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惜,贫血、营养不良,再加上一点小感冒是死不了人的!”
海凝不用看,也知道声音的主人是谁。“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,你把我带来这里做什么?”轻叹著,她无力的说。
“不懂?”连羿的长腿猛然踢翻英国进口的古董桌。“你以为冲点冷水弄得自己失温休克,就可以提早解脱,开开心心上天堂了是吗?”
“我没这么想过。”海凝被他暴怒的口气吓到了,她揪紧身上的被子。“我没有寻死,我还有哥哥,我不会逃避我该负的责任……”
连羿突然狂笑起来,走到床边瞪著她。“‘责任’!你懂什么叫责任吗?你知道连家和凌家的那笔烂帐吗?哥哥?是啊,你还有凌燿!”
他一把掀开被子,大掌揉捏著她胸前的柔软。“他是不是也像我这样碰你!你说啊!”
海凝现在才发现自己是不著寸缕的全身赤裸,刚刚缩在被子里,她温暖得根本没有想过自己身上有没有穿衣服。“下流!你胡说什么!我哥哥他……”
“作为一个叛徒,”他抬起头,“凌燿真是没脑又没种!”
“你不要骂他!”海凝气他的胡说八道,更厌恶他的胡作非为!动了气的她,原本苍白的小脸染上了娇美的粉红色。
连羿直视著她水波盈盈的大眼睛。“他是个缩头乌龟、胆小鬼!”
“要不,他不会让事情拖到今天!要不,他不会等到凌予敷和那个贱人死了,才害你一个人要承担所有的事!老实说吧,你难道不恨他吗?不恨他像个懦夫一样,装死、装病,不敢像个男子汉一样,面对一切!”
“我不懂你在讲什么,你不要这样,啊……好可怕!你在干什么?”
“治疗你啊!”他聆听著她的吟哦、欣赏她的美丽。“他从没这样碰过你,对不对?”
“你说谁?我不知道,啊……”海凝好酥、好麻,一阵阵的电流奔窜在她的四肢百骸,她摇著头喘息,任由他邪佞霸道的侵占她。
“没有别人……只有你,连……羿、连羿,从来都只有你一个人……”
连羿对这个答案很满意,海凝不敢相信这如浪吟、娇喘般的声响,是由她嘴里发出来的。“告……告诉我,你到底要、要什么……你为什么恨我?为什么恨我哥哥?”
这个女人永远都学不乖!
连羿发现海凝似乎很喜欢在关键时刻“谈天说地”,他怀疑自己是不是让她太“好过”了些,别的女人在他面前是绝对的安静、绝对的服从,但她凌大小姐却总在考验他、挑战他!
连羿知道,她一再触怒他的原由之一,是因为她太嫩了。
打小,海凝便活在家人为她建构好的幸福天地里,没受过半点挫折,思想单纯得近乎愚蠢。
保护过度的下场,就是将她养成如此天真、娇憨,如待宰的羔羊,任人宰割。
一般人也许会认为纯洁如白雪公主的她很可爱,但连羿偏不!
连羿恨她的清纯、恨她的逆来顺受,更恨她的一无所知!
凭什么她可以活得这么自在?即使像现在,所有的不幸、灾难突然降临在她一个人身上,她却仍能乐观的期待明天会更好!
连羿不能忍受这种可笑的幸福论!
如今,他已经占有了她的身体,接下来,他便要毁灭她的灵魂,让她陷入万劫不复之地!
“你那对狗男女爸妈——凌子敷和贾捷害死我爸爸、又偷走我弟弟,他们俩的一时兴起,轻轻松松的就毁了我的一生!”他重重的喘著气。
“整整二十四年,为了他们,我痛苦了整整二十四年!不妨老实告诉你,凌丰股价狂跌是我在幕后操控的、凌家大宅也是被我买下的,我本来要让凌予敷在我面前跪地求饶的!没想到竟然连老天都折磨我,让他们死得这么轻松!”
用力拉扯著她的长发,海凝的小脸迎视他咬牙切齿的俊颜。“剩下的债,我要你们加倍奉还!凌家的人都该死!我绝对不会饶过任何一个人!”
“啊……好痛、好痛啊!”
而他的话像乱箭般射穿了她无措的心。
她能相信他的片面之词吗?爸爸、妈妈怎么会是坏人呢?
“这样就痛了,那我呢?”他不理会,“我要报复、我要凌家所有人付出代价……可是,你们凌家欠我们连家的一切,是永远也还不起的!”
海凝努力在遣散的意志里,咀嚼他的话。突然,一阵阵令人炫目的快感将海凝推向极致的高峰,她啜泣的叫喊著——
“你……如果你要报复的话,就冲著我来吧……爸爸妈妈去世了,他们欠你的,我来还……不管你要什么,我都……”
“你是说,你要把自己抵给我?”连羿问著,“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?”
“我知道,我只求你放过我哥哥。”她抓住他的大手放在她的胸前,定定的注视著他。“我求你放过他,凌丰营造是爸爸留给他的心血结晶,求求你千万不要毁掉他们,拜托!”
“你确定?”连羿拂开她汗湿的发,那指间的温柔,是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。
海凝点点头,肯定的说:“不管你怎么对我,我都不会有怨言的。求求你,放过我哥哥和凌丰营造。”
连羿为她眼里的信任感到不可思议,她难道不明白他们是仇人吗?“你要抵给我,我就一定会要吗?”他离开她的身体,走向精美的原木书柜。
连羿精壮的下半身光溜溜的,闪耀著健康、性感的小麦色,汗湿的身上仅著一件贴身的黑丝衬衫,宽阔的肩线下,看得出胸臂的肌肉起伏、线条明显。
海凝从没看过连羿完全赤裸的模样,他不在乎下体光裸,却似乎很介意袒胸露腹,她不知道这是他的习惯使然,还是有什么别的原因……
她怯怯的开口。“我没有强迫你的意思……我以为……如果你不想要我的话,那——”
他从柜中拿出一份厚厚的文件和一支金笔,走回床边,扔在海凝身上,打断了她的嗫嚅。“签了它。”
“这是什么?”她拉好被子盖住自己,仔细翻阅著文件……这是放弃财产继承权的文件?!
她看到最后一页,全部都是英文,遣词用字还是艰涩难懂的法律专业术语,让她看得头昏脑胀。“……放弃一切凌予敷与贾捷所有财产及债务的继承权……向连 集团借贷五亿新台币?”
“我没有向你借这么多钱啊!”她惊叫!
“卖身契和赌债一样,它们在法律上都站不住脚,却都是真实存在!”
“五亿,是用来证明你的身价,同时也担保你永远都不能离开我——除非你找得到另一个比我更有钱的金主。”
海凝瞪大了眼睛、紧咬著泛红的樱唇,无助的模样惹人怜爱。
她不知道自己是该点头答应,还是立刻拒绝他的荒谬条件。
“我没有逼你,”“你可以自由选择。”
海凝望著他邪佞的俊颜,默然无语。
她可以深刻的感觉到他的深沉、可怕,早在医院,见到身为医生的他时,她就知道他是她惹不起的男人,她早应该避开他的!
但她却任由自己一步步走向毁灭,一直到现在这一刻,她对他还是又惧又怕……
可,不明所以的,她的心里却又为了他残暴的言行、隐讳的痛苦过去,而心疼不己。
他自己也承认了,她的家是他间接毁掉的。
如果他不攻击爸爸的公司,这一切的一切都不会发生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