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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20 页

 

  “快叫它们走开,否则我……”她生平最怕这些软不溜丢的丑东西,慌乱之际,什么武功招势全忘得一干二净。

  “再回答我两个问题”

  “说。”这节骨眼就算一百个问题她都会回答。

  “另外的两男是谁?”

  “其中吉石上人已经死了,另外的一男,无可奉告。”事关靖乱大计和她个人的忠诚,她宁死也不招。

  “去咬她。”冰心将水壶朝霍小玉床上一丢,所有蛇鼠仿佛听懂指挥,立刻大军压境。

  “不,别别,别这样。”完了,整张床已经全部“沦陷”。霍小玉牙关一咬,竟盘腿坐落,甘心受死。

  哇!好伟大喔。冰心没料到她是如此耿忠亮节的人,一时慈悲心大发,赶紧用壶中的“青草玉露”,将蛇鼠引到庭院去。

  “第一个问题先让你欠着,等你想通了以后再告诉我。现在,你先回答第二个问题。”

  霍小玉负气地只肯睁开一只眼睛看她。

  “你爱他吗?”

  “我……”她很想否认,但再也理直气壮不走来。

 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?她也记不起来。沃昶甚至不曾想到她的存在。

  “我嫁他是为了杀他。”这是初衷,如果她够冷血够无情的话,完成使命才是她该做的

  “还有呢?”女人最了解女人。冰心看出她眉宇间的不舍。“你不如你想像的心狠手辣,其实你连坚强都谈不上。”

  “胡说,我受过最严苛的训练,在我的生命里除了任务还是任务。我凡事只求达到目的,绝对不择手段。”霍小玉急青了脸。

  “但你爱他,在你尚未做好准备的时候。”冰心简直找死,拚命揭她的底。

  “住口,我告诉你了我没有我不是,你听不懂吗?不了解的事,请不要胡乱猜测!”她的脸转为一阵青一阵绿,手中的剑在空中挥来挥去,企图掩饰方才问题的扔密。

  “我没弄错,那天晚上,其实你想杀的人是我,对不对?”

  ☆☆☆

  夜空一弯残月如钩。

  冰心枯坐房中整整两个时辰了,依然犹豫不决。

  该不该去向他道别?提醒他尚有两名杀手潜伏堡内,要他加倍防范。

  事发后,至今已半个月余,他不曾出现也未唤她,一切似乎无疾而终了。

  热闹隆重的婚礼,仍将如期举行。他娶的会是谁?可以肯定的是,绝不是她。

  霍小玉以保证不伤沃昶,换得她的信任,两个争风吃酷的女子,竟然变成同病相怜的失意人。

  情郎结婚新娘子不是她,怎不令人黯然神伤?

  获知真相,她原本该兴高采烈的跑去跟沃昶把话说清楚,以讨回清白。可,她却什么也不想做。

  “王妃”或“教主夫人”对她而言,都是奢求,她要的只是一个可以疼她、愿意呵护她的男人。

  沃昶可能不是最好的选择,但,她还有别的机会吗?

  为汁么她的心会痛?难道她还认不清残酷的事实?

  事到如今,怎样摆脱呢?可惜一切无可回头。更悲哀的是,她根本不想回头。

  太浓了,她投注太多感情,几乎浓得化不开,早知道感情这么累人,她就该躲得远远的。她才十八岁,有的是机会,真不该急于一时。都怪豫衡,不,该怪老公公,如果他不异想天开,硬将她抓回踞龙堡邀功,她现在说个定还逍遥自在,和阿碗骗吃骗喝,顺便招蜂引蝶去呢。

  冰心拆掉流云髻,去掉金玉钗,让乌黑秀发披泻,置于肩后。

  月儿娘娘晶莹冷漠地窥照她的心。好冷!

  才孟冬时节,为何天候这般凉冷?

  她披着长发,踱至窗前,思前思后,心头无比紊乱。一时思维纠结,又似空白一片。

  忽闻门扉咿呀一声,她凛然一诧。

  回眸时,沃昶已一阵幽风似的翩然入内。

  冰心没有开口招呼,只慌乱地退到一旁。

  她身上衣着犹是浴后的光景,斜斜微敞的罩袍,无意地,露出雪白光滑的颈子,细致的线条上,有着看不分明的绒毛,衣襟斜覆处,隐隐约约遮住低陷的锁骨,如一个浅浅的器皿,暗藏无限春色。

  她委婉纤巧的身子,看似柔弱,却有令人意想不到的微香,将她稚嫩的、荒疏的、惊惧的神情,衬托得分外妩媚动人。

  如电光石火,沃昶心头动荡。

  他倾心狂恋的女人呵!

  沃昶猛地扯开她的衣物,挣扎剖间,旋即露出一个方寸地。

  冰心仓皇地转身逃躲,而他迅即在身后把她衣往上掀,撩到腰间以上,纠缠成结。

  也许还带着日前的怒意,他的动作近乎粗暴,几乎想一口吃掉她或捏碎她。

  冰心无助地在他怀里拚命扭动。她那半遮半露的躯体,益显神秘而朦胧。

  她满脸疑惑。“为什么?”紧蹙的眉头,反令他推动的力量更大。

  满室是烧旺的火焰,除了薰衣草香和少女专属的馥郁,充斥五官的尽是野性的原始气味。

  “你是我的女人。”沃昶语调理直而且气壮。

  “但你马上要成亲了。”短暂的抗拒,她已筋疲力竭地瘫坐在他臂弯里,由着他予取予求。

  “有何分别,我要的只是你。”他要得又凶又狠,像发泄,更像一种惩罚。

  迷乱中,冰心浑然不解他话里的涵义。

  她开始感觉到唇瓣和下身疼痛不已,低低呻吟出声。分不清是悲是喜;为何他还要来?没别的女人可以取代她吗?霍小玉不得他的欢心吗?

  有许多不成眠的夜,她会痴痴傻傻,自寻烦恼的幻想着他另结新欢的旖旎光景,然后自己呕个半死。梦里醒来,唯一床冷被相拥,还有濡湿成行的枕畔,嘲笑她其实已陷得太深。她在嫉妒谁?甚至嫉妒什么?

  可,现在的痛楚最真实,她抡拳轻槌他的肩,他吻得太蛮横如掠夺,丝毫不肯放松力道。

  良久良久,他终于放开她,凝视她锁着生疼的秀眉,与泛起红肿血丝的朱唇,扬起自得的笑容,仿佛在欣赏一件战利品。

  冰心颓然伏于锦被上,身子缩蜷朝里侧躺,用泪水舔舐并哀悼所受的屈辱。

  “转过来。”他的话永远带着命令式的权威。

  冰心咬咬牙,无奈地面向他。

  “觉得委屈?”否则为什么哭?

  她紧抿双唇,让澎湃的泪水代替心中的呐喊。她很清楚她的生命掌握在他手中,只要他高兴,可以随时随地送她赴阴曹地府。

  她不想死,至少不可以现在死,尤其不可以窝窝囊囊的死在他面前。

  他不爱她了,她感觉得出来。死在一个已经不爱自已的男人手上,岂非跌股到家!

  冰心不肯死又不愿示弱。“蹂躏够了吗?可以移开大驾,让我安稳睡一觉?”

  沃昶摇摇头。“不,我要夜宿这里,你奉命得服侍我。”

  嘀!她明白了,他已将她调为侍女。从一个邋遢的洗马奴转任为侍女,是升是贬?

  冰心自嘲地咧着樱唇,眸中有种宿命的无奈和抵死不从的阴幽星芒。

  “起来。”沃昶拉着她光裸白的藕臂,逼她起身尽一名侍女该尽的本分。

  冰心一丝不挂,好冷,想拿件衣服保暖,柔手才伸出,已被他捷足先登,掷得远远的。

  这么无清?

  反抗不得又不甘心屈服。她之于他,到底只是一场征服的游戏而已。

  面无表情,绝不承欢也不求怜,她木然解开他的衣襟,铺妥被褥,请他就寝。

  沃昶弯身,将她顺势揽进床榻合眠。

  冰心依然负气,不肯面对他。但他无所谓,极具挑逗的指腹,沿着背脊一路滑向两腿之间,恣意地、酣畅地悠游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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