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所以要教训他一下。师姊,你好聪明喔!」她拍着手笑道,「难怪你不让我吃汤圆。」
「哈!教训得也够了,换你出马去救他,我可不想真的噎死他。」
「还好我刚刚吃饱了,现在可有力气了,看我的!」
常若岩卷起了衣袖,挤开那些没用的人,双手从后面抱住辛库,压在他小腹上用力往上一压一挤,噗的一声,汤圆从辛库嘴里吐出来。
「呼呼……差点死了,差一点、差一点!」他心有余悸的狂喘气,拍拍她的肩膀,「还好有你,很好很好。」
感激完常若岩,他看向那个仆人开骂,「什么不好了?大惊小怪的,差点要了三爷我的命!」
仆人退了几步,一脸害怕,「是、是补好了。三爷您吩咐过,上次夫人拿来砸您的铁锅补好了之后,跟你说一声的。」
还好很多人拉着,否则辛库早已经冲上去把找死的仆人痛扁一顿了。居然把他怕老婆的事情说出来,哼!
「还不下去,赖在这里等死吗?」
「唉!若花……」辛库转向殷若花道:「你以后跟我不用这么客气了,知道吗?」他可不想要她的感激。
「辛伯伯,你弄错了啦!我师姊不是跟你客气啦,她说你打坏主意,是故意要教训你的。」心直口快的常若岩毫无遮拦的说了出来。
结果其他六人一阵尴尬,反倒是殷若花爽朗的承认,「是呀!辛伯伯,我是不会帮你去做坏事的。」
他大喊冤枉,一脸诚恳的说:「我是你师父的朋友,怎么会是坏人?要是我是坏人,你师父会放心让我带你们师姊妹下山?」
「说的也是。」这么一想好像也有道理。不过殷若花当然不知道,为了维护面子,赵清高死都不会把用徒弟抵债这种事说出来丢脸。
「你一定是听错我刚刚的话了。」辛库解释着,「你不知道,我爹他年纪大,身体又不好,唯一疼爱的孙子又不在身边,只顾留恋在外面
的赌坊,我爹思念他成疾,躺在床上起不了身。」
刚见识过殷若花的扫把功力,大家都觉得辛库的点子很妙,虽然不知道他胡说跟一尾活龙没两样的爹重病卧床是什么原因,但也在一旁帮
腔着。
「是呀!我们兄弟派了好多人去,希望他能回家陪陪老人家,也不枉疼了他这一场。谁知道他在外面有些如意,气焰就高了起来,谁也不
理,怎样都不回来。」
「要是再晚一点,说不定就见不了老人家最后一面了。」
六兄弟作戏做得十足,有的叹气跺脚,有的低头拭泪,个个都是一副孝感动天的样子。
殷若花义愤填膺道:「怎么有人这么坏,连回家见爷爷最后一面都不肯。」而原因居然是留恋赌坊,真是听得人怒火中烧。
「就是因为这样,我才想藉助你的长才。」辛库叹了口气,「正所谓在外不如意,才会想到家中的温暖。如果你有办法让他吃些苦头,说
不定他就会心甘情愿的回家来了。」
「啊!你要我去……害他倒楣,然后逼他回家。」
可换另一个方向想,这似乎是在做好事。但她只要想到那个不肖子孙的行为就火大,要怎么对他好呀?
没把他抓来痛扁一顿,叫他跪在他爷爷面前认错就已经很忍耐了,居然还要对他好喔。
「师姊,你就答应嘛!这是做好事情,你不是最喜欢帮助别人。」
殷若花想了一想,「那好吧,不过我想先见见老爷爷。」
「……」辛新迟疑了一下才说:「我爹卧病在床,不大方便见外。」当然不能让她见到生龙活虎的老爹,否则一切不就破功了。
「没问题。」辛库飞快接道,「来,我带你们到主宅去,不过我爹病很久了,恐怕没办法起身招呼。」
「没关系,我不用老爷爷招待。」殷若花只是想确定是否真有此事而已。当然不是想去白吃一顿,不过如果可以的话是最好啦,哈哈!
辛新本来想阻止,但在看到其他人大朝他使眼色后,猛然想起现在是他爹睡午觉的时辰,他睡了就跟死了没两样。
这时候带她去看爹是最安全不过了,所以他就放心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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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哈啾!」辛野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,揉着鼻子道:「怪了,怎么一整个下午不停的打喷嚏?」
「是染上风寒吗?」衣晓杰放下收拾到一半的行囊,「我去给少爷请大夫。」
「不用,没事的。」辛野不以为意,「这种小地方能有什么好大夫,当心医死了我,可就没人发薪饷给你了。」
这间野店离最近的镇上也有七、八十里路,老衣一来不会骑马,二来又不会武功,为了他一个喷嚏,来回这么远的路去请大夫?
他虽然没什么好心眼,可是也没那么坏,更加没那么娇贵,打几个喷嚏就要看大夫,再多咳几个嗽就能订副棺材了。
「不行,这小病一定要看,要是成了大病,那可就不得了了。」衣晓杰固执的说,「少爷的健康是总管的责任,请少爷不要阻止我尽责。
」
看他那么正经八百的模样,辛野忍不住觉得好笑,跟这个一向死板脸,而且毫无乐趣和幽默可言的管家开玩笑。
「我是怕你太晚回来,我要是病重一点就一命呜呼了,你没听见我的遗言,见不到我最后一面,没人安排我的后事,不是让我更惨吗?」
少爷说的也对,只要他没在他身边,他似乎就会遇到不好的事。
上次他不过离开一下去买家具而已,少爷就碰伤了头、夹伤了脚回来,他还因此自责了好几天。
所以他也有点怕自己现在一走,真的让少爷一语成谶,回来就发现少爷因为急病而一命呜呼。
衣晓杰一脸严肃道:「这样是不行的。」说完,他转身就出去,过了一会才进来,「还好,店夥计帮我跑了这一趟,只要我不离开少爷,
少爷担心的事就不会发生了。」
辛野闻言哈哈大笑,「你就是一定要弄个大夫过来就对了?」
「职责所在。」他一脸严肃,「理当如此。」
「我真是败给你了。我看走遍天下,也找不到像你这么宝的人。有你当总管,我真是好福气,哈哈!」看他现在这样活蹦乱跳的,像是几
个时辰后就会挂点的人吗?
衣晓杰被他称赞得有点不好意思,还好脸黑看不出来。他不自在的说:「我去看看餐点好了没。」
辛野看着他同手同脚,动作僵硬的走出去,忍不住又是一阵大笑。
老衣为人耿直又忠心,这虽然是不错,不过他那许多的理所当然和原则,实在让他有点消受不了。
不跟主子说笑,不跟主子同桌而食,老衣谨守仆人的本分,多少让他觉得有点无趣。
他把老衣当哥哥、朋友,偏偏他把自己当奴才,既然说不听、讲不动,他也就随便他了。
只是他想到就气,有时候还是会捉弄老衣那个老实头,来消遣取乐一番。
在房里坐了一会,辛野从窗日看出去,外面刚好长了一棵芒果树,他忍不住一笑,立刻就想起了那个芒果姑娘。
她那可爱又淘气的脸庞倏地浮现在他脑中。那一天,要不是出现了一群兔崽子想将他埋尸郊野,说不定他此刻是在她家治疗他那不怎么严
重的脚伤。
他就说嘛,他踢遍天下赌场就没遇到过那么有风度的人过,这次还不是一样,表面上服输,私底下还不是派人来堵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