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沈巧筠,你歇一下嘴,好不好?”叙恒再次历声警告。巧筠这才心不甘情不原的闭上了嘴。
“我真的得走了,再见。”修柔受尽巧筠的讽刺,在这里,她感到窘迫、无法呼吸,她想快点逃离,丢下一句话后,便转身逃开。
叙恒跟上前去,轻拉住修柔的手臂。“修柔,真的要走?”
她点头,不看他一眼。
“那么写信给我?给我住址、电话?”
她摇头,仍不看他,他看出她眼眶中打滚的泪。
“为什么?修柔,为什么?我们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,你要这样对我?”
她死命的摇头。
“那就告诉我地址、电话,我放假就马上去找你。”
“不要逼我,叙恒,求你别问了。我会再来找你的,到时再谈,好吗?”
她近似哀求的语气,令倒恒心软了,不敢再多言要求,他轻轻放开她的手。
“我等你,你一定要来,一定要来找我,好吗?小心照顾自己,小心照顾我们的宝宝。”
“你怎么敢断言我怀的是你的孩子?”她惊问。
“我猜,我想我确定……”
修柔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,她咬了咬自己的嘴唇,看了叙恒一眼,勉强微微一笑。“拜,真的走了。”
“记得答应过我的,一定……要来看我。”叙恒像孩子似的再三叮嘱着。
修柔重重的点了点头,扯嘴微微一笑,朝叙恒挥了挥手,便转身快步离去。
叙恒怅然若失的慢步走回会客区。
巧筠见到叙恒,立刻迎上前去,皱着眉间细声责备:“叙恒,你想死呀!擅自离开区域,不怕被班长撞见罚死你呀!?”
“巧筠,我好累,想回寝室休息,你先回家去,下星期别再来了。”
“蓝叙恒,你太过分了,我一大早等野鸡车,大老远来看你,你现在居然对我说这种话!你摸摸良心,你这么做对吗?”
巧筠气得脸红腮鼓,叙恒仍旧一脸无奈、讨厌的样子。
“我早叫你别来的!你自己要跑来,现在搞成这样,你怨谁?”叙恒不耐的嘀咕。
“难道又是我错了?我招谁惹谁了?简直好心没好报。哼!蓝叙恒,你给我记住,我要告诉我哥,我现在就走。”巧筠气呼呼的咒骂完,转身一头秀发跟着一甩,跨步走离成功岭。
在成功岭门外等车的修柔撑着一把碎花伞,在骄阳下靠着站牌。
巧筠走上前去。“喂,等车呀?”
修柔看了她一眼,有点惊讶的问:“你怎么出来了?”
巧筠对这问题恨得牙痒痒的,又不甘示弱的说:“我……我也有事呀!”
“喔?是吗?”修柔别无他意的应了一下。
“是……是呀……你怀疑什么?你以为我骗你呀?”巧筠像是心虚般的舌头都打了结。
修柔笑了笑,心想,这不不不打自招吗?但她并没有揭穿。“我也没说你骗我呀?”
巧筠尴尬的勉强笑了一下,恨恨的不愿再多看修柔一眼。
“真是热呀!我想坐计程车到车站去,先走罗!拜。”巧筠找了个借口逃离修柔,在远处拦了辆计程车便走了。
修柔望着巧筠坐着计程车离去,不自觉的笑了一下,觉得巧筠仍是个很生嫩的女孩,应该是被宠坏的大小姐吧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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叙恒每天除了出操上课,其余时间就是在等待修柔的信件及她的到来,他渴望得知修柔的任何讯息。巧筠来会客,他狠心的避不见面;他知道巧筠的心意,却更明白自己是不可能接受她的,所以连一丁点令巧筠幻想的机会也不给,纵使明知可能会破坏了和时军之间的情感。
巧筠气急败坏的回家告状,果然,隔一星期,时军也来探他了;原本巧筠也要跟着来,但时军坚持拒绝,巧筠又闷在家中生气。
时军较叙恒早两年入伍服役,当叙恒入伍时,时军便光荣退伍了。
到达成功岭时,时军先至福利社买了一大堆零食,才至叙恒的寝室大楼会见他;叙恒出料到这星期时军一定会来。
“嗨!叙恒,你变黑也这壮了哟!”时军见到叙恒仍是掩不住的喜悦,亲节而自在的打招呼。
而叙恒的回答竟是淡淡的苦笑。
“干嘛?你见我这么痛苦吗?”
“不,不是啦!”
“你别紧张,我今天不是帮我老妹来兴师问罪的。”
时军了解叙恒苦笑之意,笑着解释来意。
此时叙恒略锁的眉才舒缓开来。
“瞧你紧张的劲儿,我沈时军又不是个不通情理的人。不过,你也真够酷的,我老妹大老远的来成功岭,竟被你的坚持拒见给赶回台北了;从认识你到现在,我还不知道你这么带种哪!”
“我……我很抱歉……但……我……”
“好啦!跟你说笑的。不过,我真的很好奇,我老妹虽不是什么绝色美女,但也挺有男人的呀!不少男生追她,她都不要,偏偏喜欢你,而你却是一副凡心不动的,为什么?”
叙恒压根也不想回答任何有关巧筠的问题,他急于告知时军有关修柔的一切。
“时军,修柔回来了。”
“什么?修柔?她不是失踪了吗?”时军惊讶的望着叙恒。
“她上星期来看我,本业想问她现在住哪儿,及这三、四个月来的动向,可是在修柔正要讲出来的紧要关头,巧筠却不识时务的出现了,我当时差点呕死。”叙恒描述当时的状况,仍有些许的气愤。
“那修柔呢?她到底有没有说出住处?”时军紧张的追问。
“当然没有,巧筠一出现,她就沉默了,到口的话全收了回去。我一直追问她,她就是什么也不肯再说了。”叙恒的神情、语气又再次转为沮丧。
“抱歉,巧筠给你添麻烦了,若不是她,修柔可能把一切都告诉你了。”时军满怀歉意的说。
“修柔她……怀孕了,那天她来见我,腹部都已很明显的怀孕征兆了,所以我更担心她;一个才二十出头的女孩子,又怀着孩子,她怎么工作、怎么照顾自己呢?”叙恒担忧的诉说,心急如焚的心情显露在他不安的脸上。
“修柔怀孕了!?”时军再一次的震惊。
叙恒点了点头,缓缓的说:“孩子是我的。”
“你怎么确定?修柔失踪了这么久,也许她是——”
“住口!不许你在修柔身上加注肮脏的想法。”叙恒知道时军将下的结论,所以激动的反驳。他不要听时军的揣想,那对他将是莫大的残酷与不道德的,而且,他也相信绝不是的军所说的答案。
“叙恒,你别激动嘛!我没恶意的。”
叙恒疲惫的捏了担鼻子,轻叹了口气。“时军,抱歉,我太激动、太敏感了。”
“没关系,我了解你此刻的心境,我不会记恨的,谁教你是我的好兄弟呢!?算我上辈子欠你的吧!”时军拍拍叙恒的臂膀,微笑着说。
“时军兄,有这么严重吗?倒教您委屈了。”叙恒苦笑着打趣道。
两哥儿们对笑了一时,笑得有点苦、有点五味杂陈。
“言归正传吧!修柔至今尚未给你只字片语吗?”
叙恒摇了摇头说:“从她失踪数月,然后梦幻般的出现,再像只飞蝶般挥挥衣袖离去,根本没交代什么、解释什么。对于她上次的出现,我都快觉得自己是不是在作梦了。”
“修柔的心似乎比一般女孩更难以捉摸。”
“可不!通常女孩子神经质的任性,或许我可以置之不理,但修柔却不是那样的女孩;她温柔中有着隐隐的羁放,欢笑中也会偷藏着忧愁,她是如此的心细而敏感,有时我会在不经意中伤害了她而不自知,可是她从来不对我埋怨!”叙恒幽幽倾诉,解析着修柔是这般令人心惜、心疼的女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