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军用手肘推碰叙恒,小声叫声:“喂,老兄,你大远来这儿,不说半句话是干嘛的?”
“我?我现在只想看着她的一举一动、一颦一笑就满足了,我觉得眼前的一切好美,好像幸福就在眼前。”
叙恒陶醉的说着、看着。
“老兄,你现在还在作梦呀?再不行动,你可就会连眼前的幸福光景都看不着了。”
这句话,着实令叙恒清醒了许多,他开始正襟危坐的面对眼前的一切。
修柔从流理台那轻喊:“你们想不想喝点其他的?咖啡?果汁?还是牛奶?光喝茶,我怕你们腻了。”
“不用了,你别忙,坐下来聊聊吧!有茶就够了。”
时军大声回答,直呼修柔回座。
“你们不信任我的手艺吗?这么紧张的拒绝。”
“哎,我们这么久没见面了,你就好好坐着让我看个够吧!别忙个不停。你的手艺我百分这百信任,可是我最想做的就是把你看个够,才不会回到台北后害相思病。”时军开着玩笑,试图将气氛高着轻松一点。
修柔婀娜的缓步走来,捧着一壶清香的花茶。“时军,你怎么还是一副吊儿郎当、油腔滑调的样!现在女朋友还是一大堆吗?有如心一点的吗?你也老大不小的,该定下心来成个家吧!”
“你呢?你是否也有个完整的家?”时军不答反问。
“我?我现在的一切不正是个温馨的家?”她的脸色微变了一下,知道接下来将谈的话题,掷过来倒茶的后隐的约可看出正在不自觉的发抖。
“修柔,我知道我接下所说的一切也许不顺你的耳,但我今天仍得将它说出来,希望你和我们共同正视这问题,更希望今天能解决它。”时军终于步入正题。
“说吧!什么问题?我已做好心理准备了。”
“我认为安朋需要一个父亲,”时军认真的看着她。
“我知道,也想过这个问题,安朋将来一定会向我要父亲的,我也知道他不会满足只有母新家庭,一切和我想的差远了,原本以为只要我和安朋两人生活便够了,不要外人打扰,可是……”她没有再说下去。
“孩子不是大人,他无法大人以为的一切,他需要和一般孩子一样,拥有完整的家。”
“我认真考虑过这问题了,我不会再固执的保持单亲家庭,否则有一天安朋一定会埋怨我的。我已决定在家朋小学以前,为他建立好一个完整的家,我会尽全力物色一个爱我们、能照顾我们的男主人,我会谨慎我的找寻。”
“找寻?你要找寻什么?你要安朋喊别人爸爸?我不答应!他是我骨肉.你竟要让他认别人的祖、归他的人宗?我绝对不会答应!”叙恒终于开口,他伤心而火爆的咆哮。
“这轮不到你答应。他是我生的、我教育的,他百分之百、千分之千是我井修柔的儿子,我有权为他找一个最疼他、最能照顾他的父亲。”
“好了,好了,我们是要坐下来好好谈谈,而不是唇枪舌剑的辩论,这样解决不了问题的。”
时军忙着调解此时的气氛,不巧安朋却教这激烈的拌嘴声给吵醒了。
“妈,你怎么和植物园叔叔吵架了”
修柔迅速平熄火气,轻声细语的对着安朋说:“乖,妈咪不是和叔叔吵架,只是在谈一点事情,是不是声音太大把你吵醒了?”
“嗨,小安朋,你好,我是沈时军叔叔,第一次见面请多指教,喔,对了,你以后别再叫他植物园叔叔了。”
进军指了反映叙恒,“他姓蓝叫叙恒,你可以叫他蓝叔叔或叙恒叔叔,好吗?”
时军蹲在安朋身旁,又是逗他又是攀交情,把安朋逗得笑嘻嘻,安朋一下子便和他熟念了。
“走,时军叔叔带你去玩。”
“我早上才玩回来也,又要玩啦?那匀吃完午饭再出去好了,叫我妈咪做披萨给你们吃,好好吃哟I”安朋像小大人般的安排这儿、决定那儿。
“好吧!你们在这儿吃午餐吧,我做披萨饼很快就好。”说完,修柔马上钻进厨房。
“修柔,你别忙了,我带安朋出去吃好了,你也和叙恒出去吃吧!”时军喊着。
安朋友却口道:“不,我们吃一下午饭用不了多少时间的,在外面吃又贵又不卫生,妈咪做的又快又好吃,一点也不输外面做的。时军叔叔、叙恒叔叔,你们就行行好,尝尝我妈嘛的手艺,我们家难利用客人来,我妈嘛的手艺都没人知道,现在有你们在,她可以好好现一现了。”
“瞧,修柔,你儿子真是没白养,对自己的娘又捧又夸的,十足胳臂向娘弯哪!冲着你儿子捧你的场,我们可真得好好他细品尝你的手艺了。”
修柔骄傲的一笑。
吃完修柔做的可口披萨,时军说是带安朋出去玩,最后却由安朋带他逛遍整个高雄市。
屋内,叙恒和修柔对坐相向,却无语沉默的发愣。
“茶冷了,我去冲热。”修柔首先打破沉默。
“不,我……我们谈谈。”叙恒嗫嚅的开口。
修柔放下茶壶坐下。
“唔,呃,我……我希望尽快接你和家朋回家。”
“不!不行。”
“为什么?难道你有喜欢的人?是石经理?”叙恒一阵追问。
“不是,你别胡说,你把我当成什么了,不过,他人满好的,也许……我会将他列为安朋的人选。”
“不行!”叙恒涨红着脸咆哮。
“为什么,你没资格左右我的想法,我决定如何就是如何。”修柔的口气也是坚定不容否决的。
“好如果想拿别扔男人来气我,那你就太傻了,你是气不走我的,今生今世我娶定你了。”
修柔听得涨红了脸,又是羞又恼,不敢再正视他的眼。“你太自大了,我最讨厌这种人,大男人主义、自私自利、贪生怕事。”
“你把我说得太窝囊了,我现在绝对和从前的蓝叙恒不一样!”
“哦?是吗?光说不练的人及多了。”
叙恒捱近修柔,定定地注视着她。“今天,我就让你看看我是不是光说不练的人。”
他突然握住修柔的手。修柔一惊,“你做什么?放开我。”
“现在我就带你回我家,让你成为马家的人。家朋马上籍姓蓝,你们母子安心地待在家里,我会用我一生的努力来弥补你五年所受的辛酸,我现在就证明给你看。”
“你把一切说得太简单了,一句弥补就想把这五年来的恩恩怨怨一笔勾销吗?”修柔硬是甩开了叙恒的手,叙恒愣得退了一步。
“这五年来,我是怎么熬过来的,你能了解?我怀着安朋偷偷离家。不顾家人的伤心,无依无靠的一个人挺着子生活,积蓄没了,只有省吃俭用。一个孕妇无法得到良好的照顾是她最大的悲哀,受人歧视也只能咬牙忍泪的独揽苦果:生孩子子也是独自面对,自己坐车到医院、自己进产房,从头到尾全靠我一人,我抱着孩子出院回家做月子,自己到巷口买麻油鸡补身,为的是希望身子快点恢复,好上班赚钱养安朋。你知道这段日子有多难熬吗?直到安朋出生,我内心有了慰藉,日子也就过得乐多了,这些喜怒乐是你永远也无法体会的!”
修柔兄弟咬牙,忍住热泪,愤恨地说:“五年了,我习惯了母兼父职的工作,我甚至不希望有第三者再来打扰我所建立起来的家。可是,我知道不可能的,安朋会长大、会上学受教育,他会发现自己和别人不一样;也许无形中会伤害到他。但我太爱他了,不忍心看他痛苦伤心,这也就是我一直没让他念幼稚园的原因,我怕他太早发现和自己别人的家庭不一样,因此,我委请程老师教他幼稚园的谭程兼保母,现在,我给自己时间,在安朋上小学以前帮他找一个好父亲,让他也胀有一个正常的家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