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侯宁认为,以他识得她以来,此刻的她最美.
「我没有搞鬼。孙姑娘,住得还习惯吧?」
她也算是山庄的客人,身为主人关心一下是礼貌,虽然说这个客人老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.
不过,他每天出去巡视时,总会听到人们遗憾的说:「哎呀!孙姑娘前脚刚走呢。」
接下来就是称赞她多客气多有礼貌,真是个好姑娘之类的话。
他一直以为她是个任性的富家千金,没想到她如此的颇受好评。
「你少跟我打哈哈。」孙净海生气的说:「我问你,你为什么要散播那种谣言,让所有的人都误会我?」
她在枇杷园里便一肚子气,可是她不愿对着无辜的人发飙,一直忍耐到工作结束,才回头来找罪魁祸首算帐。
夏侯宁奇怪道:「我散播谣言?孙姑娘,我可不懂妳在说些什么了。」
他真是不明白,她刚刚在枇杷图里还笑得挺乐的嘛!为什么一面对他,就变得张牙舞爪的呢?
为什么她不喜欢对他笑呢?
「你少装蒜了,你自己造的谣、做的坏事,自己会不知道吗?」她哼了一声,对他嗤之以鼻,「哼,我差点要以为你是好人、是我自己冤枉了你,原来你是个恶得不能再恶的大坏蛋!」
「喂!妳胡说八道什么?」面对她的劈头痛骂,夏侯宁虽然莫名其妙,但也不可能全无火气,「我造什么谣,做了什么坏事?」
没想到他居然全盘否认引孙净海更火了,「全山庄都知道,全山庄都这么说,你这个大混帐,居然告诉他们我是来跟你求亲的。」
真是不要脸,就算她这辈子注定得求人娶她才嫁得出去,她也不会求他的。
夏侯宁一愣,随即哈哈一笑,「不是的,他们误会了,我不是说妳。」
她激动得上前打算继续理论,突然,像踩到什么东西,脚上一痛,哎唷的喊了一声,「好痛!」
「怎么了?」他上前欲察看,倏地喀的一声,他也觉得脚上一痛,跟着低头一看,一个银色的小型捕兽夹,咬住了他的脚。
她皱着眉抬起头来,同时跟他对望一眼,说也奇怪,这个她觉得讨厌透了的人,在突然间,竟变得可爱、可亲,不论怎么看都好顺眼,她心里陡然生出了一种奇怪而难以言喻的感觉——
她想要黏在他身边,用力的把他抱着,狠狠的亲上几口。
这世界上,这么会有让人这么喜欢的人呢?
孙净海这么想时,夏侯宁也是同样的心思。
他们的眼神在空中交会,擦出了火花,发出滋滋的声响。
两个人的身边似乎冒出了桃花无数,粉粉嫩嫩的昭告着爱情的来临。
突然,夏侯依依充满怒气的声音响起,「你这个窝囊废,我打死你,你去投胎之后看能不能变男人。」
「来呀!妳要打死我,得先抓到我。」
祝樊一边飞快的逃,一边引着夏侯依依在后面追,眼看着陷阱越来越接近,他脸上的笑容也就越大。
一冲进花园,看见了孙净海和夏侯宁,他的笑容陡然冻结,「该不会……」
他立刻冲上前,伸手拉起银索,两边的圆环已咬在孙净海和夏侯宁脚上。
「不会吧!老天,祢太过分了,为什么要这样玩我。」他捧着银索伤心的嚎啕大哭,「怎么可以这样,这是我的、是我的呀!」
夏侯依依追上来,没时间弄清楚事情,一看到他的眼泪,火大的扭住他的耳朵,「你还给我掉眼泪,气死我了,不许哭!」
男子汉打落牙齿和血吞,哭什么哭。
「不哭不行呀!」祝樊扑到夏侯宁脚边,但她还拉着他耳朵,这么一牵扯虽然很痛,可他一点感觉都没有,因为心痛更甚。
「没有了。」他心痛的摸着圆环,痛哭流涕,「我的情花没有了,呜呜……」
「你到底在搞什么鬼?」夏侯依依尖声问,「净海、哥哥,你们在干么?为什么一动也不动的站着,活像两尊雕像?」
夏侯宁的眼中充满柔情蜜意,「我不知道怎么回事,可是突然之间,我好喜欢、好喜欢孙姑娘。」
孙净海立刻红了脸,「我也是。」
夏侯依依叫道:「什么呀?」这是在玩什么花样,故意整她吗?
反倒是祝樊一听,更加伤心,忍不住又哇哇大哭。
「那原本是我和妳的台词耶,真不公平、真不公平,呜呜……」
夏侯依依还一头雾水,便见哥哥和孙净海,似乎已经克制不住心中的那股喜欢,伸出双手,也不管中间还夹着一个鸡猫子鬼叫的祝樊,紧紧的抱在一起。
她瞪大了眼睛,尖叫着,「净海,妳不能碰他呀!」
「我可以忍耐我不会出疹子、我不会昏倒。」孙净海努力的想要说服自己的疹子乖乖的。
但她手上逐渐浮现的红疹,却明白的打消她的痴心妄想。
她双膝一软,头又开始晕了,「我不昏倒、我不昏倒!」
虽然她很努力的抵抗,但还是节节败退,软在夏侯宁怀中。
「孙姑娘!」夏侯宁急道:「妳不能有事呀!我绝不让妳有事。」他横抱起她,拖着两人间的长索往前跑,「快找大夫来。」
祝樊见状又哭了,「那是我的同心索、我的情花呀,呜呜……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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坐在金碧辉煌的马车里,孙淳杏难掩一脸的喜气。
离穿岩山庄越近,她的心情就越高亢、兴奋。
也只有她这样的女子,才能为人所不能为,只要能达到目的,主动求亲又算得了什么?
再说了,夏侯庄主若是无意,又怎么会答允她和娘亲到山庄作客?!
「这次妳可要好好的把握住机会。」丁缘君不断的耳提面命,「绝对不能让页侯庄主给别人抢去。
「虽然夏侯庄主在咱们家作客时,跟妳是比较亲近些,但也不能就此松懈。」
「娘,妳不用担心。」孙淳杏笑着说,「我知道夏侯庄主对我并非无心,否则他怎能让我重提租地的事,又让我们到山庄作客?」
要不是她,谁也没办法让夏侯宁这么做吧!
连孙净海都办不到的事,她却轻而易举的做到了,孙家上下不对她刮目相看都不行了。
一想到这里,她就忍不住得意扬扬,自觉得将孙净海打入冷宫去了。
「说的也是。」丁缘君眉开眼笑的说:「还是我的女儿有本事。」
都有主动求亲的勇气了,还能有什么做不到呢?
柳芙蓉的两个女婿非富即贵,所以跩得不得了,让她心里很不是滋味。
如果女儿成为名闻遐迩的穿岩山庄女主人,她便能有扬眉吐气、把柳芙蓉比下去的痛快感觉。
「那是娘亲调教得好。」
车队缓缓的朝着穿岩山庄进行,满心欢喜的母女俩,沉浸在自己规划的未来美丽蓝图之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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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侯依依双手叉着腰,双眼气得犹如要喷出火来,而祝樊双手拉着耳朵,可怜兮兮的跪在她面前,抽抽噎噎的哭着。
打从他精心设计的绝妙好计被夏侯宁和孙净海占去便宜之后,他的眼泪就没停过。
「你到底在搞什么鬼,那到底是怎么回事?」
她一副快发疯的样子。
她完全没办法接受她所看见的——
她那个对女人迟钝到极点的哥哥,和对男人过敏到家的好朋友,居然浓情蜜意的互抛媚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