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青儿和紫儿太失职了,她们怎么可以没陪在你身边呢?万一我没有及时回来、出了什么事该怎么办?”剑南怒不可遏。
“别怪她们,是我让她们去帮我弄点东西的。”小蝶可怜兮兮的望着他。她知道要是她不开口的话,以剑南的性子必会严惩青儿她们,而这是她所不愿见到的。
望着她,剑南不多说什么,只是问:“累不累?先休息一下。”
轻咬着唇,小蝶总觉得瞒着他不是办法,她决定将实情说出,至于剑南有何想法,那就要看他自己了。“剑南哥哥,我有事要告诉你。”
剑南眉头轻蹙,略带回避的说:“有什么事等你养足了精神再说吧!”
“我要现在同你说。”要是现在不说,小蝶不知自己是否还有勇气说出来。
“好吧!你想说什么呢?”将她搂抱在怀,剑南轻嗅她发上的馨香,心中却隐隐有些不安。“我……我同杨大哥是自小就订了亲的。”一口气将话说出,小蝶不敢去瞧剑南的神情。
却不料剑南只是接着问:“然后呢?”
小蝶惊讶的抬头望他,剑南神色凝重的盯着她瞧,又问了句:“然后呢?”难道小蝴蝶打算离开他吗?
“你不生气吗?”剑南的反应让小蝶一时不知所措。
“为什么要生气?”剑南反问了句。
见剑南的表情,小蝶有些不明所以,“剑南哥哥早就知道了吗?”
“没有!只是隐约有听过,杨柳二家在杭州城都是顶顶有名的,要知道这些事并不难。”
“那,你决定怎么办呢?”小蝶眼儿不禁又红了起来。瞧剑南哥哥的神情,他必然是生气了,他会不会不要她了?
“什么怎么办?”剑南脸色一变,声音强硬的说:“你是我的妻,这是谁都没办法改变的事了。何况咱们的婚事不仅有父母之命、媒妁之言,更有皇上亲自主婚,小蝴蝶,我绝不会让你离开我的,知道吗?”剑南心下难安,小蝶同二哥的亲事是自幼订下的,是不是在她的心里,他也不过是杨逸江的替身而已呢?
小蝶紧搂住他,忍不住啜泣道:“我以为你会不要我了。”
“小傻蛋!我才担心你会选择二哥呢?”剑南轻轻褪去她身上的衣衫,却见小蝶摇着头拒绝:“不要!”
剑南面无表情,堵住了她的樱红小口,迅速的褪去二人的衣衫。小蝶泪流得更急了,却不料剑南在除去二人的外衣后,仅是用力的抱住了她,陪她一同躺下来。
小蝶泪眼蒙蒙,不明所以的望着他。
剑南轻吻了她一下,“外衣脱了比较舒服的,你乖乖睡一下,别再胡思乱想,懂吗?还有记住,我是你的夫君,你不可以拒绝我的亲近的,知道吗?下回你再不许我抱你,我会罚你的。”他的小蝴蝶是不可以拒绝他的。
“我只是觉得很对不起杨大哥。”一想到方才逸江的痛苦神情,小蝶泪忍不住又涌出。
“别哭!我相信他绝不希望瞧着你难过的。你得开开心心,那他才有快乐可言,明白吗?”剑南轻柔的在她的睡穴上按压着,“睡一下,不管什么事,都有我在。”
望着小蝶沉沉睡去的娇颜,剑南忍不住再轻吻了下,他的小蝴蝶还是选择了他!
☆ ☆ ☆
逸江离开舞蝶园后一路拔足狂奔,他不敢停步,惟恐稍一停留,自己便会克制不住再转回头。
前尘往事历历在目,他蓦地想到一件事,那时蝶儿才四、五岁吧!有一日她指着池畔问他:“为什么大家都说杨柳、杨柳呢?可那分明是不同的东西。”
“因为杨树要一辈子保护柳枝啊!”记得当时的自己如此回答着。年少的他豪情万丈誓言一生守护,也天真的以为自己必能拥有她一世。
而蝶儿则兀自不解的嘀咕着:“可是,明明就杨树是杨树、柳树是柳树嘛!”
而今,终归杨是杨、柳是柳了。
不想让父母瞧见自己狼狈的模样,逸江由后院回到自己的住处。一踏进园中,却看见下人正不知在忙些什么。
待一瞧清了他们的行动,逸江狂吼了声:“不!”他急忙飞奔上前要阻止众人,杨雄天拦住了他。
“不、不要!”逸江急着要闪开父亲上前。
“逸江,冷静一点,你再不能留着这些了。”杨雄天拦身在前,心中又气又怒,他深切寄望的独子,怎可为了个女子就如此丧志?
“不!”再顾不得眼前人是亲生父亲,逸江一把推开他。“不可以!”眼看众家丁将最后的蝶形宫灯丢入火中,逸江心碎的狂喊着。
“逸江,死心吧!蝶儿现在已经是别人的妻子,你就别再念着她了。”杨母眼看唯一的儿子如此伤心欲绝,急忙从背后抱住他,忍不住劝说着。
挣脱了母亲的阻拦,逸江呆呆的望着那堆灰烬,蓦地瞧见了一物,他心痛的拿起,认出了那本是只飞扬的鹰翅,那是蝶儿唯一留给他的啊!是他同飞絮一道去迎亲时,蝶儿为他一丝一缕织就、一针一线绣制的。这已是他唯一仅剩的了,为何连自己的父母都要待他这般残忍?
逸江只觉喉头一阵的腥味涌出,他不由的伸手掩住了口。杨母惊恐的望着他,“逸江,你怎么了?逸江!”
点点朱液染红黄沙,逸江似毫无感觉的望着手中鲜血,在陷入昏迷前,他口中兀自低喊着:“蝶儿!”
第十章
柳布衣和儿子一同前往名剑山庄看逸江,他已经昏迷三天了。“杨大哥,真对不住,是柳家负了你们。”
“说这什么话?是他们俩个无缘,哪说得上什么负不负心的。”杨雄天轻叹口气。当真万般皆是命,半点不由人。
杨母哀戚的坐在儿子床前低唤着:“逸江,你快醒醒啊!你忍心让父母为你这般担心吗?痴儿啊!世间多少痴儿女,可怜天下父母心。爹娘这么做,都是为了你好啊!逸江!”唤不醒独生爱子,杨母开始后悔为何要答应夫婿,烧了他唯一的支柱。
柳布衣仔细看过后,却只能默默无语。心病尚需心药医,逸江是郁结于心,几乎没有生存的意志了,他若不想活,谁也救不了他啊!
飞絮眼见父亲神色凝重,知道逸江情形严重,他忍不住上前摇晃着他,“逸江,你怎么可以这么丧志?你这样对得起父母的深思吗?你忘了你的愿望是同杨伯父一般当个武林盟主吗?”见他毫无反应,飞絮只有下一剂重药:“你真的甘心吗?难道你不想帮蝶儿报仇吗?当初是谁害了蝶儿的,是谁害得你们落到今日各分两地的悲剧,难道你真的不想知道吗?逸江!”
替蝶儿报仇!这句话终于进了逸江耳中、入了他的思绪,片刻后,众人见到逸江微微一动。“逸江!”一群人急忙拥上前去。
☆ ☆ ☆
“怎么又不开心了呢?”剑南轻声的问着,见小蝶老是闷闷不乐的,他心中更不好受。
小蝶低垂着头,不知该怎么说才好。听说杨大哥已经昏迷好些天了,她实在放心不下,可是若说要去见他,恐怕不只剑南哥哥不会同意,大概就连杨伯父他们也不会欢迎她吧!
“为什么不说话呢?小蝴蝶,你该知道不管发生什么事,剑南哥哥都会在你身边陪着你的。”轻抚着她的发,剑南不希望他的小妻子有事瞒着他。
小蝶低低的说了句:“我听说杨大哥生病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