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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5 页

 

  她该庆幸袁灭已不是当年的火爆浪子,视女子为敝屣、以玩弄女人为天职的个性,近年来真是收敛许多,要不,今日的对待,可就不是柔情的模式了。

  她该了解,所有凶神恶煞、粗鲁的行为举止,都是为了要挽留她,希望她留在他身边的伎俩。尉迟涟漪是该觉得光荣的。袁灭从不眷顾一个女子三次以上,而她已让他破除禁忌。肌肤相亲若是无法达到他得到她的目的,他会矢志努力,以期达到目标为止。

  掠夺、鲸吞蚕食,是强盗的本性。袁灭是强盗中的翘楚,尉迟涟漪想摆脱他,根本是痴心妄想。

  刻意将线头跑出泰半的外衣袖口撕扯的更加破败,袁灭凶狠狠地大步冲向她,「女人,衣服破了,补好。」

  「我不是雷火寨的女仆,没有义务替你缝补衣裳,你大可找紫凤凰为你献殷勤。」撇开的脸,有著浓郁的醋意,尉迟涟漪没好脸色给他看。

  「我偏要你替我补。不补,我会杀了西门豁出气喔!」看来她是知道他跑去找紫凤凰解决需要了。尉迟涟漪满是醋味的小脸,让袁灭一扫数日来悒郁,笑得非常开怀。

  「强盗、土匪。」抿紧嘴,尉迟涟漪咬牙切齿的怒视他。

  「没错。老子是强盗、土匪,」袁灭向来勇於承认他不光彩的盗匪身分,撩起嘴,他极尽讥讽道:「而你目前落在老子的手里,自该为我做牛做马;把我伺候的舒坦了,我自会考虑是否让你这残花败柳之身,去取悦我的下属。」

  「你……」

  尉迟涟漪气得说不出话来反驳他,袁灭却开怀大笑,表情狂狞的走开。

  「姊姊……」怯怯的叫唤声,遏止了尉迟涟漪想一把撕毁手中衣物的冲动,对著天真无邪的小孩,她情不自禁的倾注柔情,怕吓著她似的轻问:「什么事?」

  「你不要生寨主的气好不好?寨主人好好,会送米给阿娘煮饭饭给大家吃饱饱,阿好像新买的呦!」抚摸布料的手爱不释手,小孩儿想到只会煮粗茶淡饭,不会缝补衣服的娘,露出唾弃的表情。

  「想学吗?」小孩儿发亮的眼,让尉迟涟漪露出难得真挚的开怀笑容,她决定倾囊相授,以报答小家伙对她的推崇。

  「嗯!」点头如捣药,小孩儿开心的嚷著要学,乍然抓住她衣领拎开她的紫凤凰则黑著脸,抢过尉迟涟漪手中的布料,嗜血的看著因她用力过猛、来不及绞断的缝线画伤她的手,渗出的血滴落在雪白的裙上,她笑得好不幸灾乐祸。

  「活该,雕虫小技也敢拿出来献丑,你流血流死算了。」泛著阴险的眼,恨不得冲上前去将她的手绞断,雪上加霜一番。

  「你……」尉迟涟漪当然知道她看自己不顺眼。每个人都知道,紫凤凰是尉迟涟漪的替身,为寨主暖床的放荡女。偏偏寨主当她是可有可无的抹布,闲过即丢,难怪她要恨她,想要她死。

  袁灭那种人,不值得她眷顾,紫凤凰想要,免费送她,尉迟涟漪也不心疼。

  傲然的抬起脸,无惧的瞪视她,大有跟她卯上的意味。

  「你那是什么表情!干嘛!不服呀!」紫凤凰最看不惯矫揉造作的汉家女,扑向前去就想给她一顿好打。

  闭起眼,她等著看她多有胆子在寨主视线范围动「他的女人」,等待半天,没有等到加诸在她身上的疼痛,手却让人紧紧扎住,以紫凤凰拿来伤人的衣料为她止血。袁灭挥开紫凤凰还想冲过来的身子,将她甩倒在地,怒吼:「你做什么!」

  「寨主……」紫凤凰盯著袁灭当尉迟涟漪是块易碎瓷器的小心呵护著,不经意的嫉妒透过两眼喷火。

  「你别想要我替你洗衣服。」收拢的秀眉,非常不赞同的看著他将染满血污的衣服抛向一旁,再瞧瞧紫凤凰肿起的脸,尉迟涟漪不禁有些同情的睇视她。

  紫凤凰当然瞧见她眼中的怜悯,愤然起身,哭吼著:「不必你猫哭耗子!」甩著泪水,她飞奔远离……

  「来人!拿金创药来。」袁灭才不理会尉迟涟漪的抱怨,他狮吼般的叫声,引来一阵骚动,整座山寨霎时热闹滚滚,端热水的、递药罐的人,让尉迟涟漪误以为他们是来参加送丧典礼的哀客。

  「血多到足以死人,你的手也未免太细皮白肉了吧!」袁灭气急败坏的叫声,奇异的让尉迟涟漪温柔以待,难得的笑脸,就算让袁灭瞧得心荡神驰,也还是不肯对他撒娇,执意挑战他的怒火。

  「人生天地间,若白驹过隙。一死百了,我还巴不得早死早超生。」

  「你别想,」袁灭无意品尝肝胆俱裂的感觉,箝住尉迟涟漪的手紧得足以捏碎她。「除非我答应,否则你想都别想。」

  「是啊!我知道你比较喜欢亲自折磨我,反正我也看破看开,懒得再跟你斗法,随你吧!」尉迟涟漪苍白的脸让袁灭几乎有种她随时会消失的错觉,搂紧她的臂膀有力,尉迟涟漪不再傲然反抗的结果,让他感到嗒然若失。

  男人天生犯贱,越得不到手的越想据为己有。从承认他迷恋她的躯体到整颗心沦陷给她都还不自觉,袁灭狂妄的心焦躁不安;对新生的感情无法适应,最佳的掩饰动作,便是默然的为地上药。

  上好的金创药疗效卓越,没几个时辰,尉迟涟漪手上的疤痕开始结痂。她拍抚小孩所展现出来的柔情,让袁灭心生一计;翌日,就又换了两个绑冲天辫的小男孩取代小女孩,笑呵呵地趴在石桌上,张著圆滚滚的眼,晶晶亮亮的瞅著尉迟涟漪瞧。

  「什么事?」放下手中针线,尉迟涟漪好脾气的问两个小孩,对拿她当怪物研究的小朋友,似已司空见惯。

  「姊姊,我叫小三子,住在山腰的草屋里。」个头较大的,以老成持重的口吻,礼貌的自我介绍,之後换上忐忑生硬的表情,他怯生生的问道:「听寨主说你会写字是不是?」

  「是啊!」也许是她惯然的冷漠吓著了天生热情的苗族小孩,先前的经验,让尉迟涟漪不敢表现的太过「惊世骇俗」,继续手上的缝纫工作,她缝著袁灭两日来第四件扯破的上衣、长裤,不经意的回应。

  「那--你可以教我们吗?」小个头的叫四毛,求知的渴望让晶亮的黑眸发出熠熠光辉,看得出来他很兴奋寨里也有会读书写字的「女」夫子。

  「寨主没有请夫子教你们识字吗?」尉迟涟漪不信,小三子和四毛则愧疚不安的扭动身体,一派做坏事被逮的无辜。

  「有啊,平常都是君坛主教咱们,不过坛主有事出寨去了,没有空,就没有人教我们啦!」

  尉迟涟漪发现小三子跟四毛称呼坛主的口音,浓浓浊浊,荒腔走板的异常可爱,忍不住纠正:「是『坛主」。人跟人讲话谓之『谈』,阿娘将饭弄熟给你们吃的过程叫『煮』;坛主的正确念法跟『谈煮』一样,不是『毯猪』。世上没有用猪皮织成的毯子。」

  「谈煮。」两口黄牙开心的跟著念,小三子见她哂笑颔首,跟著笑容璀璨。

  「对。谈煮。你们两个饿不饿,该回去吃饭罗!」取出手绢拭去两人鼻头上的灰,尉迟涟漪慈爱的轻笑。

  「姊姊,我们喜欢你教我们识字,你请『宰猪』让你当我们的夫子好不好?君『谈煮』教咱们汉语教得好烂。」皱著鼻头,四毛舍不得的目光,眷恋的纠缠在尉迟涟漪身上,第一次用正确发音称呼「坛主」这个称谓,让他兴奋的脸红扑扑的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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