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酒会到底去是不去?薇弋烦恼了一晚上,还没能有定论。照一般状况,这种场合她并不爱跟,不过就是一群人打扮得光鲜亮丽,聚在一起说场面话,而且与会的人她又不熟悉,去了铁定无聊死,还不如放斯云一个人去应战。
只是此一时彼一时,现在是非常时期,薇弋只要一想到酒会上襄龄也在,她要是不去盯着斯云,谁晓得那女人又会怎么勾引他?
可是,跟在斯云旁边当花瓶,一定很索然无味……
就这样,犹豫再犹豫,薇弋还是没办法决定该不该去。早上,她拖着失眠的熊猫眼去上斯捷的课,如同往日的习惯较早到了教室,在教室的走廊上,薇弋凭窗而望,廊外是十月初秋的阳光,温暖而不炽热,灿亮却不刺眼,完全是个令人心旷神怡的好天气,只可惜面对如此开朗晴空,薇弋却没有一丝舒怡心情可享受。
真惨!谈恋爱谈到这种地步。她对着阳光,悄悄叹了口气。
“一大早就哀声叹气,不会太悲哀了点?”一个平稳的男声出现在她身后,薇弋转头一看,是来上课的斯捷。
她淡淡笑笑。r。心情不好,想不悲哀也不行。”
他那双温和的眼睛看着她。“有那么严重的事,值得让你在一天的开始就把今天给毁了?”
薇弋的问题却不是几句大道理就能解决的。“人总有烦恼吧。难不成你这人都没烦恼?”
“烦恼当然有。”他很认真。“只不过别把昨天的烦恼带到今天。”
又是道理。薇弋叹口气:“这困难。难道你都做得到?”
“说实话,不尽然。但是我很努力。”他笑笑,但口吻更认真了。
他那诚恳的态度,使得薇弋并不觉得他像一般爱说道理的人,只是搬出一堆理所当然来要人家听话。斯捷让她感觉是真心想给她一点意见、一些劝告,是出自关心与真诚。
这样的感觉,反而使薇弋认真记起他的话来。她感谢地朝他微笑:“好吧,那我也努力试试。”
至少,感谢他那看来十分真切的关心。
“上课了。”他笑笑,也不再多说,随着其他同学进教室了。
薇弋跟在大家身后缓缓地走着。虽然刚才跟斯捷只聊了几句,而且还没聊到问题的中心,但薇弋纠结的心绪却不由得开朗了些。纵使问题还在,纵使烦恼还没解决,但不管怎样,遇到烦恼,把它解决掉就好了吧!不需要陪着它凄风苦雨的。
这么一想,薇弋整个人好过多了。而这似乎得感谢斯捷,要不是因为他那几句话。
下了课,薇弋本想再向斯捷道声谢,但他被学生绊住了,薇弋对这类事并不太拘小节,想着下回再谢也不迟,遂自行离开。想着她得积极点去面对斯云有第三者的问题,而不是一味地又气又怨,她决定去找佳璋商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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佳璋虽然不像薇弋是休假日,但她是主管,时间自然自由得多,她一看见薇弋进她办公室,就笑道:“怎么?想念公司还是想念我?放假还回来。”
“没事我也不想回来。”薇弋在办公桌前的旋转椅迳自坐下。“你不是最爱听八卦吗?掏好耳朵准备听最新鲜的八卦吧!”
薇弋伤脑筋地把襄龄的事大略说了一遍。
“啧啧,果然新鲜。”佳璋听得津津有味,还真把它当八卦来听。“才认识没几个月,就冒出个狐狸精来了,真精采。”
薇弋抗议:“喂,人家是来找你商量的,不是来让你笑的好不好。”
“好,好,不笑。”佳璋连忙收起笑脸,朋友之间要有道义,不可以笑得太过份,“不过还商量什么呢?去把纪斯云抢回来就好了嘛。”
“怎么抢?”薇弋烦恼的就是这个。“今天晚上的酒会我是去不去?”
佳璋不懂。“为什么不去?”
“因为我不喜欢那种场合。”薇弋烦躁地,“而且抢有很多方法,难道一定要跟那女人当面对战吗?”
“说你呆咧。”佳璋极不以为然。“不当面对战要怎么办?绑个小稻草人拿针扎她呀?有用吗?”
不晓得。不过薇弋还真想试试。她老实说出她的难处:“我对自己没什么信心。这个酒会,我没有半个认识的人,孤军作战,一定很难,但是那个襄龄,她奸像对这酒会很熟悉……”
“襄龄?等一下。”佳璋拧了拧眉,陡地打断薇弋。“她姓什么?”
“文。很奇怪吧,有这种姓。”
“文襄龄?!”佳璋的眼睛顿时瞪大了。“怎么会?!”
“你认识她?”薇弋也很惊讶。这世界这么小?
“当然认识。”错,并不是世界太小。“她是我们这里的职业第三者啊!”
“真的假的?”换成薇弋的眼珠快掉下来了。
“我骗你干嘛?”佳璋只差没从电脑里叫人事档案出来给薇弋看。“她不只是职业第三者,还是这行里的第一把交椅,派给她的案子,她几乎没有拆散不掉的。”
但这就让薇弋更疑惑了。“她拆她的,干嘛来惹我跟斯云啊?!”
“奇怪。”佳璋也百思不解。“公司明明派她去拆纪斯捷和小玫啊。难不成……”
她边摇头,边找出襄龄的电话,取下话筒拨了号码。
“襄龄,我是佳璋。”佳璋道。“你最近这案子进行的怎么样?”
薇弋当然在一旁聚精会神地听着佳璋的片面回话。
“很顺利啊?喔。刚才才见过面?”佳璋对话中特地看了薇弋一眼。“晚上还要见面?酒会?”
“她……她……”薇弋脸色乍变,直拿手指指着电话,难以置信。
“襄龄,你会不会搞错对像啦?”佳璋不得不提醒襄龄。“你确定你拆散的是纪斯捷和小玫?”
薇弋这下等不及佳璋转述,她急急伸手按下电话上的扩音键,直接听到襄龄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回答:
“那不是我的案子吧,我的对象是纪斯云。”
“你搞什么鬼啊!”薇弋顾不得佳璋和襄龄仍对话中,一句话气急地冲了出来。
“你是谁呀?”襄龄不太高兴。
“她是佟薇弋啦。”佳璋赶紧出声解释。“纪斯云的女朋友。”
“是你呀。”襄龄立刻笑出声来了。“哎,你满厉害的唷,很会演戏嘛。那天在纪斯云家前面你一发现我是第三者,立刻演得一副气愤填膺、要死不活的样子,真是个尽职的职业情人呢!”
“谁跟你是职业情人!”这个白痴女人!薇弋冲着电话吼:“我早就不干了!”
“什么?”襄龄这下怔住了。
“襄龄。”佳璋不由得开口。“当初企画怎么跟你说的?”
“什么怎么说?她传真给我的资料,明明白白告诉我职业情人是佟薇弋。”襄龄理直气壮。“那跟佟薇弋谈恋爱的当然就是目标对象,所以我拆散他们就对了。”
“可是后来这个案子已经换成小玫了。”佳璋耐着性子解释。“企画没跟你说?”
“没有啊!”襄龄的音调也扬高了。
佳璋懊恼地。“我们的企画真该抓来打屁股……”
在爱情银行里,通常一个案子都是一开始时就定好职业情人与第三者的人选,先发给通知,再让人员自己视时间情况出招。只是不知哪个迷糊的企画,一开始发了通知,之后有了变更却忘了知会襄龄……
“你也够夸张的。”虽然错不全在襄龄,而且事情水落石出之后间接也解了薇弋的围,但薇弋还是忍不住要跟襄龄算帐。什么嘛,这女人!居然弄错对象,害她紧张担心得简直少了几年寿命!“至少资料上有写明目标叫纪斯捷吧?你去找纪斯云干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