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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双眼扫过四周,在甲板上没看见人,拉了个人来问,得知她打从下午便待在房中,男人二话不说回房找人。

  他推开门,昏黄的蜡烛红光之中,公孙晴正专心一志地低着头,纤纤素手飞针走线,在一块上好牙白滚银边的绸缎上迅速地绣出花样。

  因为心无二用,她竟然没发现水十遥已经进房,甚至已经坐在床板上,低头看着她绣的东西。

  蓦地,一双大手环抱她的腰际,将她往后一拉。

  受到惊吓的公孙晴差点刺到手,一回头,便看到水十遥含着醉人微笑,眸光流转地瞅着她。

  「老低着头,脖子酸疼不酸疼?」水十遥问道。

  公孙晴轻轻地摇头,因为水十遥的大手正贴在自己的腹部,敏感地感觉到他掌心的温度,而有些脸红。

  知道他不甚在乎礼教,更不在意男女之防,可她毕竟从小教养严明,这时不时的触摸,虽然习惯了,但偶尔还是会让她心跳加速。

  「说话就好好说话,你的手先拿开。」公孙晴冷淡地说道。

  闻言,对方不放反紧,把她像个小孩一样抱在怀里。

  「妳最近怎么了,忽冷忽热的,让人猜不透。」水十遥低沉的声音在公孙晴耳际撩人心弦地说道。

  公孙晴肯定有心事,也肯定与他有关,但她是个闷葫芦,凡事都往心里头吞,他懒得再猜了,干脆又再问一次。

  如他所料地,公孙晴还是摇头。

  虽然想要探索公孙晴的心,可这个姑娘确实不能来强的,要给她时间慢慢思考适应,就如同先前在极乐岛一样。花了九个月的相处,她终于敞开心房,所以是急不来的。

  看她不接腔,神色阴郁,他索性抢了她的针线活来细瞧,但因刚起了头,尚看不出是什么来。

  「这可是要绣给我的东西?」水十遥不自觉带着浓浓的趣味,好奇地笑着问道。

  公孙晴又是摇头,食指勾勒般地在布料上面轻轻滑动。

  「今天收了那么贵重的礼物,好歹要给回礼,没什么好送的,想来想去还是唯有亲手绣一幅图,才能聊表我的心意。」

  水十遥一听,心中涌出陈年醋酸味儿,抽走绸缎甩着玩。

  「哟,人家今天才初见,那我和妳讨了这么久,妳是忘了我呢?还是不在意我呢?」水十遥嫉妒地问道。

  公孙晴因为男人的孩子气嫣然一笑,放松了身子,倚靠在他的身上。

  「你想要吗?」她佯装不知地问。

  明明在乎却不经意地问,水十遥了解这是公孙晴特有的撒娇方式,便将美人拥进怀中。

  公孙晴轻微地挣扎,在确认水十遥不会放开之后,便停止下动,放弃无谓的反抗。

  男人的温热呼吸,随着他的话语,吹拂在她的耳根上。

  「当然想要,只看晴姑娘愿不愿意大恩大德,送给在下一幅,在下必当珍藏密敛,每日三炷香供祭案前,可好?」

  水十遥的三言两语,成功地让公孙晴又绽放了一个微笑。

  「油嘴滑舌。」公孙晴虽然骂道,内心却暗自欣喜着。

  水十遥不驳回,拿着绣品翻来覆去,可仅是草图,还是看不出端倪来。「妳要绣什么花样?」

  「正面是鸳鸯戏水,反面是琴瑟和鸣,希望他们可以白头偕老,此情永不渝。」公孙晴真诚地说。

  虽然光明正大,但心中的邪念却是害怕看到屏翳投入水十遥的怀抱。

  不安无止境地蔓延,那样美好的人儿,任谁都无法抗拒……

  正在胡思乱想,却听到水十遥狂笑不止,眼泪都快流出来了。

  「他们是注定了要在一起的,没有任何原因可以拆散他们,也许,正应验了那句话,他们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,但绝对要生死与共。」水十遥抚着胸口笑道。

  他第一次发现,当他认知这个事实的时候,居然已经不会再心痛了,一切的一切都已经过去了。

  他低头凝望公孙晴内藏千言万语的大眼睛,她的表情总是那么神秘迷离,让人深深陷入她的魔力之中。

  水十遥明白自己终于寻获这一生的伴侣,对她的情爱将会至死方休。

  第七章

  忙了一大早,公孙晴用完午膳,便在甲板上看到刚起身的水十遥,俊美无俦又慵懒地朝她走来。

  一想到昨夜他提起屏翳的口吻,她便无法泰然自若,下意识想要回避,可他已经来到她的面前,熟悉的气息将她团团包围。

  「小晴晴,早安。」水十遥说道。

  看着小白兔羞涩的神情,他禁不住兴起逗弄她的念头。

  水十遥并不知道公孙晴的内心世界正面临巨大的冲突,以及无法遏抑的失落。

  冲突来自于她决定不多抱希望地留在他身边,而失落也正是因为她得看着他追逐另一个女人,就算没有可能,但他整颗心都已是别人的。

  公孙晴强颜微笑,只希望水十遥不要看出她的心情。

  为什么愿意如此委屈?只是因为她要保留最后的一点自尊,和能够继续留在他身边的渺小心愿罢了。

  「日已正中,现在说早安已经太晚了,水首舵。」公孙晴轻轻地说。

  水十遥看着公孙晴的脸,心中闪过一丝疑惑。「有必要叫得这么疏远吗?」

  公孙晴低下头向后一退,足足又拉开了两尺,动作明显而伤人。「现在是工作时间,这么呼唤十分合宜。」

  「可是妳已经这么叫我好几天了,怎么不叫我水十遥?」

  虽是连名带姓十分刺耳,可至少比尊称名讳亲切,公孙晴向来只会用「水首舵」三个字讽刺他,从不曾天天这么唤他。

  越是不想面对这个男人,这个男人就越不放过她!

  「那我叫你水十遥就是了。」公孙晴不看水十遥,顺从他的心愿呼唤,口气却更加冷淡。

  水十遥瞇起双眼,接着出乎意料地双手一抬,将公孙晴固定在船桅旁边,问不容发地靠近她,让慌乱的她被迫非得面对他不可。

  在几百对眼睛的注视下,公孙晴慌张地想推开水十遥,也想抹煞自己因为他的靠近而狂乱的心情。

  「大庭广众之下,水首舵请自制。」公孙晴急忙说道。

  水十遥偎在公孙晴耳边,逗弄地咬了她的耳朵,听到女人惊呼,微微地叹息一声,可是那声叹息没有快意,反而是那么地扼腕又不甘。

  「小晴晴妳自己听听,妳又唤我水首舵了,妳是怎么了,告诉我好吗?女人的心好难懂,我一想接近妳,便被妳狠狠地拒绝,可我舍不得放开妳,好舍不得的心情,妳可能体会?」水十遥低声说道。

  若有异能能看清这个小女人冷淡面孔下的真实心情,他愿不顾代价去换取,以免除无时无刻提心吊胆之苦。

  水十遥无法视而不见,也没有办法保持平常心,她最近变本加厉的反常,让他辗转反侧。

  在极乐岛上的时候,他以为一切已成定局,她应该是对他有情的;但一脱险,她又变得陌生。

  公孙晴一听更加冷然。「那么,你是否也舍不得屏翳呢?」

  发现自己脱口而出说了什么,公孙晴正自惊吓,却听见水十遥又是一声悠远的叹息。

  她是从某处听到了流言吧?

  「妳想问什么?」不知道公孙晴了解到什么程度,水十遥干脆问道。

  「我没有想知道什么。」公孙晴又低下头,更加地压抑。

  彷佛内心就要爆炸,她真正想说的却不能问出口,禁忌一般的话语一旦说出口,她就不能够再自我欺骗。

  只要不说出口,她就能继续待在他身边,无论如何她都会牢闭自己的嘴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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