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笑什么!”瞥见宇瑞诡异的表情,德伦吐出一连串令人瞠目结舌的脏话。
宇瑞一点也不觉得被冒犯了,他唇边的笑意蔓延到整张平时绷得死紧的俊脸。“你的表情,活像自己心爱的玩具被抢走似的。不甘心就去追嘛,夫人都不在了,还有什么好顾虑的?”
“她,是我女儿!”德伦咬紧了牙关,一字一句的吐出这几个几乎把他噎死的字。
“真只把她当女儿?你看着他们的眼神,活像是吃醋的老公远到红杏出墙的老婆哩!”宇瑞拍拍好友的肩,摇了摇头。“别这么固执,有些事情,只有自己最明白。”
“比如说什么?”听着宇瑞的意有所指,德伦更显得心烦意乱。
“比如说……爱?”宇瑞对他挤挤眉,大笑的说。
德伦像被火烧到一般,怒不可遏地握紧双拳走向会场,大步逃开宇瑞探测的目光,心里仍在咒骂着这莫名其妙的一切!
“哈哈哈!”看到德伦的反应,宇瑞更是乐不可支!
“SHIT!我一定是太久没女人了!自从接到了大嫂过世的电话,这个把星期来,都没碰过女人!一定是因为这样,我才会对这个臭小鬼……没错,一定是这个原因没错!”
德伦告诉自己,这一切,不过是他一时的意乱情迷而已,一定、肯定、铁定,跟他妈见鬼的爱没有半点关系!
他不爱她,他当然不会爱她,不管文海静变得多么成熟、娇艳,她在他的心里——自始至终,都只是一个傻瓜呆的臭小鬼!
* * *
这个傻瓜呆的臭小鬼,迷昏了在场所有男人!
“谢谢你,傅大哥。”海静甜美一笑,在傅烨的护送下走上庄严、肃穆的会场的舞台上。
宽广的演奏台上,放置着一架纯白色的古典钢琴,她纤柔如天使的优雅身影,吸引了会场中所有的目光。
那一张轻点了淡淡妆彩的娇颜,就和她过世的母亲一样美丽,但,海静比起悍然、独立的文夫人,又多了一股让男人的保护欲油然而生的柔弱……
“真美!我看啊,这‘天使’的名号,全世界也只有我们的海静宝贝才配得上了。”
“谁说不是?就连那些向来有种族歧视的外国番仔,都把咱们海静当成珍宝、捧在手掌心里呢!”
会场里交头接耳的权贵们咏叹着海静的美丽,那些陪同父执辈前来参加丧礼的企业家继承人们,原本的一脸无聊,此刻全化为了朝拜女神一样的兴奋。
“你看看这些毛都没长齐的年轻小伙子,”宇瑞嗟叹着。“他们就像蜜蜂看到花蜜似的,等着将可怜的小姐扑倒哩。你的宝贝女儿,显然就是他们的目标呐,德伦。”
摇了摇头,他又叹口气。“不过,我实在不能过分苛责他们,毕竟小姐是这么的漂亮,就连冷冰冰的傅烨都被她迷得团团转,你说是不是……喂,德伦,你要去哪?”
德伦专注的看着那些殷慧的男人像哈巴狗一样,对着海静流潼了满地的口水。他实在很想打碎这一些小白脸的轻浮笑脸……可是,他却拥抱了眼前这自动投怀送抱、不知名的女人。
他们竟敢肖想他的人?!
他的人?等一等,他指的到底是海静是他的女儿……亦或,海静是他的女人?
老天爷,还没喝半滴酒的德伦,似乎已经醉倒了!
他就像个醉汉一样,被这醇酒美人给吸引着。任由可笑的情感拉着他不受控的身体,一步步的走向她的方向,直到她站上舞台,引来全场热烈的掌声,德伦终于惊醒了。
“怎么了,德大少,你今天有点心神不宁耶?”女人涂着艳红豆蔻的纤指挑逗的轻抚他的胸膛,却激不起他半点火花。
德伦没有措理她,伸手向侍者拿了一杯酒,倚在舞台下的角落观察她。
“谢谢各位今天来参加先母的丧礼,也谢谢傅大哥借出场地,为妈咪举办这场PARTY。我知道,妈咪一向不喜欢哭哭啼啼的场合,所以,在这个告别的时刻,就让我们以音乐和美食来悼念她。”
看在德伦的眼底,海静的动作真是该死的挑逗极了,只见她款摆着柳腰,踩着猫一样的脚步,缓缓走到钢琴旁坐下,那小屁股性感的轻挪,让放肆的想象她就坐在自己身上的德伦,几乎当场呻吟出声。
他将怀里的女人揣在身前摩擦、毫不怜惜的撩起她的短裙,用她的身体,满足他对海静的幻想。
她修长的指,似爱抚情人的身体般,小心翼翼的拂过了琴身,滑在合起的琴盖上,然后极慢极慢的掀起琴盖,像是脱下了情人身上多余的累赘……
“脱下你的内裤。”德伦低声命令,他不住滚动的喉头干渴得像是在沙漠里迷途的旅人。
“啊、嗯……”女人压抑着痛快、满足的喘息,久闻德伦的床上功夫惊人,今天她总算见识到了。
“安静点,今天……可是我老婆的丧礼!”德伦浪荡的语调,轻易让身下的女子兴奋得颤抖。
这时,舞台中央的海静突然抬起头,水波盈盈的媚眼直勾勾的望向她根本不可能察觉的阴暗角落,锁定他。
海静当然不知道他现在在做的“事”,只是凭着直觉的,感受到那独属于他的炙热视线,她不得不回望他。
隐身在阴影里,德伦未加掩饰的火热目自光像是要烧尽她似的,两个人的视线在空中擦出一道道火花,不需肉体的交合,空气里已弥漫了情欲的气味……
海静浅浅的漾出了一抹笑上抹女人在勾引心爱男人时,才会有的独特微笑。
她的指触上琴键,开始向他下魔咒:悦耳似流水淙淙、清脆似风铃轻响的乐音,带着浓浓的情意流泄在开放式的空间里。
这是天籁,也是少女的告白……这是这些年来,海静一个人在寒冷异地里熬过的漫长岁月,对他所有的想念。
这想念,德伦是懂得的。
望着她暴露在外的雪白背脊,充满欲望的眸不知怎么的,竟让他将这女人味十足的体态,与她小时候干扁扁的模样相叠了。
那是他第一次、也是惟一的一次,教这个黄毛小丫头弹琴。
往事历历在前,而今她却……“没想到昔日的音痴,竟然能成为名满国际的美人钢琴家?”他发现,白自己似乎有点想念当时那样幼稚的“爱”着自己的她。
至少,那时候她的眼里,只看得到他一个人……
“GOD!我该死的究竟是怎么一回事?竟然会有这么荒谬的想法?!”摇了摇头,他笑了,更加邪佞的要弄身下的女子。
当女子因致命的高潮疲累的瘫软跪下时,德伦只是麻痹的抽回未曾感到满足的自己。
再取来一杯酒,仰首饮尽杯中醇液时,德伦的心,明明白白的为了她的眸、她唇边那甜腻的意……急速奔驰!
他怀疑,今后,除了她,还有任何女人能满足他吗?
“不能再这样下去了!”放下酒杯,德伦几乎是逃着离开会场,他不想再等到仪式结束继续面对她的诱引。
“你去哪?演奏会完,律师还要宣读遗嘱,你不留下吗?”宇瑞在门口拦住德伦。
“不必。不过就是财产分配,我想,没有非留下的必要。”德伦的脚步不曾稍停,他急切的动作像背后有恶鬼在追似的。
再不走,他怕自己会做出傻事……她已经不再是他能轻易杜绝在心门外的小鬼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