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状,冷台莉打开药壶,舀出一碗汤药,端给坐起身子的费一帆。
“她一切都上手了吗?”他询问着薛意沁代理他的工作状况。
“很不错,之前我看她是什么都做不好,不知为什么,这次她代你处理工作,竟然是有板有眼、条理分明。”
“那很好,你要多帮她。”
“我会的。你……还是不肯答应让沁沁过来看你?”她在床沿坐了下来。
费一帆只是低头专心的喝药膳。
“我不懂,你为什么坚持不让沁沁来医院看你?”“我希望她把全部的精神放在公司,毕竟她是个商场新手,何况面对的又是这么大的一个企业集团,她必须全力以赴。”他平淡的答。
“你是不是也想要趁这个机会把薛氏整个交还给她?”
“是的。”他点头。
“那需要避不见面吗?薛氏本来就是她的,你只是代她经营管理,也没从中拿什么好处,需要这样做吗?到底这些年来是你在照顾她的。”
“孩子长大了,总要放她飞出去的。”他放下碗,面无表情的说道。
“你真当她是你的孩子?”冷台莉直接的问。
费一帆一窒,心底如涛浪澎湃不已。
“当年你全力争取她的监护权时,她还是个青春期的少女,如今她已经长大蜕变为一位芙丽又吸引人的女人了。你到底要欺骗自己到什么时候?”
“台莉,我们可不可以不要谈这个话题?我累了。”再次躺回床上,费一帆用没受伤的左手拉上被单。
“你明明是爱她的,为什么不肯承认?”说出这句话的同时,冷台莉也看破了。该是她的就是她的,她怎么强求也得不到。这就是缘分。
“爱不爱她并不重要,重要的是我已经给了你承诺。”这是费一帆躺在病床上思考后的决定。
听出他话里的肯定和诚意,冷台莉自觉欣慰多了。到底他是个信守承诺的好男人,她是没爱错他的。
“我做错了。一帆,我不想你娶了我,心底却也恨我一辈子。”
不解的望着冷台莉,费一帆疑惑的:“台莉,你是说??????”
“我很爱你,但我也不想做一个心胸狭小的女人,所以我收回之前对你的所有威胁与要求。”
一听,费一帆坐了起来。
“为什么改变主意?台莉。”
“因为这次的泼硫酸事件,让我真正的看清事实。一个你爱薛意沁,爱到可以不要性命的事实。”苦涩的笑了笑,冷台莉低头看着自己拨弄床被的手。
“说真的,我很嫉妒薛意沁,因为她拥有你全都的爱。”
费一帆无言,心情也是复杂难当。
“如果我真的逼迫你离开薛氏,跟我结婚,我想……我得到的只会是一个有体无魂的丈天而已。这对我不公平是吗?因为我是这么的爱你。”
“台莉……”他动容的握住她的手。
吸了吸鼻子,冷台莉抬起头露出自嘲的笑说:“当然,我对你的爱还没大到可以挡在硫酸前面。所以你瞧,我的爱还是有条件的。而有条件的爱就不能称之为‘爱’了,对吗?”
“谢谢你,台莉,虽然你肯谅解我了,但是我跟沁沁之间……还是不可能的。”这次换费一帆苦笑了。
“怎么会不可能?在你为她做了这么多后,沁沁一定会接受你的。”
“台莉,你刚才说过,真正的爱是不该有条件的。我爱沁沁,我愿意为她做任何事,不求回报,但我绝不希望她因为感激而接受我的感情。”
“如果说....她也爱你呢?”
费一帆整个身子因为这句话而大震。
“你别一副受惊的样子,我真的觉得她对你也有同样的情愫。”
“你别开玩笑了。怎么可能?沁沁,怎么可能会……”失措的连连摇头,然后费一帆想起那次在家里发生的情景,那唯一的一吻……她脸上的痴迷……
“不可能的,台莉,这话你千万别在沁沁面前提起,免得我们尴尬。”他大声的说道。
“好,那你可不可以告诉我,为什么不愿沁沁到医院来看你的真正原因?”
“没有原因,我真的不想沁沁再分心,我只希望她接手薛氏一切顺利。”
不信费一帆的说词,冷台莉只得刺一下他的痛处。
“你自卑自己是个孤儿,觉得自己配不上沁沁对吗?你怕见了她,信心会动摇,你怕见了她,就再也走不了。”
“够了,冷台莉。”果然,他激动的坐了起来。
“你是个孤儿,沁沁也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,而且还是你这个孤儿一手照顾她的。我不懂,你有什么好自卑的?如果你们之间真有差别,也只是一个是有钱的孤儿,一个是靠自己双手打拼的孤儿。”站起身子,冷台莉两手一摊。“我不懂你在执着、介意什么?你不应该是个会钻牛角尖的人。”
“不要再说了,你可不可以回去,让我静一静?”费一帆状极痛苦的要求。
“—帆,别再逃避了.....”
“出去的时候,请把门关好。”坚定的语气,阻止了冷台莉下面的话。
“好,我回去,你自己好好的想一想。”再看一眼闭目躺在病床上的费一帆,冷台莉恋恋的拉上房门。这门一关上,就像隔开他与她的世界,从此两人就不再有任何情人的关系了。心痛的冷台莉慢慢的离开医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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徘徊在医院附近的薛意沁终于见到冷台藕的身影了。一等到她坐上计程车,薛意沁立刻走进医院。
悄悄的来到病房前,她小心的推开房门往里头看?????
帆大哥睡着了。她心底高兴的想。
蹑手蹑脚的走到床头前,薛意沁轻轻的坐到床前的中张椅子上。
他瘦了,脸色也憔悴许多。这郭妈是不是没听她的话,炖一些补药或鸡汤,按时让老郭送过来?回去一定要再叮咛她几次。
“怎么不在公司上班,跑来医院做什么?”陡地,费一帆睁开眼睛。
“啊!”薛意沁惊吓的低喊一声。
“帆大哥,你要醒来怎么也不通知一下人家嘛?”她惊魂未定的猛拍胸口嗔道。
“对不起,我没听到你进来。”几个月不见她,她似乎成热、稳重多了。费一帆暗暗的打量忖道。
“才开完会,我想没什么事,就弯过来看你了。”她乖乖的报备。
“不是叫你别过来码?医院又不是什么好地方。”
“为什么你不要我来看你?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?”薛意沁难过的问。
“我知道,你是为了救我才被硫酸泼到的,我也很恨我自己为什么这么笨?不懂得躲开,还站在那里发呆。”每次只要在他面前,她就像回到十四、五岁的时候,喜欢跟他撒娇。
微急的帮她拭去颊上的泪水,费一帆认真的说:“沁沁,我没有怪你。”
“那你为什么不让我来看你?我知道台莉是你的女朋友,她会照顾你的,可是我也可以来看看你呀。”
“我就是怕台莉误会。”
一听,薛意沁愣愣的望着费一帆。
“沁沁,我说过,今后我们不再是监护人和被监护人的关系了,有些事我们还是要避免一下,你懂我的意思吗?”
眼泪无声息的流满薛意沁的双颊,她只是定定凝视着费一帆。这样楚楚可怜的盈盈泪光简直要了费一帆的命。他的心狠狠的抽紧。
“你知道……你都大学毕业了,不久也要接下薛氏集团的董事长这个位置,我们之间真的是该避嫌的…”他声音有点暗哑困难的说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