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哥哥,你怎么这样!”明知他是故意逗她的,她还是嘟起了红唇抗议。一想起连羿,她又迟疑了起来。
“那……他恨我吗?”海凝嗫嚅的问。
突然,凌燿收起了笑脸,沉默不语。
海凝还以为自己说错话了,直到她发现后头的强光,突兀的照耀了整条山路。“怎么了,有什么不对劲吗?”
“他恨不恨你,我不知道。不过,他肯定恨死我了!”凌燿瞥了一眼身后的吉普车正以不要命的极速追上他们。“看来,你得自己问他罗!”
他加快了黑色BMW飞驰的速度,其实心里很清楚他不可能逃过连羿的猎捕。
突然,面前一个危险的八十度转角,狭长的山路,二台车的车速都快得难以安全避过——“不会这么好运吧?”凌燿不怒反笑的看了海凝一眼。
“怎么了、怎么了?”海凝最怕他这种奇怪的反应了,每次凌燿碰到大麻烦的时候,就会表现出反常的情绪。
“看来是有人把煞车线剪了。”他平淡的说,一手绑上自己的安全带,一手解开她的。
“哥哥,你疯啦?”车子极速回旋,撞得晕头转向的海凝惊险万分的看着他在不可能中,连续安全解决二个急转弯。
“差不多是吧。”他轻轻吻了海凝的左脸一下。“这样下去是不行的,海凝,你知道吗?”
看她乖巧的点点头,他快慰的笑了。“这一段下去都是直路,你听我说,待会儿我会经过一片大草坪,你就在那里跳车——”
“那你呢?”她擦去溢出的泪水问他。
“小笨蛋,我们总不能一起跳吧!我可不是成龙,能够同时跟你一起跳车,还能操控车子,万一它发神经的撞向我们跳出去的方向怎么办?”
“那……”她不敢问出口。
“哥答应你,我会活着的,我还没跟你说我和亚伯斯的故事呢。”他挤挤眉示意她打开车门。
“准备 ——”想到那猖狂又俊伟的爱人,他不禁露出了笑容。“跳!”
海凝抱着头,弯着身体在草堆里翻滚着,还好穿着保护性极强的衣裤,不然她一定会摔得遍体鳞伤。
“大不了再让那个机器人老哥医一次……”
耳边听着凌燿的玩笑话,突然,“碰!”好大一声,他竟开着车子撞向前方的大树——
“哥哥!”海凝顾不得身上的痛,爬起来,立即拔腿狂奔,差点没闪过呼啸而过的吉普车。
“连羿!救救我哥哥,我发誓,我不会再逃了!”她放声哭喊着。“我发誓、我发誓,真的!我发誓……”
泪眼迷蒙间,她看见连羿将凌燿拖出车头全毁的BMW,再也无力支持下去的昏过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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炱大医院 手术室外
“你这个混蛋!”难得动怒的亚伯斯突然挥拳的举动吓了大家一跳。
生死与共的太阳之子们,虽然对外从不留情,但他们对自己人,可从没有过任何争执。
没想到,好友之中第一次起干戈的,竟是头头连羿和向来爱开玩笑的亚伯斯。
连羿刚才连续进行了十八个小时的大手术,体力早已透支,医治的对象又是自己在世上惟一的亲人,精神更加紧绷,身心俱疲的他当然来不及闪过亚伯斯的重拳。
“呸!”他吐了一口血,却还笑得出来。“金,你身手变差了!这拳轻得像蚊子叮一样!”
看见众人急忙拉住气不过、正要冲过来的亚伯斯,连羿只是疲倦的挥挥手。“ 没事了,马上就送他进病房休息,你冷静点。”
听他这么说,亚伯斯总算冷静了一点。“要不是看在 的面子上,我早一拳揍死你!”
连羿听了,只是挑了挑眉。
看着当年和自己在德州为了标油田,不打不相识的花心大少,竟不声不响的转了“性”子,和弟弟谈起恋爱,他实在不知该作何感想。
“你们都回去休息吧,留下金陪 就可以了,起码还得十个小时,麻醉才会退。”他看大家也累了,便交代戴文安排车子送他们回去饭店。
送走了大伙儿,连羿瘫坐在椅子上,摸摸口袋,习惯性的想来根雪茄。
一根上好的古巴雪茄登时跃到他眼前。“我……谢了。”亚伯斯被他的眼光看得心虚起来。“谢谢你救回了 ,也谢谢你没把我们的事情告诉大家。”
“你们的什么事情?”雪茄尾部由一片小烟叶包里着,连羿将距烟尾1/4英寸左右的CAP咬掉,戴文正好赶上帮他点火。“我最好的朋友联合我忠心耿耿的心腹和惟一的弟弟,一起背叛我的事吗?”他冷冷的睨了戴文和亚伯斯一眼。
“我是说——”亚伯斯观了他一眼,住口不语,双眼木然的瞪视被一群护士推出手术室的凌燿,动也不动。
“我在意的只有这件事。别人的感情世界,我没有兴趣知道——”连羿终于转头看他,那双蓝眸里的不安全感,是连羿认识他这么多年,从没见过的。“——或干涉。”
见老朋友为情所困,他也不忍。“你去陪着燿吧。”感情的事,外人能怎么说?
亚伯斯颔首,追随着病床上的凌燿,离开他们。
连羿起身将烟雾喷在静默的戴文脸上。“她呢?”
“安置在之前燿少住过的房里,除了四肢有擦伤和轻微脑震荡,没有大碍。”对于凌燿和海凝受伤的事,他感到自责且愤怒,已动员所有关系,密集追查煞车线被剪的事。
“就这样?”连羿举步走向育慈楼。“你没其他话要说吗?”
“对不起,连总,但海凝她——”
“谁准许你可以叫她的名字的?”连羿心烦的打断他。
“对不起,连总。”戴文低下头。“我不会再犯相同的错误,对不起。”
“不要以为跟在我身边做事,就自以为是的想干预我的生活。”连羿转头看他,眼里闪现一丝感激和乍现的悲哀……
随即,便被满满的冷漠取代。“你不配!”
“是。”他站定在原地,目送连羿踏着孤独的脚步离去。
“……对不起,连总。”他无声的说。
他道歉,是因为明知连羿反对,他却仍然必须继续这件事,凌燿和海凝两人已因为他的大意受了伤,戴文绝不能置之不理。
他必须将这场赌局玩到最后,不管庄家是老天爷、还是那个想致凌燿兄妹俩于死地的神秘人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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连羿连手术袍都没换,一心只急着想见到她。“起来!”他踏进海凝的病房里,大手一抓,却扑了个空。
凌厉的眼神扫射过房里的每一处,还是没找着她。
连羿跨出了阳台,意外的发现瘦弱、单薄的她,竟穿着一身破烂黑衣,正在健身房里的跑步机上——毫无羞耻的,张扬着那艳美的肉体。
虽然现在是晚上七点多,正是一般健身房里人最多的时候,但炱大医院这超级贵族医院的健身房,仅限于病患及病患一等亲的家属入内使用。
所以,现在健身房里,除了二位老太太、和一位正在教她们跳有氧舞蹈的健身教练外,就只有他和海凝了。
他先礼貌的请他们离开,才迈开大步,走向她——
“不要脸的贱人!”一开口就是恶毒之至的怒骂。
海凝看见他的所有兴奋和想念,全被这不合理的羞辱给打破了。“我又做错了什么?”话才出口,她就想起连羿是如何用身体教会了她“不要质疑他、不要让他重复他的话”,否则他会以为——