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空带宝宝回来看那些孩子吧!”
修柔朝张太太点了点头,便离开张家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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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什么?你竟对修柔说出那种话?蓝叙恒,我真不知该一枪毙了你或一刀砍死你,这种话你竟说得出口!更严重的是,你竟对大腹便便、即将临盆的修柔说出这些话。”时军怒骂了几声,便气了好半天说不出话来,因为到了这般地步,他也实在不知还能说些什么。
“时军,你倒是帮我想想办法,别净顾着生闷气呀!我也不知怎么了,竟对修柔说出那些话,她一定恨死我了。”叙恒显得有点慌、有点不知所措,他懊悔自己说话不经大脑。
“修柔是该恨你,她恨死了你也没一点罪过!我只替她感到可悲,竟会遇上你这样的男人。当初若她看上的是我,今天也不会落是如此悲惨的下场;偏偏她选择了你,只因为你的脸蛋比我俊俏,哼!她现在可知道选择帅公子的苦头了。”
“求求你,时军,别再刺激我了,我已经好后悔、好自责了,你别再冷言冷语的对我,好不好?”叙恒痛苦哀求着。这几天,他无法安心的寝食,整个人一下子憔悴了不少,身在军中又无法自由外出找修柔解释一切,唯一可以商量及拜托的对象也只有时军了。
“你要不是我兄弟,我才懒得理你,让你后悔难过一辈子算了。哼,好啦!看你也应该反省够了,找到修柔后可得好好补偿人家,再犯错的话,可别怪我这兄弟无情,绝不再帮你的罗!”
叙恒连连点头誓诺于他。
时军离开军营,拿着修柔的住址,一刻也不停留地奔往修柔住处。
按了好些声门铃,开门的是张太太。
“你……找谁?”
“请问,井修柔小姐在吗?”
“她不住这儿了,搬走了。”张太太简短的回答他,迅速地欲将门关上。
时军以手撑住门,急切的问:“请问她搬走多久了?搬去哪里了?”
“我又不是她妈,怎么知道那么多?难道一个房客住过我这儿,我就得连她后半生也负起责任,是不是?”
张太太以**国语不悦的回话,粗壮有肉的手一直用力欲将门合上。
“拜托,太太,我必须知道井小姐的一切,因为这关系着她一生的幸福呀!”时军不死心的堵在张家门口,企图能多探问一些有关修柔的消息。
张太太松开了门,一副拿他没办法的样子。“你若珍惜她的话,就不该让她一个人在外头流浪,甚至怀孕了也不管,现在再来找她有什么用?她搬走了,住哪里,老实说我真的不知道。
‘喔……不……这位太太,我可能误会了,我不是井小姐的男朋友。’
‘不是?那你是谁?干嘛这么急找她?’张太太一脸狐疑的看着他。
‘我是井小姐的朋友,也是她男朋友的朋友。’时军礼貌的道出自己的身份。
‘那家伙自个儿不出面,叫你出面做什么?’张太太奚落着。
‘他正在服役,所以才拜托我的,他对井小姐也是万分抱歉。我保证他对井小姐是真心的,若你有任何井小姐的消息,请告诉我好吗?能够促成一对失散的情缘,不也是功德一件吗?’
‘哟,你这年轻人的嘴挺甜的嘛!别专门用来欺骗女孩子就好了。’
‘太太,你别这么说嘛!你看我像是会骗女孩子的花花公子?而且,我那位朋友也不是那种不专情的人,他们之间一定是有什么误会。’
‘哎,专不专情、是不是花花公子,你们自己心里有数啦!可是,我再一次郑重的告诉你,想澄清什么、保证什么,也不需向我报告,只要井小姐肯相信就好了啦!可是,我再一次郑重的告诉你,我是真的真的不知道井小姐现在住哪里。她搬走了时没有告诉我,可是我交代过她带宝宝回来看我三个女儿,因为我那三个女儿全迷上她了,连我这老妈都没得比哩!好!反正若是她有来我这里,我再向她要住址给你,好吗?这样我满意吗?’
‘好,好,谢谢,谢谢你,打扰了。’
时军道谢了一番,转身才下一楼,便听见身后砰然巨响的关门声,作他了个鬼脸笑了笑。由方才的谈话及举动可明显看出,这位房东太太绝不是个简单的女人,她家一家之主绝非男主人,而是这位房东太太;他想,修柔搬走的原因大概与她有关吧!
叙恒知道结果后,痛苦的程度自不在话下,焦急后悔也无法盼来修柔,每天只能以等待来数日子,期盼修柔的原谅、期盼修柔再度梦幻般的出现,但现实却告诉了他所有的答案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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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距离高雄市区一处近郊,一栋十多层高的大楼内,分隔盖成一间间约十几二十平大的套房,住着形形色色的人,修柔也是其中的房客之一。
在十八平大的套房中,修柔住得诮称得上舒适而优闲的,可是,她的心情却正好相反。
修柔翻弄着存折,看着那一点一滴减少的数字,再望着那即将出世的宝宝,不禁担心起来;想要靠这笔积蓄度过生产期实在是很困难,再加上宝宝出生后,一连串接踵而来的费用……
因此,她再度执起了画笔,画出一幅幅生动精致的插图,投寄到各个杂志社,以录取的稿费作为生活费,尽量避免再动用存折里的钱,因为那笔钱是预留的生产费及产后期间缓冲的用金。而这段期内,她得开始寻觅适当的工作了。
很幸运的,修柔在接获许多稿费后,其中一家杂志社甚至主动聘请她担任杂志封面的绘图设计师,修柔自是充满兴奋与感激的接下这份工作,双方谈好等她生产完、做完月子便即刻上班。
工作有着落,生活费也大致没问题了,修柔的心情开朗了不少,可是一旦想起叙恒,仍是满心的沮丧与难过。她试着尽量不去想他。
在上任前夕,修柔为了不让公司失望,也为自己多争口气,她利用闲暇时间重复的作画,让拿画笔的手更熟练、灵活;她勤奋所得来的代价自是不用多说的了。
一天,她穿着宽松的棉质罩衫,露着两雪白的手臂,及两截圆润而修长的小腿,但小腿由于怀孕的关系而有点水肿;她忧闲的坐在阳台上,盯着画架上的画纸专注地作画,画的是一幅母子图,准备送给即将出世宝宝的第一份礼物。
画完最后一笔,修柔如释负般的开心,这幅画从她怀孕起开始动工,她付出了全部的爱心在这幅画里,一点一线都是经过深思熟虑、细心描绘出来的。
收拾了画笔、颜料,将画移进客厅,她端详了一会儿,腹部忽然抽痛了一下。修柔皱皱眉头笑了一下,轻抚了抚肚皮。
‘小宝贝,你已经知道这幅画是送给你的了吗?喜欢妈咪送你的见面礼吗?’
修柔将画具收进洗手台清洗、晾干,拿起毛巾擦了擦脸、手,忽的腹部又再次抽痛,而且比上次来得历害。
修柔的脸色一下子白了起来,额头也冒着冷汗,她扶着洗手台,将身子移近马桶,慢慢的坐在马桶盖上,做着深呼吸以调节腹部的抽痛。
平抚了又一下的阵痛,她内心开始有了谱——宝宝即将出世了。她扶着墙慢慢移步至卧房,打开衣柜取出预先准备好的衣物、盥洗用具,借着深呼吸减轻阵痛的痛楚,再慢慢移动身子走出房子,吃力的锁好门,搭电梯直下一楼,请警卫老伯帮忙招了部计程车,直驱医院待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