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我不会啊!”这是任子风自始至终从没变过的借口。
“不会你的头!”她气得用力拍了下他硬实的胸膛,虽然知道自己不该再宠着他,该让他学着尊重她,别老是将她视为小女奴,但两年来的习惯使然,她还是克制不住的去替他服务了。
眼见洗澡水快放好,她才懊悔的自责着。“田若羽啊田若羽,你还真是没用,不是说好要替自己争取主权吗?干吗又听他的使唤?”
算了!先不跟他计较这种小事,等一下再跟他讲清楚那件事。她在心中作好决定。
于是,她从浴室探头出去。“任大爷,请移驾到浴室净身 !”
只见任子风大咧咧的一摇一摆,起身往浴室的方向走去;而当走到浴室门口,与田若羽擦身而过之际,他一把便抓住想逃之夭夭的她的纤腰。
“嘿!哪儿逃,还不伺候你家老爷擦背?”
“不要!”田若羽相当坚持,她两手紧紧扒住门框,双脚抵死不肯挪移半步。
“我要。”他言简意赅的说。
“我不……”她挣扎着。
“我一定要。”他斩钉截铁的说。
不但如此,他还使出杀手锏不客气的朝着她的腰肢呵痒,让她马上弃械投降。
“啊——不、不要……”她怕痒极了,只能任他将她拖进浴室里。
“不……不要……要……”但才不一会儿工夫,田若羽已不是那样坚持了。
于是,浴室里紧接着传出莺声燕语,久久不绝于耳……
但任子风的如意算盘打得太早了。
好不容易洗完鸳鸯浴,田若羽虽然觉得自己的腰几乎要被折断了,却还是凭着最后一丝理智,先将放在桌上的半杯冷咖啡给灌下肚,再以食指与大拇指将就快要垂下的眼皮给撑得大大的。“我……有事要跟你谈。”
那语气之坚定的,让任子风顿时心一凛,知道今晚他是逃不掉了。
他将她轻拥在怀里,让她背对着自己,以防她看到他脸上冷残的表情——
因为他记得她曾经说过,她最最讨厌在和他谈正事时,他脸上露出那种不屑、不齿的瞧扁女人的神情。
而他也很努力的不让自己“难看”的脸被她看到,唉!算起来他对她真的是够好、够体贴的了。
可这个小女人实在很贪心,老是嫌他的霸道,但他还是尽可能的容忍,谁教他太爱她了呢?
“什么事?”他轻声问,边轻抚她柔顺的秀发,将一绺发丝缠绕在指上,闻着属于她的馨香气息。
跟她在一起的感觉好好,让他不再留恋外头的野花。
田若羽很想转身面对他,但他的怀抱实在太温暖,她忍不住贪恋起来,语气不由得软了下来。“那个……你今天替我向公司提出什么?”
她已尽力不流露心底的愤怒,说话也轻声细语的,可身子还是忍不住微微颤抖。
毕竟,他的所作所为真是愈来愈超过了呢!
“哦——”他想了一下,拐弯抹角的回道:“可我们不是已经谈到婚事了吗?”
换句话说,他都已经决定“牺牲”他宝贵的自由了,她为何不能对他言听计从?
“所以呢?”她的音量还是忍不住提高了一点点。
她就是无法忍受他那自以为是的态度,而且愈来愈无法忍了……
“所以、因此、于是……我是很认真的在考虑属于我们的未来……”他谨言慎行的斟酌着用字遣词。
却被她打断。“所以你就自作主张,替我递出辞呈?”
“嗯……”他沉吟着,感觉到她柔软的身躯有些紧绷,“为了我们两个的未来,我想……”
“可你完全没跟我商量过!”田若羽早知道他会采取迂回战术,只是,过去两年来她或许就容忍了、认了;但从现在起,她再不要退让了。
“请你了解一个重点,我是个有自主权的人。”这是两年来她最常说的话。
又来了!
任子风当下果定来个“大事化小、小事化无”。“OK,算我自作主张,以后我不再这样……”
不行!她才不会轻易上当。
“你要发誓,以后绝对会尊重我,绝不再在我背后替我拿主意。”这点她很坚持。
呃——虽然她当初早该坚持,但从现在开始也不算太迟吧?她这么想。
此时的任子风,脸上满是不以为然的神情!但田若羽背对着他,所以没发现。
“好好好……”可听得出很敷衍。
只是,今晚的田若羽却不是这么好打发的。“那你发誓。”发誓?!有这么严重吗?
但他还是乖乖的举起右手,伸出四只手指,故意发音不标准。“好——我发四。”
“你要说,万一你再背着我替我做主,就得承受我们……”想了一会儿,终于决定拿出魄力来。“承受我们分手的结果。”她决断的说。
没办法,她是真的受不了他的霸道和他的独断独行了。
任子风的眉宇紧皱,俊容满是不悦,却还是依她所言照说了。
只是,他偷偷以手指在背后打了个叉,表示这个誓言他是绝不会遵守的,而他也没认为田若羽会当真。
田若羽在听到他说出誓言后,由于实在太累了,以致体力不支的在他怀里睡去。
任子风一感觉到她睡着,立刻温柔的将她放平在大床上,手指轻轻拂过她柔嫩的粉脸。“傻女孩,婚后当然是由我来养你,我怎么可能再让你出去抛头露面呢?”
换言之,他刚才所立的誓言全是个屁。
但他不知道的是,田若羽却将他的承诺当作是件神圣的事,虽然过去他也曾多次发誓,但这次,她很认真。
只是,任子风哪会知道呢?
这应该说是他俩在认知上的不同吧!
看着手中的卷宗,任子风的脸色变得相当难看。
他“啪”的一声,将那份标示着特急件的公文摔在办公桌上,怒瞪着眼前的俏佳人。“这是什么意思?”
田若羽一点也没有被他的脸色骇住,好整以暇的替他将那份卷宗拿起,态度恭敬的再次送到他面前。“任总,你不识字吗?”
半开玩笑的话语却没能让他紧绷的线条放松,任子风冷言道:“你最好给我说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?”
“哪有怎么一回事?”田若羽依然甜甜的笑看着他,指着卷宗说明。“不就是字面上的意思,我也要参加这次的公司特训。”
“不可能!”她到底是在想什么?他都已经这样绞尽脑汁的不让她出现在太多人的眼前,她却老是爱跟他唱反调,哪里有机会亮相,她就往哪儿钻。
她为何就不能体谅一下他的用心良苦呢?
“为什么?”一听到他断然的拒绝,她心底的不满隐隐升了起来。
但她没有立刻发作,只是替自己据理力争。“我进公司已经快两年,符合这次特训的资格……”
但她的话还没说完,就被驳回。“我有准你吗?”
言下之意是,她是归他管的,在他没恩准前,她是不能有自己的主见的。
“你恩准?我虽然是任总的几个秘书之一,但实际上却是归总秘书处管。”好啊!既然他要争取她的管辖权,那她就只好话挑明了说。“而且,我已经请调多次,是任总不肯放我回原单位的。”
也就是说,如果她待在原单位,是可以被挑选去参加公司特训的。
“你——”任子风没想到她今天硬是要跟他对上。“你——田若羽,别以为我宠你、爱你——你就可以爬到我的头上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