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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“啊!”这女子原本迷蒙的双眼,此刻大大的圆睁起来。“你们不知道我是谁。,”

  她的话让李缘心头一凛,心下着实恼火了起来——

  她非倾城之姿、亦无倾国之貌,要人记住她已属困难,现在居然有胆子对他说:“你们不知道我是谁?”

  三天来,担忧她就此昏迷不醒,因此他动员了所有关系,遍寻名医,就想要早些医治好她,早些摆脱这个意外的麻烦。

  但他怎么也没想到这女子,竟如此的刁钻,居然如此的回应他的问题!

  “姑娘,我们萍水相逢,不知你姓名为何,至于你的住处,自是不清楚。”饶他是见过大场面的人,懂得静心忍气,不让心中真正的情绪显露出来,依旧是一派的平和模样。

  原以为她会识相点,自个儿将名字、住处全给说出来,可是她却抬起虚弱的左手,抓抓有些凌乱的发髻,说出了一个更具爆炸性的事——

  “哎呀,这可糟了!”易莲的眼神一派纯真,两道细细的柳眉也因此微微蹙起。“我也不知道自己住哪儿……”

  “什么!”李缘一听,再也按捺不住,气得暴喝一声:“你说你不知道是什么意思?”

  “我……”她被他的凶恶模样,给吓了好大一跳,下意识的缩向床头。“我说我不知道……就是,我不知道……”

  虽然心中对这好看、但凶恶的男人有些畏惧,可心里却想,这好看的男人也甚是奇怪,都同他说她不知道了,他还问她说了哪些……真是怪人,连个话也不会听……

  “缘表哥,你别动气,”唐瑛瞧李缘己经被气得失去控制了,连忙上前充当和事佬。“你这个样,会吓着姑娘的。”

  接着她转头,和颜悦色的对这显然已经被李缘给吓坏的易莲说:

  “姑娘,你别害怕,我表哥是担心你,所以说话才大声了些。”解释完毕后,她问:“那么,姑娘,可否请教你芳名为何?”

  易莲听了她的问题,皱起了眉头、双唇紧抿着,两只手不断的绞着覆在身前的锦被。

  唐瑛以为她的迟疑,是因为不懂她话中的意思——毕竟她的说法较为文言,若没读过几天书,可能还真的弄不懂她的意思。

  于是,她试着以较浅白的口吻再问一次:

  “姑娘,你叫什么名字?”直截了当,毫无任何多余的修饰词句。

  这时,易莲抬起头来,那灵动的双眼里,此时早已蓄满了泪水——

  “怎么办,我连自己叫什么也不知道!”

  唐瑛一听,刹时间不晓得该如何回应才好,倒是李缘有了先一步的动作。

  “你说,你连自己的名字也不知道?”

  他曾经在军营里,见到有人不小心跌下马、摔到头,也有类似的情况发生。

  那人还记得怎么吃饭、睡觉、骑马、箭射,可就是记不住自己叫什么名字、家里还有哪些人……军医曾经提过,这原因很可能是因为落马时,伤到了头部,使得脑子有些地方受伤,以至于让人忘了自个儿的事……

  易莲诚实的摇了摇头,十分委屈的说:

  “我也很想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啊……”这人真是太奇怪了,她要是知道,她干嘛说不知道。

  听了她这答案,李缘的头开始隐隐作痛。

  这回的路途,有了唐瑛这包袱己经够麻烦了,现下居然还多了个不知自己姓啥、名何的小女孩……

  难不成他这趟任务,就注定要出师不捷、事倍功半吗?

  “瑛儿,你陪陪这姑娘,我再到外头请大丈来替她看诊。”

  这种情形,只会让他愈想愈头疼,现在想这些对事情也没多大的助益,眼前只好再请些高明的大夫,看看能不能治好这令人头疼的女孩的失忆症了……

  第二章

  自易莲坠马苏醒后,已经又过了两天。这两天里,李缘安排了不下十名的大夫来为她看诊,可得到的答案全是——

  “这位姑娘的失忆,必定是脑子里受损,老夫现下能做的,就是为这位姑娘抓几味醒脑、清血的药材,这时日一久,也许这位姑娘就能记得起自己的事了……”

  时日一久?李缘听到这四个字,那眉头随即挑得老高,为了这不知打哪来的女孩,他已经整整浪费了五个日夜在她身上。

  若不是因为这桩乌龙事件.此刻他早就抵达扬州,同时开始了收集史道安贪渎的罪证,要是顺利的话,或许他已经将这件事给办妥了。

  先前,为了唐瑛而耽搁行程,这会儿又为了这个女孩而停滞不前,他替皇上视察民情,已是多得数不清,可从没像这次这般的麻烦……

  “红儿,”李缘看着乖乖坐在椅子上,喝着大夫开出的药方所煎煮成药汁的易莲——为了方便起见,他替她起了个新名。“你这两天难道都没想出什么吗?”

  在京城里,人人都知道,当今的晋王爷李缘,可是文通三略、武解六韬的文武全才,不论是吟诗、作对、乃至武事韬略,可说是无一不通,如此的才俊,外配六尺身长、俊逸五官、显赫身世,京城里的名门闺秀,莫不以吸引他的注意,为最大目标。

  每回一到春季的赏花宴,全穿上最华丽的衣裳,就盼心上人能将目光,多停留在自个儿身上一会儿。

  如果,她们知道只要跌下马,佯装失忆,便能搏得他全部的注意力,只怕这会儿京城里的姑娘,最流行的话题可不是花钿样式,而是如何才能将自己,稳稳的在李缘面前摔下马!

  “呃……”易莲,也就是现在的红儿,她放下被她喝个精光的瓷碗,先是抹净嘴角残留的药汁,这才看向李缘。“这个……”

  她当然知道他这么问是什么意思,心底也明了他想听到的是个什么样的答案,可这两天她吃好、睡好,除了头还有些痛之外,她什么也想不起来啊!

  就连睡觉,也是一夜无梦,如此一觉到天明,如此的情形,要是真说了出来,只怕他那张好看的俊脸又要翻红,然后接着一片惨白,最后再拿着他那双仿佛会放电似的眼睛,瞪着她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。

  “这个什么?”李缘耐着性子,等着她的答案。

  “我什么也没想到……”

  “你什么也没想?”他的声音此刻有些危险的上扬。“我看你是根本没想,”果然如易莲预料的,李缘的一张俊脸此时因为气愤,而呈现一片赤红。“而不是没想到!”

  “这个……”她不能否认他的话,因为她真的什么都没去想。

  是,她有得吃、有得穿、还有地方睡,就算一时三刻想不起自个儿叫什么名字、家住哪里,也不会落得过着三餐不济,以天为蓬、以地为席的苦日子。

  再者,就算她真的努力去想了,也不见得能想些什么啊!

  那些来替她看病的大夫都说了,她这种病是急不得的,既然急不得,她也不必勉强去想那些她现在是绝对想不起来的事嘛。

  “这个什么?”李缘自认对于姑娘家,向来是彬彬有礼,虽不至于殷勤有加,但以礼相待、好言相对,是决计少不了的。

  可是眼前这个红儿,却屡屡使他破戒,见着了她,总让他忍不住要念她几句、说她几回。

  不说别的,光她醒过来之后,知晓自己记忆丧失,并不像寻常姑娘一般,落泪以示心慌、颤抖以表惶恐——而是扯着他的衣袖直喊饿!

  茶饱饭足之后,居然当着他与唐瑛的面,又大剌剌的爬回床榻上,呼呼有声的睡了起来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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