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我不委屈。」白霓裳摇摇头,「东方,我没看好雪儿让她跌到河里去,是我疏忽、是我不对。我真的很抱歉,可是我、我没有下毒害她,我不会做那么可怕的事,真的!」她紧抓着他的手,仿佛那是一块救命的浮木。
「我知道妳没有。霓裳,我相信妳不是用嘴巴说而已。」他以能使她安心的坚定态度开口,「不要再哭了,这完全不是妳的错。」
她哽咽的说:「那你为什么告诉我雪儿只是吃坏肚子?」
「我不想让妳担心。」他真诚的说,「真的只是这样而已,绝对不是在防着妳。」
「嗯。」她点点头,随即一脸惊慌的惊呼,「啊!有人对雪儿下毒,那会不会也对你……」
他微微一笑,「不会的,妳别傻。答应我别哭了,雪儿不会有事的。」
「她真的不会有事吗?」
「不会。」
他语气中的坚定让她安下心,她小心翼翼的问:「我可以去看她吗?」
「当然。」
她对他露出一个笑容,「谢谢你。」
她多么庆幸自己托付感情的人完全的信赖她。
托付感情!白霓裳蓦然脸红,原来她早已在不知不觉中,死心塌地的爱上了他。
可是雪儿在花圃无意中说出来的话,却像一根针扎在她的心上,让她不时感到疼痛。
但她没有资格怪闻人东方。因为关心和信赖他都做到了,他能给她的都已经给她了,其它的,她也不能奢求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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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银霞悻悻然的回宫,一心一意想替闻人雪打抱不平,所以一知道皇帝在听雨阁看书,就立刻前去觐见。
她的情绪难免受到闻人东方的寡凉态度影响,所以在说出全部过程时,还是有些激动,无法冷静。
一听完她的叙述,朱玄旻苦笑看着她,「皇姊,妳是怎么了?没有证据,朕怎么能够随便下圣旨。」
「皇上,张御医说的话,还有雪儿说的一些事情,难道还不能够证明她有危害雪儿的可能吗?!」他现在不下令驱逐白霓裳出国,真要等发生事情,一切就来不及了。
「皇姊,雪儿中毒是事实没错,可是把矛头全指向东方的未婚妻,是不是有点欠周详?」
朱银霞闷闷的开口,「霓裳,她叫做霓裳。」
「名字倒挺美的。」
「皇上。」她气恼的说,「请你正视这件事。雪儿很怕霓裳,我感觉得出来。一定是她曾经做了什么让雪儿害怕的事,一定是的。」
「妳不是说雪儿亲口说是自己摔到河里去的,而且她还请大家不要苛责霓裳吗?」
「皇上。」她以自己的想法解释,「你一点都不了解雪儿的脾气。她对东方又敬重又依赖,知道他对霓裳这么迷恋,我敢说,她会为了不让哥哥难过,而隐瞒实情不说。」
她太了解善良的雪儿了,她平常就喜欢医治受伤的小动物,在路上看见要被拉进屠宰场的老牛,还会难过得吃不下饭。
「这还是太牵强。没有人看见霓裳下毒,也没人看见她推雪儿落河,这一切都是妳的揣测而已。」
他总不能跟闻人东方说因为怀疑他的未婚妻将不利于他妹妹,而强硬的下旨命他将人送出去,永远不能再踏入朱雀国吧?
「我这是合理的推测。」朱银霞一脸感慨,「皇上,难道真的要发生无法挽回的悲剧,你才要行动吗?」
「皇姊,朕这么问可能太冒犯了,不过妳的揣测里,难道没有夹杂过多的主观立场和个人情绪?」她疼爱雪儿,立场难免有偏,再加上她对闻人东方一往情深,难免不会先入为主的对霓裳有成见。
她脸色忽地刷白,颤抖着声音说:「皇上!你意思是我存心不良,这么做是出自于私心?」她忍不住一阵委屈,气愤得眼泪掉了下来。
「皇姊,妳别哭。朕也得替东方想一想呀,一边是妹妹,一边是未婚妻,他一定会仔细的查清楚。朕相信他一定能使这件事水落石出。」见一向敬重的皇姊气哭了,朱玄旻有点后悔自己一时失言。
「不如这样。」他好声好气的说,「妳先把雪儿接进宫里住一阵子,等到事情明朗化了,需要朕做处决的,朕再出面好吗?」
朱银霞擦擦眼泪说道:「皇上既然这么说,就这么办吧!」
「至于那个霓裳,她的来历倒得先弄清楚。」他想了一想,「东方又说那是他的私事,这倒伤脑筋,朕总不能硬逼他把霓裳的身分交代清楚啊!」
「皇上,我听雪儿说过,东方曾领一队骑兵远行,连高超也去了。霓裳就是那一次带回来的,不如把其它人传来一问,不就什么都清楚了。」
「这倒也是,那就这么办好了。」说实在的,他对那个霓裳也好奇极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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秋日的清晨,一早就飘着绵绵的细雨,白霓裳听婵儿说太湖的明华岛上有座灵庙,想去帮闻人雪祈福。
可是闻人东方一早就为了水师的操演而到水师衙门去,因此没办法陪她。
虽然他希望她过两天再去,可是她一心想早点求佛早点得到庇佑,又不愿意他为了她而奔波。等到晌午雨停了,虽然天空还有些阴,但她想了想仍决定出门,结果却碰上来串门子的高超,他兴匆匆的跟来。
马车停在渡船头,婵儿扶着白霓裳下轿,而高超则是骑在马上,遥望着湖中间的庙宇。
「小姐,乘船过去就是大佛寺了。」婵儿道:「那里的香火很鼎盛,非常的灵验。」
「嗯。」白霓裳点点头,「我们这就过去吧!」
高超笑道:「霓裳,我一向怕船摇晃,就不过去了。我去那边的茶馆听说书,妳要是回来了就一起过来喝杯茶吧!」
闻人东方是叫他看着霓裳没错,可是她只是去拜拜,那庙里不是和尚就是姑娘、老太婆,就算没有他在一旁看着,应该也不会出什么岔子。
「好,你忙去吧!」
婵儿看着他往茶馆骑去,回头吩咐车夫,「你们在这等吧!可别跑远了。」
一艘无篷的小舟缓缓靠岸,两个年轻人轻快的跳上岸,而白霓裳则是跟着婵儿慢慢步下石梯,四个人擦身而过。
白霓裳眼看船夫欲将小舟摇开,着急的唤着,「船家,稍等一下。」
她的声音不大,可是娇柔宛转、动听无比,其中一名年轻人听到她的话声,不由得回头看了她一眼。
只是他们已然错身,他只能看着她窈窕的背影。
就这么一顿,天空突然飘起了细雨,另一个面容白净的年轻人急道:「公子,伞留在小舟上,忘了携上岸来了。」
船夫听见白霓裳发喊,连忙把小舟摇了回来,让她小心的上舟。
细雨纷纷落在她的发上、衣上,婵儿连忙举袖挡在她头上,「糟了,怎么又下起雨来了。我忘了带伞,小姐,对不起呀。」
「没关系,这雨不大,淋不出病来的。」
「这里有把伞。」婵儿高兴的弯腰从船板上捡起来一把伞,却突然听见岸上有人喊着,「那是我家公子的伞!」
听见进福的喊话,朱玄旻笑骂,「你怎么这么小气,不过是把伞。」
他今天兴致高昂,所以跑到大佛寺去找住持下棋,这时才会一身便眼。
「怎能让公子龙体淋雨?」
婵儿和白霓裳听了吓了一跳,不约而同的转过头看向岸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