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立刻摇头,“你尽管去跟他们聊,别介意我,我刚好可以去上一下洗手间,顺便透个气,跟你在一起,好像老有一堆眼睛盯着我看,好别扭喔!”
其实她话说得没错,舒望出席公开场合很少带女伴,难怪她的出现会引起众人的瞩目,吸引了不少好奇眼光。
米绮上完厕所回来,看他还被一群人围着便没过去找他,一个人逛呀逛地晃到了右侧门外的小庭院。
这里说是庭院,还不如说是用来摆放一些日晒、雨淋也不会坏的杂物的露天“储藏室”,这里的盆栽不是枯死就是懒洋洋地活着,只有一小片的绿地还旺盛得很。
“嗯——舒服多了!”
她伸了个大懒腰,舒活一下筋骨。
“谢米绮!”
突然有人连名带姓的唤了她一声,害得正在大打呵欠的她差点咬到舌头。
她回过头,打量着那个唤她名字的斯文男子,脑袋里缓缓浮现出一个十三、四岁的少年容貌——
“阿宽?林佑宽!”
“猜对了!”
阿宽咧嘴一笑,米绮兴奋地上前把他拉过来转了一圈。
“喂!你瘦好多喔!我差点就认不出你了呢!”
在这儿巧遇失去联络多年的国中死党,米绮可兴奋了,还毫不生疏地捏着他的脸玩。
“肥肉呢?肥肉怎么都不见了?我以前最喜欢捏你两颊的肥肉玩了。”她笑问:“你不是在国三的时候移民去加拿大了吗?怎么会出现在这里?”
米绮开心地扯着阿宽闲聊,一点也没察觉到远远注视着她的一双眼睛。
舒望虽然在和别人说话,却没漏看她一个人无聊地四处闲晃的模样,他准备在跟该打招呼和应酬的对象寒暄过后,提早带她离开这儿。
没想到,他的招呼还没打完,却瞧见她举止轻浮地跟一个年纪和她相仿的男孩“打情骂俏”。
他沉着脸,因为顾虑到她的面子问题,而没有立刻上前把她给拉走。
可是他越看越火大!
他一定是着了魔了!
凭他的条件,要什么样的女人都有,况且,想得到他青睐而主动献殷勤的美女多得是,而他竟然每个月花十五万去包养她。
他伸手捏捏眉心,他真的觉得有些头疼。
为什么他偏偏喜欢上一个得花钱才能碰的女人?
更糟的是,他还得担心她会不会随时跟另一个出价更高的男人走,或者是又突然消失了。
他越想越气,也不管她会不会不高兴,他实在无法再保持风度的待在这里看着她和别的男人亲密的嬉笑,否则,他迟早会被醋给“淹死”,
就在他决定去拉她过来时,正和阿宽在互留联络方式的米绮终于注意到他了。
瞧见他那一脸被倒债上亿的臭脸,她猜得出自己大概又被误会了。
“聊了这么久,你也该回去找你的朋友了,免得他以为你半途先溜了。”
米绮并不想让阿宽知道她现正在当舒望的“情妇”,另一方面也不希望他让舒望误会更深,连忙找个理由劝他先走。
“说得也是,我朋友大概也在找我了。”阿宽一点也没察觉出她笑脸下的慌张,“好,那我们就保持联络!我回台湾度假的这几天,你一定要拨空出来,跟我好好聚聚喔!”
“嗯,没问题!”
阿宽向她道了声再见,转身要回屋内时,看见迎面走来的舒望,在四目交接时很自然地微笑表示善意,却换来舒望的一脸漠然。
米绮的心狂跳了一拍。
她很担心舒望会迎面挥向阿宽一拳,因为他看阿宽的眼神就像是看到了“奸夫”一样。
还好,两个男人擦身而过,并没有发生她想象的事,总算让她松了口气。
“你很厉害嘛!”舒望在她面前停了下来,以揶揄的口吻说道:“这是‘职业本能’吗?任何一个男人都能轻而易举的被你勾搭上?”
职业本能?勾搭?
“你这是什么意思?”她十分不悦,“我不过是跟个朋友说说话,犯得着用上‘勾搭’两字吗?!”“朋友?”他的唇抿成一条线,“刚刚你还说这茶会上没半个熟面孔,才去上个厕所回来就有个能拍肩、牵手的朋友了?你跟这个‘朋友’谈好过夜价码了吗?还要得到一百万的天价——”
“啪!”地一声,他的右颊印上了米绮清晰的五指印。
“贬低我会让你觉得很快乐吗?”
脸色泛白的她强忍着不掉泪,双拳紧握。“你以为我喜欢抛开自尊去问别人愿不愿意花钱跟我上床吗?我不是妓女!如果让我跟你一样出生在那么有钱的家庭,我一定拿钱砸死你!”
“等等——”
她气得转头就走,舒望不及细想,只好先拉住她再说。
“放手!”米绮用力的甩开他,“你不是当我人尽可夫吗?你若再碰我,小心得性病或是AIDS!十五万我会还给你,你到外面去找个更干净、更听话的女孩子吧!”
话说到这里,泪水已在她眼眶中打转。
“我不懂你为什么还要花钱包养我,是因为想有更多机会羞辱我吗?我不想再跟你在一起了!反正你根本不相信我,我——我——”
在她还在想该说些什么之前,舒望已将泫然欲泣的她拥入怀中。
“对不起!”
他的道歉让米绮忘了该说些什么,委屈的泪水就这么的夺眶而出。
“我吃醋好像有些太过火了。”他吻去她的泪,在她唇边轻叹。“不用换人,我要的就是你,你不想跟我在一起也不行,我不会放开你的!”
舒望寻着了她红滟的唇,立刻眷恋地吻住不放。
米绮无力抗拒地承受着他炽热的拥吻,思绪一片混乱。
她知道,自己的心早已被他紧紧揪住,永远也逃不开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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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下雨了。”
启动雨刷,坐在车内的舒望显得有些烦躁。
他约米绮七点见面,但他居然在高速公路遇上了连环车祸所造成的大塞车,如今都已十一点多了。
不知她的手机是没电还是没开机,他打了十几通电话都连络不上她,即使在语音信箱里留言,她也不一定会听。
“她应该走了吧?”
他已经迟到四个多小时了,再有耐性的人也不会真的在那儿傻等。
虽然塞车是“天灾”,错不在他,不过米绮现在可能已经气炸了。
“真伤脑筋,一些事情全延误了。”
雨越下越大,水滴啪啦、啪啦地在车子四周打出巨响,声音大得连车内的音乐声都被盖过了。
他将方向盘往右转,眼看他跟米绮约定的书局就在前方,虽然觉得她不可能还在那儿傻等,但目光眼光还是穿过雨幕投向了书局前。
“这个笨蛋!”
舒望又心疼、又生气地低咒了一句,立刻踩下了煞车。
因为他看到米绮站在已拉上铁门的书局前,像座雕像般地一动也不动。
窄小的遮雨篷根本挡不住狂风卷进的豪雨,米绮全身上下早已被雨打湿,却依旧固执地站在原地不动。
舒望实在是太惊讶了,他撑着伞,快跑到她的面前,张开嘴却只是猛喘气,连一句话也说不出口。
“你迟到了。”
米绮淡淡的开了口,听不出她到底有没有在生气。
“我——米绮!”
他还没开口解释,米绮已不支倒地、不省人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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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嗨!”
米绮睁开眼,脑袋还有些昏昏沉沉的,便看到一个长发美女坐在床边向她微笑打招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