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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“是啊!大少爷,玛雅喝醉了,你忘记她喝酒了?”夏雪也加入安抚行列。

  “我……”他六神无主的握著倪玛雅的肩膀,眼神茫然的望著母亲。

  “有话等会儿再说,你先起来,先出去把你这一身湿衣服换掉。”赵彩云扳开他的大掌,吃力的想把他拉起来。

  “玛雅……”他完全慌掉了。

  “大少爷,玛雅你不用担心,我们会照顾她,这里交给我们,你安心在外面等著就好。”李婶帮忙将他拉起。

  “她……”跨出浴缸,他不放心的频频回头。

  “大少爷,你放心,玛雅只是睡著了,她没事的,等一下马上就会醒来。”夏雪再三向他保证。

  三人费尽唇舌,又花了九牛二虎之力,终於把他给说服的赶出去。

  “呼……”三人或面壁、或望地、或仰头的长吁一口气。

  “看来……”三人面面相觑,心知肚明的笑起来。

  当局者迷,旁观者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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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半夜凌晨时分——

  “呕……”趴在马桶上大吐特吐,倪玛雅痛苦万分的闭上双眸,再次悔不当侧,懊恼自己为何又做出如此愚蠢的事来。

  连啤酒都碰不得的人,没本事学人家喝什么酒,真是自讨苦吃。

  站在她身後,张承恩皱起眉,稍早被父母叫到书房训诫一顿的他,脸上的表情不是很好看。

  “早知如此,何必当初。”这话不知是说给她听,或是说给他自己听。

  “你……呕……还说……都是你害的……呕……”呕吐当中,她不忘指控。

  “我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,你什么时候那么听话了?”见她连黄胆汁都快吐出来,张承恩眉头愈皱愈紧。

  “我本来就……呕……很……听话……呕……”听话也错了吗?他为何不检讨自己的背信?

  “你明知道我心情不好,说的全是气话,还信以为真。”真是输给她了,亏她擅长察言观色,见他生气,不离他远远的,反倒跑来当出气包,怪得了谁?

  简直笨得可以!

  任何人在盛怒气昏头的情况下,哪有什么理智可言,当时他只有一个念头,他不好过也不让她好过。

  谁知适得其反,最後最难过的人竟是他,完全始料未及,只能说是自作自受,现世报应啊!

  “你……呕……”强词夺理,说得好像都是她的错似的。

  “以後别这么笨了,看见我生气就跑远一点。”要领罚也等他气消再回来领,“还有别把我的话当一回事。”

  “知道了……呕……我好难过……”胃快被她吐出来了,她难受死了。

  明明都是酒醉,为何这次比上次更痛苦?奇怪。

  嗯,一定是隔壁家的酒有问题,否则一样都是暍红酒,怎可能後果不一样?

  “再给你一次教训也好。”每次都是暍醉就记取教训,酒醒就忘记教训,给她一次难忘的惨痛经验也好。

  “呕……我要……吐死了……”她不想活了,她不要活了,谁来帮她解脱?

  “好极了,省得我心烦。”他言行不一的离开,走到洗脸台前,拿下自己的漱口杯,打开水龙头,盛满一杯水回来。

  “你就不要後悔……呕……我吐死了,你绝对……呕……找不到第二个……”吐到没力气,她呈垂死状态的半趴在马桶上。

  张承恩身体突然一僵,想到找不到她时的慌张,和找到她,她却躺在地上下动时的害怕,他几乎无法抑制从心底升起的恐惧。

  他不敢想像,失去了她,世间上还找得到第二个分辨得出他和张承德的她吗?

  还找得到敢挑衅他权威的她吗?还找得到敢亲近冷淡他的她吗?还找得到能摸透他心思的她吗?

  恐怕很难。

  人,往往都是在失去後,才会懂得要珍惜。

  “漱口。”一脚跪地,一脚蹲著,扶起她歪倒的身子,他将杯子递到她唇边。

  她听话的把口中的秽物全清理乾净,并喝下枳棋子熬成的中药解酒液。

  耗尽元气把胃中的酒液全吐光,一盅解酒液下肚後,她眼神开始呆滞,精神恍惚的显得昏昏欲睡。

  “大少爷,祖宅那边派人过来传话,要你立刻去见老人家。”

  两个女娃儿失踪一事,隐瞒没成功,最後依然惊动她老人家,要了解状况问他们俩堂兄弟话。

  “我马上过去。”他将漱口杯拿回洗脸台上放好。

  倪玛雅则失去重心的倒向马桶。

  把瓷碗交回给候在浴室门口等著收拾的李婶,他踅回倪玛雅身旁,她已趴在马桶上睡著了,怎么叫都叫不醒。

  “我认命了。”抱起她,他向她承诺。

  某些事,不是逃得了、避得开、闪得掉,或是不承认就能罢休,该是命中注定相属的,就算躲到天涯海角,一样是徒劳无功。

  他不再做无谓的抵抗,决定接受命运的安排。

  心甘情愿,毫无怨言。

  第八章

  高中毕业了,耶呼!

  “张承浩,我跟你说,我今天很高兴喔!”被人从嘈杂的餐厅揪出来,倪玛雅迫不及待的叽哩咕噜,想跟来接她的人分享喜悦。

  “看清楚,我是张承瀚,不是张承浩。”将她推入车内,他指示老吴开车。

  “喔。”她点点头,将脸转向另一边,“张承瀚,我今天心情很好喔!好到都快飞上天去了,我有没有告诉你原因啊?”

  “我不是张承瀚,我是张承浩。”又搞错他们两人,他们的脸有那么难记吗?

  记了四年都还记不起来。

  “骗人,我明明记得你是张承瀚,他是张承浩,没有错啊……”车子晃动了下,她没坐稳的身子立刻往前倾跌去。

  两兄弟见状,急忙将她拉回。

  “你认真再看仔细一点,我是张承浩,不是张承瀚,我们有一点不一样!”真会被她气死。

  “可是……”她来回看著两人,“你们长得一模一样啊!”

  “废话,我们是同卵孪生子,当然长得一模一样,难不成我们要一个长得像猩猩,一个长得像狒狒吗?”跟醉鬼是有理说不通的,张承瀚解释得快抓狂了。

  “猩猩?狒狒?不都是猴子吗?”她满脸困惑的偏著头,“一样呀!哪里不一样?啊,我知道了,你不是猩猩,没错,你长得像狒狒,嗯,你是猴子。”

  胡言乱语的醉话,在在显示她醉得一塌胡涂。

  “你!”张承浩伸出怒指,“我不想看见她,马上把她给我丢下车!”

  哇哩咧!竟敢说他是猴子?!狒狒?!这个欠揍的家伙,扁死她!

  “到底是谁灌她酒?妈的,被老子捉到,他就死定了!”推她坐好,张承瀚牙齿咬得咯咯响。

  “呵呵呵……我好快乐喔!”高举双手,倪玛雅开怀大笑,笑得差点在车内手舞足蹈起来。

  “噢,”张承瀚面孔扭曲了下,“你快乐,老子不快乐!”

  被她手中的毕业纪念册打到脸,他十分火大的抢下凶器。

  “你要笑就现在笑个够,等一下别哭就好。”怕她搞丢毕业证书,张承浩拉下她的手,拿过暂时替她保管。

  “快十点了,大哥应该……呃,就寝了吧?”张承瀚有些异想天开。

  “你认为呢?”张承浩撇撇嘴,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。

  “今天有表亲来做客,大哥应该……唔,不在家吧?”张承瀚还想自欺欺人。

  张承浩不客气兜头泼他一盆冷水,“你忘记是大哥叫我们来接人的?”

  没法子了,他仁至义尽了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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