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好,这事你比较行,你来叫。」他退开,让管家上前。
「两位姑娘,请醒醒。」衣晓杰弯着腰,客气的说:「请醒醒,我家少爷有事相询。」
「你这种叫法,叫上八百年她们也听不到。」辛野哈哈笑,「大声一点吧!」
「我怕一大声,外面的人会听见。」
「我已经点了他们的睡穴,他们听不见的。」
他是来劫囚的ㄟ,当然不会让狱卒醒着以后指证他是劫囚的人。
「那我就大声一点了。」衣晓杰蹲下身,将嘴巴凑近她们头边,「醒醒呀!」
「还没用?!。」
辛野对她们呼呼大睡的功力佩服得要命,突然想到,她们爱吃的程度是他目前仅见的,所以有句话倒可以试一试。
他把手圈在嘴边,大声的朝殷若花喊,「吃、饭、啦!」
只见殷若花立刻抬起头来,睁着一双睡眼惺忪的美眸,脸上还写着浑浑噩噩四个大字。
「吃饭喽?」
殷若花看见好几根香肠在她面前飞来飞去,于是高兴的伸手去拿,开心的放进嘴巴里咬。
「啊!你这死丫头敢咬我。」辛野用力抽回手,一边叫痛一边用着手跳脚。
「我的香肠!」
他猛然把手抽开,殷若花舍不得食物飞了,于是往前想拿回来塞到嘴里,却咚的一声掉到床下,这下就真的醒了。
「痛死了。」敲到下巴的她,痛得眼泪都要掉出来了。
「香肠你的大头啦!」辛野气呼呼的把她抓起来,「你这死丫头!我的手哪里像香肠了?」
「少爷息怒呀!」衣晓杰小声的劝着,超担心被人发现的。
那个胖姑娘的打呼声已经够震天价响了,再加上少爷的怒吼声,恐怕会惊动了别人。
「咦!」殷若花揉着眼睛,「怎么会是你,我的香肠呢?」
唉!这家伙真够过分的,她正在做着吃香肠的美梦,偏偏他跑来把她吵醒。
「废话!不是一只烤鸡,你很失望是不是?」
他长这么大,没见过这么爱吃的人,真是败给她了。
「是有一点。」殷若花充满期待的说:「你有带来吗?」
「你还想我给你带吃的来,你真是搞不清楚状况。我们现在是对头耶,你会在这里蹲大牢还是拜我所赐,居然还奢望我带烤鸡来探你?」
「为什么不?你没带吃的,那你来干么?」
她可怜的肚子已经四天没吃得饱饱的了,每天都是青菜一碗、豆腐一碗、杂粮饭一碗,她吃得都快发疯了。
想到香喷喷的鸡鸭鱼肉各式料理,她就忍不住泪流满面,天天含着眼泪入睡。
「我家少爷是来救你们出去的。」
衣晓杰这句话说得大声了一点,只见常若岩的耳朵动了动,眼睛倏然睁开,欢声大叫,「公子!」
「哇!」
她这一声呼喊,倒把辛野、殷若花和衣晓杰都吓了一跳,「小声一点啦!」
看着意中人又盯着自己不放,常若岩羞人答答的玩着手指头,把声音压得低低的,「好,我小声一点。」
殷若花嘴硬道:「救我们出去?谁要你假好心来救了,是我自己喜欢待在这里的。」
「不用我救,你走得出这道门吗?要真有本事,也不会让人家抓进来了。」
「不是呀,公子的少爷,我师姊不是让人抓进来的。」常若岩解释着,「她是自个儿走进来的。」
「不许说!」殷若花着急打断她的话,「你睡觉啦,他们要走了。」
辛野超想知道她为何自己走进来就擒。
他知道以她的武功,要脱困绝对绰绰有余,但就不明白她是如何被擒。
「你一定不知道,对吧!」聪明如辛野,早就看出常若岩对管家颇有情意,所以故意激她,「老衣,你看这姑娘看来聪明伶俐,可是什么
也不知道,真可惜。」
「嗯……」衣晓杰尴尬了一下,接不上话,只得点点头。
要他说的话,那姑娘聪明伶俐称不上,但胡涂愚笨倒有几点像。
一看他点头,常若岩立刻觉得自己被冤枉了,「才不是,我真的知道呀!那天公子的少爷走了之后,大人叫人抓我和师姊,师姊一下就把
他们全都打倒了,厉害得很。」
「若岩!干么人家一激你就说呀!」殷若花一跺脚,「你少说几句不行吗?」
「你干么怕我知道?」辛野一脸笑嘻嘻,「怕我笑你呀!」
「有什么好怕的,我是怕若岩说不清楚,我自己说比较快。」
他偷笑了一下。原来殷若花这丫头也是禁不起激的。
「我打赢了大人的手下,他说要请我吃饭,结果就这样了。」
「我明白了。」辛野忍不住哈哈大笑,「想必你只想着吃,也不管这是哪里,更不管人家早溜出去,悄悄给你上了锁。」
「是又怎么样?我现在不就出来了吗?」
她灵活的一闪,人已经在大牢外了。
「我要是不来开这个门,你现在能站在外面?别笑死人了。」
「笑不死别人,笑死你就得了!」看他笑得那么愉快,殷若花心中就有气。
「这么凶?我跟你有仇呀,是不是?」
「本来没有,现在有了。」她气呼呼的说。
常若岩一听,立刻摇摇头,「师姊,不行呀!你要是气他、讨厌他,那就不能对他好,不能害他倒楣,怎么逼他回家?」
「逼我回家?」辛野抓到重点,「谁要你们来的!」
「若岩!辛伯伯说要我们不能说的,怎么你全都说出来了。」
「辛伯伯?我明白了,是我伯伯们派你们来的。」一想到她是伯伯派来害他的帮手,他忍不住脸色一黯,心头涌起怒火。
「对!那你到底要不要回家?你爷爷快死掉啦!你再不回去就来不及了。」
反正都已经说溜嘴了,殷若花也就索性说开。反正她也不觉得这是坏事,更不明白为什么辛伯伯要郑重的交代她们别说。
「我爷爷快死掉了?」辛野本来还火大得要命,一听到这句话后,立刻笑了出来,「是吗?」
他爷爷身体好得很,再多活几十年也没问题,再说,要是爷爷真不行了,为什么忠心耿耿的廖总管却毫无动静?
「本来就是呀!我亲眼看见他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,你伯伯们还哭了呢。你要再流连赌场不回家探亲,迟早会后悔的。」
殷若花一口气说完,辛野又是一阵哈哈大笑,「因为这样,我伯伯要你来叫我回家见我爷爷?」
笑死人了,如果他爷爷真的有事,他辛家上下有多少人,为什么要叫她这个陌生姑娘来?
「没错,就是这样。」殷若花皱眉看着他,「你别笑啦,一点都不好笑。」
「我伯伯派你来叫我回家。哼!你有什么本事让我乖乖就范,他们还真确定我会听你的话。」
「当然不只是这样。」常若岩用非常秀气的声音,比着莲花指解释,「我师姊很厉害的。伯伯说,只要她待你好,让你天天倒楣,你在外面待不下去了,自然就会回家。」
「没错,就是这样,你千万不要小看我。」殷若花双手叉着腰,得意扬扬的说道。
「噗!哈哈……」辛野笑得前俯后仰,对衣晓杰道:「你有没有看过这么笨的人?」
天哪!他既然都知道了,那他还会上当吗?伯伯们知道他们这次找的帮手,不但是倒楣鬼和破坏王,还是一对活宝吗?
不过换另一个角度看,她们两个天真单纯,恐怕也不知道伯伯们真正的目的,八成是傻呼呼的被利用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