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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「乾妈,最近你身边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?」

  「奇怪的事?」

  「嗯,例如丢了什么东西。」

  她想了想。「没有啊,我最近顺得很,家里哪有丢掉什么东西,我还和萝丝上百货公司买了不少东西呢。怎么啦?」

  「没、没事。乾妈,你一个女人进出凡事要小心点,知道吗?」

  「知道了,还有萝丝陪着我,怕什么。记得啊,今晚我会去和你可爱的女朋友共进晚餐。」

  「好。」

  挂上电话,佘仲君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。

  这下可好,他要到哪里去找个女人来充数?

  第5章(1)

  水宓桃从黑忽忽的水桶里捞起抹布扭乾,再次用力地往大花瓶上擦。不管她再怎么擦,花瓶上泛黄的污垢还是擦不掉,她越擦越烦,最后干脆放弃抹布,转往厨房去找寻更有力的擦拭工具。

  拿起新找到的工具沾些肥皂水,往瓶身上擦去,果真,泛黄的污垢有点去掉的迹象,她满意地再沾更多的肥皂水去擦拭。

  「喔,我的天!」一声抽气声和瞬间出现的手臂同时出现在她眼前,抢走她手中的工具。「我的天!你居然拿这种东西在擦我的古董花瓶!你知不知道这花瓶是什么年代的啊!」

  「我管它是什么年代的,你都不会整理啊,放着让它泛黄。」她伸手又想夺过他手中的东西,他却将手伸到背后去。

  「黄?你居然说我的古董泛黄?」他震惊得不知该作何反应,蹲下身去检查花瓶,果然在瓶身处看见几道清晰可见的刮痕,气得再也说不出话来。「而且你拿的这是什么?」

  「菜瓜布啊,你别告诉我,你不认得什么是菜瓜布。」她双手环胸站成三七步。「而且你以为我爱啊,我在家可是从来不用做家事的,要不是看在你收留我的份上,不想白吃住你的,我才懒得替你擦家具。」她指指地上那桶水。「你看看、你看看,你的东西有多脏,清水都变成黑水了。」

  「你……」他指着她的手指微微颤抖。

  「还有啊,我不只替你擦了花瓶,还有大门旁边那副鬼盔甲,你有没有看到它变得又晶又亮?这可是我的功劳喔!」她漾着灿烂的笑容说。

  闻言,他飞也似地冲到门前去,不出两秒,一阵哀号由门口传来,一张铁青的脸立即出现在客厅门边,手握紧了拳。

  水宓桃见状连忙脖子一缩,身子更是往后迭退数步。

  「你……你别生气,我以后再也不敢了,我不敢再乱动你的东西了,你……你别打我喔!」她哀戚着一张脸,标准的「恶人无胆」。

  他脸色更难看了。

  「虽然我很气,但我不会动手打女人。」他真不知该如何是好,现在他得替那些得来不易的古董担心了,真不知道哪天这些古董会寿终正寝?

  佘仲君深深叹了口气,拖着老态龙钟的步伐走到沙发旁坐下,才一坐下,他便马上弹跳起身,惊愕地看着沙发椅;从里面找出一罐清洁剂,他的脸顿时黑了一半,冷肃地看着她,摇摇手中的罐子。

  「啊,你找到它了!」她乐不可支地冲到他面前抓起那罐清洁剂。「我找了它好久!刚刚要擦那个壁炉,结果找不到清洁剂,原来被扔在沙发里了!」

  「你……想用这罐清洁剂去擦……那个壁炉?」他转身指了指一旁的古董壁炉。天知道,这壁炉和这幢房子的年龄一样老,有一、两百年历史,里头的炭灰厚得就算用刀子挖都不见得能挖下来,而她竟然想用这罐……

  不是他要瞧不起这罐清洁剂,他是瞧不起她的那颗脑袋。

  见他用鄙视的眼瞅着自己,她挑高眉问:「怎么,你怀疑?」

  水宓桃将手叉在腰上瞪着他。

  见她气鼓了腮帮子的可爱模样,他不禁失笑。「我是很怀疑啊。」

  她激动地冲到他面前,弹出青葱秀指戳戳他的胸膛。

  「你别太过分喔,我这可是在打扫你的房子耶。」

  「没人要你做这些事。」他凉凉地堵回去,却不着痕迹地握住她的手指。「你身上的瘀青消了吗?做什么家事。」

  他拉着她在沙发上坐下。这组沙发,是俾斯麦时期的古董,象牙白的主体是它的特色,配上深色碎花图案的沙发垫。

  他长腿一伸,慵懒地横躺在沙发上,而她则趴在他胸膛上,睁着水汪汪的大眼无辜地瞅着他。

  「我只是在报答你收留我嘛。」

  「你只要好好养病便成,家事自有潘伯会去做。」玩着她的纤纤玉手,他发现她的食指关节处有结茧,这令人感到疑惑。

  她不着痕迹地缩回手,搁在他胸膛上有一下没一下地画圈圈。

  「可是……我好无聊。」

  「无聊?你可以找事做……」他连忙改口,「找些静态的事做啊。」真怕她真的又找事做。

  「静态的事……有什么静态的事可做?」

  他比了比身后。「隔壁是我的书房,里头有许多书可以看,在书柜旁边有一台电脑是专门上网用的,你可以用那台电脑上网玩连线游戏。」

  她耸耸肩,无辜地看着他。

  「嗯,可是我不会用电脑。」

  她的回答出乎他预料之外,让他猛抓着头发,镜片后那双深邃的眼中出现烦恼。

  「不过我可以试着看看有没有书是令我感兴趣的,自己找事打发时间罗。」

  面对她的贴心,他紧紧将她搂在怀里,摸着白皙粉嫩的脸颊;她那双发亮的圆大眼瞳无辜地瞅着他,害得他心猿意马。

  佘仲君立即放开她坐起身。他不明白自己明明对她充满渴望,为什么要压抑?

  一股愤怒贯穿他全身,他又烦又躁还欲火焚身,真是要命!

  水宓桃眉一挑,顺手拉住他的手,睁着无辜的眼睛睨着他。

  「你是不是怕我?」

  此话一出害得佘仲君差点被口水噎死,激咳着像看怪物一样瞪大眼睛。

  「你、你在说什么?」

  水宓桃盘腿端坐在沙发椅上,彻头彻尾就是没意思要放开他的手。

  「我发现你每次都会逃避我,是怕我……还是你喜欢我,所以害羞?」

  「没有!」

  水宓桃乐不可支。「别这样嘛,我只是和你开玩笑的啊,你别生气。」见他仍鼓着颊,她起身站在沙发上,小脸陡然靠得他好近,在他惊愕时,她稚气又纯净的吻轻轻柔柔地印在他颊上,他抚着被亲过的脸颊瞠目。

  「喂,别生气了,我只是和你开玩笑,不会那么开不起玩笑吧?」

  言 该死!他肯定自己是荷尔蒙平衡不良,才会被她这么一个小儿科的吻搞得心痒难耐!

  情 佘仲君烦恼地来回不停走动,抓抓头、抚抚额、揉揉太阳穴,最后他终于受不了了。

  小「你不回台湾可以吗?你的工作怎么办?」必须离她远点,或许他只是一时迷惑,或许他只是工作太忙,太久没碰女人了,才会对她一而再、再而三的产生不良的遐想。

  说 她看起来似乎才刚满十八岁……视线不经意瞥见她凹凸有致的玲珑身材,心脏又跳得厉害,逼得他不得不转过身去,看看窗外的青山绿水降温。

  独 她只是身材早熟罢了!

  家「工作?」

  「对,工作。」

  见水宓桃低头,一副愁云罩顶的模样,他有不好的预感。

  「我……老实说,我是来西雅图散心的,因为我被炒鱿鱼了。」水宓桃拼了命挤出一点泪,还算准时机在他转过那张惊愕的脸时,顺势滴下。「没有办法,因为老板是色狼,他老是吃我豆腐。一开始他还不敢太明目张胆,都是用公事的名义把我叫进办公室,然后对我毛手毛脚;到最后他真是可恶到了极点,见没人敢斥责他的行为便公开乱摸我的身体——」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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