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夫人、水小姐抱歉。」潘伯面无表情地微躬身,气若游丝。
乾妈善意地握住水宓桃的手。「走走走,瞧你身子骨实在太瘦了,晚餐不能再饿到。咱们去餐厅吃晚餐,尝尝潘伯厉害的手艺。你尝过潘伯的手艺了吧?他那张阴森恐怖的脸与厨艺真是凑不在一块儿。」
「抱歉夫人。」潘伯又躬身道歉。
「得了,谁不晓得你嘴里满是抱歉,实际上心里根本没想过,否则就不会将我吓得住院三天。」乾妈挥挥手不认为潘伯的道歉有多大诚意。
满桌佳肴冒着香喷喷的热气,有些昏黄的灯光照射在上等瓷器与银器上令人眼花撩乱。
「哇!」水宓桃瞠目惊叹。
「来,我们趁热快点吃吧。」
第6章(1)
老板,不好了!东仓那批唐朝画轴不见了!
坐在疾驰的车上,佘仲君的眉头始终未松开,脑海里秘书的话不停地重复、加重,清晰得像是在他耳边说的一样。他烦躁地爬过耳际上的发丝。
为什么?短短一个月的时间,古董一再失窃?先是祖传翡翠戒指失窃,偷儿放话挑衅,再来是公司的古董失窃。
那批唐朝画轴是下星期要拍卖的呀,整个运送过程、保险库存放保管,都是经过精密周全的安排,一直以来不曾出过任何差错,今夜怎会失窃?
司机踩紧油门,以极快的速度驶抵艺域。
没等车停稳,佘仲君便开了车门快速走进大楼。
「这是怎么回事?」他怒极的对着守候在大厅的一干职员咆哮。
「老板,在九点钟时,守卫发现东仓保险库发生火警,他立即先将古董隔离,再按下灭火装置灭火、通知消防局;等他赶到东仓时,发现那火警是有人故意在警铃下方燃烧几张废纸,引响火警装置;而等我们赶来时,就发现放在东仓的那批唐朝画轴已经不翼而飞。」秘书逐一向佘仲君报告。
他越听脸色越难看。「今晚轮班的警卫呢?」
「被消防局与警察局的人找去做笔录了。」
进入事发现场只有四个字可以形容——面目全非。
满地都是洒水器造成的惨况,几名消防队员与警察围着事发地点讨论。他抬头往墙壁望,水珠不停滑落,到处都是水,几件来不及罩上防护罩的古董硬生生被水给毁了。
他已经不知道要说什么了。佘仲君捏揉鼻梁。
「佘先生,你好,我是保险公司的职员瑭,这位是我们的理赔经理丹尼。」
佘仲君向他点点头示意。
「我们是来调查今晚古董失窃的案子,有几个疑点需要厘清,希望您能配合。」
「我才刚到,还没听取警方的报告。」
「没关系。」瑭点点头。「可以辟间房让我们三方彼此做个报告吗?」
「没问题。」佘仲君朝远方正与职员做交代的秘书勾勾手指。
秘书看见后立即走来。「老板。」
「带警方和这两位保险公司的人到我的办公室去。」
「是。」
坐在办公椅上,佘仲君深锁的眉头始终没舒缓过,指尖规律地敲打桌面。许久过后,他起身绕到桌子前方坐靠桌沿,双臂环胸。
「你们的意思是,这两件事是有关联的?」
「是的,我们警方认为今夜的抢案与前些时候佘先生家遭窃有关,而且大胆猜测是同一人所为。」
「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是同一个人?」
警探拿出一只透明的袋子递给佘仲君,里头装着一张纸笺与一个金属翅膀,纸笺上的署名与翅膀的标志让佘仲君脸色难看到极点。
画轴只是甜点,我的正餐还是你的宝贝。
红羽
「佘先生,署名红羽的这名窃贼在纸条上指名的宝贝是什么东西?」警探战战兢兢地询问。要出门之前才被上司交代,眼前这名男人可不好应付,他与FBI的关系良好,要他别再像上次那样将事情搞砸,丢了全警局的脸。
「我不知道。」
警察感觉眼前的案子要侦破肯定很困难。
「佘先生,你能不能想一下,还有什么东西是比今天失窃的画轴还珍贵的?」
「任何古董都一样珍贵。」
「这样……」眼见佘仲君脸色已经很难看了,警察不敢再问下去,还是决定早早离开比较好。「那么我们先回局里去。我们会多加派巡逻警车在这一个区域巡视,如果佘先生有想起什么事情的话再请你与我们联络。」递上名片,两名警察决定不再逗留。
「佘先生,关于今天这批向我们公司投保的古董,按照公司规定得有一个月调查期,若一个月后确认无误,艺域没有任何安全上的疏失,公司将着手进行理赔程序。」理赔经理拿出契约书翻到背面指着上头的条款说。
言「我明白,不过请你们的理赔速度能快一点,让我好给客户一个交代。」
情「这是一定的。」瑭蹙眉。「佘先生我有个疑问,依照刚才警探的说法,你府上近日内也遭窃吗?」
小 佘仲君点点头。那只翡翠戒指到现在还没找回来,如果一辈子都找不到,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向列祖列宗交代。想到这儿,他一双眉又聚紧了。
说「那么损失的东西有保险吗?」
独「有。」
家 瑭想了想。「投保的保险公司开始理赔作业了吗?」如果他没记错,他上回失窃的物品应该不是向自己的公司投保的。
「FBI还在侦察。」
瑭点点头。「这样……佘先生,如果你不反对,我想与接此案的FBI探员谈谈,或许两起窃案真是属同一人或同一偷窃组织所为。」
「如果对案情有帮助的话。」
「那么佘先生,我们就先离开了,互相保持联系。」
在保险公司人员离开后,佘仲君陷入沉思中,努力想着那两张纸笺上的字句,想着他究竟还有什么东西是值得红羽费如此大的精神去偷的。
「真是笑死人了,亏他还是一家公司的负责人,没想到居然那么笨、那么蠢,被你耍得团团转。」男人一身白色衣裤,一头挑染成白色的发丝在风中扬了扬,手中刚出生不久的狗儿不停地挣扎,对眼前紧抓它两脚的男人产生恐惧感,身子抖了抖竟然尿了他一手,男人低声咒骂,甩甩被尿湿的手。
看着男人闻闻手后露出嫌恶的表情,手仍旧不肯放开那可怜无助的小狗。
「白羽,放了它。」女子面无表情地坐在红砖墙上,手插在裤袋里。
「放了它?」白羽眉一挑。「别傻了,它是我的实验对象。」他再度攫稳小狗的两足,双眼直盯着它的;奈何小狗不听话,拼命挣扎、摆头,就是不肯正视他,令他火大地咒骂,拼了命要让它正眼瞧他一瞧。
「白羽,它只是刚出生的小狗,你别那么残忍。」
白羽嘴角露出嘲讽的笑。「残忍?红羽,没想到能从你嘴里听见这两个字。」
依旧是一身火红紧身衣裤,变的是一头红发为了任务需要而洗回最初的釉黑。红羽侧头迎风,长发让风吹拢在脑后,姣好无瑕的脸蛋有那么一丝烦躁,轻抿红唇,幽幽地问:「宗主有什么命令?」
因为抓住小狗前脚时,小狗会不听话的挣扎,所以白羽放弃了,改以更加残忍的方式——用双手箍住它的颈子,如此一来小狗只能以四肢挣扎,头却被固定住。
「宗主说你的动作太慢了,要你从李大匠下手。」
他开始实行研究,专注地盯着它无助恐慌的眸子,一秒、二秒、三秒……他将小狗放妥在地上,小狗就像死了一样,横躺着不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