反倒是蒂丝亚已不知是第几次吃了闭门羹,怒气与不满持续在她的心中累积著。可是她又捉不到他们两人单独相处的证据,令她著急得不得了;而父亲摆明不想管这件事,那她该怎么办?
每天都是独自一人逛街、吃饭、买东西的蒂丝亚终于忍耐不住了,不行,她一定要想个办法。
正在找寻新的投资来源的方青威,恰好看到蒂丝亚坐在五星级饭店内独自吃著午饭。看她一个人,方青威就知道时候到了。
「表妹,你一个人在这里吃饭,怎么不见曼特斯总经理呢?」方青威明知故问,他知道这几日曼特斯在公司总是和段裳意在一起,只是她不知道罢了。
「不要跟我提起这个人。」蒂丝亚端起红酒,心情越来越不好。
「听说,这几天他都跟段秘书一起进进出出,你不知道吗?」方青威开始挑拨。
「你说什么,他们还在一起!」蒂丝亚放下酒杯,不可置信地问著方青威。
「对啊,全公司的人都看到他们一起吃饭、一起下班。」
「不可能,段裳意已经不是曼特斯的秘书了。」蒂丝亚不相信他的话。
「可是他们是在同一间公司上班啊。」方青威拿起侍者端来的香槟饮用。
蒂丝亚茫然地看著四周,想著自己该怎么做,才能挽回曼特斯。
「表妹,你是不是很爱曼特斯?那种人有什么好,不要把时间浪费在他身上了。」
「你闭嘴,不准你说曼特斯的坏话,一切都是段裳意那个女人造成的。在美国,他才不会这样对我,都是因为她的关系。」
「看在你是我表妹的份上,我就帮你一个忙好了,让段裳意能永远离开廷威企业,也让曼特斯回到你的身边。」方青威计诱著她。
「真的,表哥,你真的有办法?」蒂丝亚高兴地问他。
「当然,我绝对不会让我的表妹受到一丁点的伤害。我不帮你,要帮谁啊?」方青威奸笑著。
可惜,蒂丝亚没有发现他的小动作。
「表哥,这件事情就拜托你了,我一定会叫爸爸给你奖赏的。」蒂丝亚听到方青威这么说,她就放心了。
「包在我身上,不过必要时刻,你得帮帮我才行。」方青威对蒂丝亚微笑。
「没问题!」蒂丝亚丝毫没有察觉自己被利用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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难得的假日,曼特斯和段裳意双双相约出游。
早上他们到海岸观日山,漫步在有人工遮掩的沙堤上,微热的沙子,稍稍刺痛他们的脚:他们快乐的奔跑在沙滩上,让冰凉的海水袭上他们的脚踝。假日的时光就这样慢慢流逝。
「好好玩。」段裳意喝著现榨的果汁,把脚浸泡在冰凉的海水里。
曼特斯看著段裳意甜美的笑容,就觉得连日来的疲惫都消除了。
身旁有各式各样水果做成的小点心,一盘一盘陈列在沙滩桌上。
在这里,酷热的阳光放肆地在他们身上撒野,而他们又可以尽情欣赏碧海蓝天共成一色的景观。这对他们这种压力特大的上班族而言,已是最棒的享受了。
「吃水果。」段裳意叉起一块冰西瓜往曼特斯的面前送。
「谢谢!」曼特斯握著她的手,把西瓜直接送进嘴里。
段裳意脸红了,低下头喝著果汁。
「小意,认识你的这些天,是我最放松的时候。以前,我的生活充满了压力;自从你出现,我才发现原来日子也可以过得如此惬意。」曼特斯对著段裳意,情意绵绵述说著自己的感觉。
「你别这么说。」段裳意发现心跳愈来愈快,脸上的热度也持续加温。
「对了,上次你怎么会突然头痛?」段裳意突然想到上次他头痛的样子,那让他很不好受。
「我也不知道,我的身体一向很好,怎么会突然头痛,我也搞不清楚原因。」
「会不会是你的压力太大了?有时间找医生检查看看。」段裳意担心他的身体状况。
「别担心,我没事的。」曼特斯为段裳意的关心而暗暗得意著,他接著说:「晚上我们去看夜景。」
「好呀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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蒂丝亚不耐烦地吃著饭。
方青威自从那天碰面后,便每天邀她吃饭。说是商量计画,但每次到了餐厅,都只是吃,哪有商量什么计画。
「蒂丝亚,这里是位于全台北市最高的楼层,可以览尽全台北夜生活的景致。是要订位才能进来的,你慢慢欣赏。」方青威高兴地替她讲解。
「你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行动?」蒂丝亚直接提出她心中的疑问。
「别急,先吃饭,有时吃饭也有线索可以找,你看!」方青威指向楼层另一端的贵宾席间。
「是曼特斯。」蒂丝亚心中一喜。
「别急,看清楚在他身边的人是谁。」
「段裳意!又是那个狐狸精。」蒂丝亚准备起身往那边而去。
「冷静一点,你这么冲动,怎么成大事?忍耐一下,照我的话去仿,保证不用多久,他们就会分开了。」方青威按住蒂丝亚的手说。
「你想怎么做?」蒂丝亚忍住一口气。
「把董事长放在家中书房的玉京卷宗拿出来,你只要告诉我里面写的标价,那很快地,你就可以看到他们两个分开了。」方青威阴险地说著。
「这样就可以了吗?」蒂丝亚虽然不了解方青威的意思,不过还是笨笨地答应了。
「一定没问题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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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家后,蒂丝亚看到父亲还在书房里,所以她待在自己的房里等著。
坐在梳妆台前,蒂丝亚生气的理理头发,犹豫著是不是要进去?
可是一想到曼特斯……
她的思绪霎时飘回五年前,那个下雪的夜。
她开著车,想要早点回家,所以她没有很留意路上的人事物。就在她经过一个弯道时,她不顾黄灯已亮,强行左转,并加速通过。
那时,她并没注意到有一个老人正要过马路;眼看就要撞上了,突然有一个人从左边窜出,快速推开老人。她赶紧踩煞车,但已经来不及了,车子就这庆的撞上那个人。
她下了车,看到他晕倒在路边,慌张的心情令她失去了判断力;又看到他血流如注的样子,更让她害怕不已。她颤抖著手拨了电话,告诉当时正在美国巡视子公司的父亲。
他马上吩咐她叫救护车,并且随后赶到。
在医院里,父亲一直责怪她开车不小心,才会出了事,而那个人直到现在还昏迷不醒。她担心著,如果他因此失去了生命,那该怎么办?
就在六个小时的紧急手术中,医师告诉他们,病患的情况大致上还算顺利,不过会有什么后遗症,都要等他醒来才能知道。
但他醒来后竟不认得自己,也忘记自己的事情。
当时受父亲的吩咐,在他身边看护的她,就编了一个谎话;说他是个孤儿,是父亲资助的一个孩子。他出了车祸,是父亲交代她要照顾他到醒来为止;也许是失忆过于严重,而在他身上又找不到证件,所以他就相信了她的话。
他,就是曼特斯。
当年,她父亲知道了她的作法后,又痛骂了她一顿;但迫于爱女心切,只有帮她隐瞒一切事实。当时在他的外衣中只找到一间大学的简介,所以他们安排他进大学就读,照顾他直至现在。
在美国的五年,蒂丝亚和他是同学,同时也渐渐倾心于他。
曼特斯碍于她父亲对他的帮助,所以对她的要求从不曾加以拒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