坐回台湾喔!”
“我只是想在日本逗留五天。”她抚着相框,老实的告诉他,“我想再去十多年前我们全家人去旅游的地方走走,然后就回台湾。”
“但是不回舒望身边?”
他问了个问题,米绮自然又是沉默以对。
“住的地方找到了没有?”
“嗯!”她点点头,“别问我地点。”
“我不会问的。”他咧嘴一笑,“因为我要带你去住我家。”
“我不要!”她说完又觉得很没礼貌,连忙补充:“谢谢你的好意,可是我——”
“你怕我跟舒望通风报信?”阿薰淡淡一笑,“就算我一下飞机就打电话给他,他也要等到明天早上才能去办日本签证,等签证下来又要几天,你在我家住个两、三天都算‘安全期’。”
好像是这样没错。“可是——”
“不准可是!”他轻轻的拍拍她的头,“你到日本怎么可以不让我尽地主之谊?我家是开温泉旅馆的,你到那儿至少要住两天才行,咱们就这么说定了,用绑的我也会把你绑去我家,说‘不’也没用,”
真不愧是亲兄弟,霸道起来还真是跟舒望一个样!
米绮在心底无奈的长叹了一声,看来在他家住个一晚是免不了,明天再想法子“逃脱”吧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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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本箱根
到达阿薰家在箱根所开设的温泉旅馆,已经是晚上六点多了。
阿薰的母亲是位看来极其温柔的大美人,对她亲切又慈祥,不但安排她住进一间视野极佳的客房、请她吃了一顿丰盛、美味的时令料理,还主动借她一套漂亮的浴衣,还让阿薰没得休息地带她去参加附近正好在举办的烟火盛会。
因为是非假日,又听说明、后天会有暴风雨,旅馆的客人比往常少了三分之二,大概就是这样,所以当米绮玩回来后,去“女汤”泡澡,浴池里头一个人也没有。
就是因为太舒服了,加上没有其他人打扰,米绮差点在池里睡着,等她要回房间,看见墙上的时钟,才发现自己竟然窝在池中快一个小时,没泡到昏倒还真是奇迹!
可惜这里是阿薰的家,住太久被舒望飞来逮回台湾的机会太高,否则,她还真想多住在这里几天。
她边想事情边走回房,被阿薰拉去看烟火、开车夜游,又在温泉浴池里泡到忘了时间,一眨眼都凌晨两点多了。她在原木长廊上放轻了脚步,就怕惊醒别人的好梦。
“啊!对不起!”
米绮拉开自己所住的客房门,却赫然发现里头有个身穿浴袍的男人背对着她站在落地窗前,吓得她连忙道歉,立刻关上门。
“奇怪……”
她原以为是自己走错房,但是她站在门外左看、右看了会,阿薰他母亲安排她住的的确是这间房没错呀!
“该不会是里头的人走错房吧?”
想想或许真是这样,米绮又在门外再三确定自己没记错后,才伸手又轻敲了三下门,再次将门拉开。
“先生——唔……”
门一开,米绮只喊了“先生”两个字,其他的话就全因看清已站在门前的男人面孔而梗住,而且还被他给俯头吻住。
是在做梦吗?
米绮瞪大了眼,仔细瞧清面前这个正狠狠吻住她的男人,她感受得到他的心跳与体温,才确定自己清醒得不得了,这并不是幻觉。
“我说过,我一辈子都不会放开你的!”
舒望在她的唇畔低语,将她拉进门内,单手将门锁上,让她逃不了。
“怎么可能?”她的脑袋变得一团乱,“就算阿薰告密,你也不可能那么快就飞来日本啊!签证不是要等到——”
“我的日本签证是现成的。”
“我上了阿薰的当了!”她肯定阿薰一定知道这件事。
“就算他没把你骗来这里,我迟早也会找到你的!”他气恼的说道。“你留下的信我看了,不看还好,一看差点把我气得吐血!”
米绮低下头,看都不敢看他。
“什么叫做你配不上我?不让我夹在我父母和你之间为难又是怎么一回事?你说是为了我好才离开我,我有说过你留在我身边对我不好吗?”
他浅叹一声,让自己激动的情绪稍稍平缓一些。
“为什么要一个人胡思乱想呢?我从来不觉得你配不上我,我父母对我跟你的交往也没有不赞同,你什么都没跟我说,就忽然说要还我自由,跟我分手。问题是,我宁愿被你牵着鼻子走一辈子,也不要没有你陪伴的自由!你到现在还不相信我对你的爱吗?”
“我相信你爱我,可是——”
米绮的思绪因他的突然出现而搅得一团乱。一被他抱在怀中,想离开的决心就逐渐瓦解了。
“可是怎样?”
米绮犹豫了好一会儿,才决定和他把话说清楚。
“你不会娶我吧?你也许真会一辈子跟我在一起,但迟早有一天会有另一个女人和我共享你,而她的身份是你的妻子,而我就只能是台面下的情妇,因为我的身份低微,不够格做佟家的媳妇,就算你不介意,你爸妈也绝对不允许我踏进佟家门。他们心目中的理想媳妇,是像杏瑜那样和你门当户对又学识相当的女孩子!”
“谁告诉你这些有的没有的话的?”他仔细回想,“从杏瑜回美国那晚起,你就有点怪,问你又说没事,难不成你们两个哪天有碰面或是通电话?她告诉你的?”
她低垂双睫,“我想了又想,觉得她说的也是实话啊!我不过才高中毕业,又没有一技之长,帮不上你什么忙,反倒是因为我曾经做过槟榔西施和酒店公主,会害你在某些场合遇到某些知道这些事的人,而感到尴尬——”
“下回再见到杏瑜,我一定要臭骂她一顿才甘心!”
舒望说完便放开她,在床边的化妆台上拿了一个水晶珠宝盒过来。
“让我把话说清楚。”他的表情有着前所未有的慎重。“我觉得你是全世界惟一配得上我的女人,你的优点和长处多得我都说不清。还有,我爸妈全知道我跟你交往的事,婚事我也已经跟他们提过,我爸举双手赞成,我妈由我决定,根本没人反对你嫁入佟家,倒是我爸说过,如果我喜欢像杏瑜那种任性、刁蛮的富家千金,他才真觉得头疼!”
她听愣了。
“你是说来哄我的吧?”她觉得不可置信,“你爸不喜欢杏瑜,还同意让你娶我?”
“骗你的是乌龟!我爸还说,你对父母那么孝顺,要是日后儿子、女儿全成了不肖子,他至少有个孝顺媳妇可以依靠,还说他早就看准了我会栽在你手里,这辈子注定被你吃得死死的,还得为你死心塌地呢!”
“真的?”她还是很怀疑。
“不信我立刻拨电话回去叫他‘起床’,让他亲口再说一遍给你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